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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7章 太深邃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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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帥你老婆又跑了!

    第1447章太深邃的感情

    裴誠當時聽了司瓊枝的話,整個人不由自主的發僵。

    好像點滿蠟燭的房間,突然一陣急促的冷風颳過,把原本明亮溫暖的屋子,吹得又是黑暗又是陰冷。

    裴誠覺得自己的聲音很遠,很空曠,像從其他地方傳來的,帶着不真實感:“是我沒有解釋清楚嗎?”

    司瓊枝沉默了下,道:“不,是我。”

    她的腳踩在溫熱的海灘上,淺棕色的細沙慢慢包裹着她的腳掌,是很溫柔的觸感,她卻好似踩在刀尖。

    “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個有點神祕的人。我看不透你,猜不准你的性格。而且,一旦發生點什麼,我第一件事就是把你往最惡毒的地方想。”司瓊枝道。

    裴誠跟在她身邊,藉助月光也看着自己的腳面:“以後可以慢慢了解。”

    “我想,一段感情的開端,應該是美好的。可是我們……你剛看到我的時候,肯定也沒覺得我有什麼好的。我性格一直很刻薄,對其他男人是這樣,對你尤其是。”司瓊枝低了頭。

    她如果不是那麼刻薄,就不會把他想象成那個樣子。

    一點風吹草動時,她下意識的不是替他辯解,而是自己先懷疑他。

    再這樣下去,司瓊枝覺得她會耗盡這個人,吸乾淨他身上的光,讓他也變得像她一樣惡毒。

    她不想這樣。

    這段感情,也許有很多令人嚮往的東西,但是她失去了往上走的機會。

    “對不起,裴醫生。”司瓊枝說,“將來,你也許會慶幸我這個時候說出這席話。你還有幻想,只是你不瞭解我而已。”

    裴誠艱難想要說點什麼,司瓊枝卻轉身上了汽車。

    後來,她不再和裴誠說話了。

    裴誠在這方面很君子,而且快到了晚上十點,再不送女孩子回家,家裏人會擔心的。

    他開車把司瓊枝送走了。

    從那天之後,他們又恢復到了從前的冷漠關係。

    司瓊枝儘可能躲着他。

    裴誠想了很多,他猜測過她的心思:她是覺得自己不配嗎?

    同時,他又感覺自己的猜測很可笑。那可是司小姐,她總是很高傲的,她豈會有自卑的心思作祟?

    “我瞭解她嗎?”裴誠也如此懷疑過。

    他恨自己從前沒涉足過愛情,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沒有經驗,不會處理。

    總之,感情暫時被擱置了,他也無能爲力。

    他恢復了從前的裴醫生,有點沉默,有點冷峻,做事一絲不苟,做人沉悶古板。

    裴誠此刻趴在窗臺上,把所有的事都想了想,除了“順其自然”,他毫無辦法。好在他有過很長時間的暗戀經歷,知道怎麼處理自己的暗戀。

    他思緒亂竄,就頭重腳輕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依靠着沙發打盹的司瓊枝。

    他呼吸一窒。

    好半晌,他才挪動自己的腳,輕手輕腳走進了辦公室,並且關上了門。

    他坐到了辦公桌後面。

    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司瓊枝。

    他起伏的心潮,不足以讓他乘人之危,故而他只是看着,眼睛也捨不得眨一下。

    等司瓊枝醒過來時,睜開眼就瞧見了那樣深情眷戀的眼神。

    她連忙道歉:“我怎麼睡着了?”

    慌忙看了眼手錶,她道:“我得走了。”

    裴誠頷首,站起身替她開了門,臉上有點尷尬,因爲偷窺行爲被她撞了個正着。

    司瓊枝這天也是恍惚。

    她不管是上班還是回家,眼前總有那雙眸子:那樣深刻又濃烈的眷戀,帶着那麼深的痛色,落在她身上。

    她睡覺時夢到了裴誠,故而哭着對他道:別這樣看我,把你的感情收一收,別餵了狗。

    掙扎着醒過來時,才知道是做夢。

    司瓊枝把自己二十幾年的人生,翻來覆去的統計一遍,問自己:“誰這樣愛過我?”

    那感情是那樣的深沉,從不糾纏她,也不打擾她,可時時刻刻都存在。

    就像他心裏的困獸,被他牢牢鎖住,只有某個隱祕的時刻,纔會露出它的咆哮,震得人靈魂發燙。

    司瓊枝流了滿面的眼淚,坐在自己的牀上哭了起來:“司瓊枝,我討厭你,你真是個壞東西!”

    你爲什麼總是懷疑他?

    你爲什麼不能像其他女孩子那樣,懂得別人的好意,並且爲止付出?

    你爲什麼要這樣薄情,像個天生感情缺失的殘疾者?

    司瓊枝越是清醒,越覺得自己丑惡——那個女侍者,一個跟他們生活無關的人,隨便一句挑撥的話,她就懷疑了一路。

    真的,換個角度想一想,司瓊枝覺得這樣的人可惡透了,根本不配被人愛。

    她不敢直面裴誠。

    裴誠的感情越深,她越是害怕,覺得自己沒資格。

    她畏畏縮縮,不敢上前去,好像是純白的雪景,那樣巍峨曠遠,天地都能容納其中,她卻不敢下腳。

    一腳踩一個泥點,不過是毀了裴誠的感情。

    司瓊枝哭了這一場,緊繃的情緒得到了發泄,人反而精神了點。

    她還是會記掛阮燕峯,想着等休息的時候去看看他。

    同時,她也記掛徐培。

    她沒有再跟任何人討論過徐培。

    徐培死了,那樣意外,可所有人都不想提。司瓊枝不願意做那個沒眼色的,故而她也不提。

    幾天後,司瓊枝終於見到了阮燕峯。

    阮燕峯整個人都消瘦了,那英俊的面頰上只剩下了皮包骨頭。他的眼睛灰濛濛的,裏面所有的神采都被抽走了。

    “燕峯?”司瓊枝推了他一下。

    阮燕峯看了她半晌,眼神始終不能對焦,好半天才認出她來:“你怎麼來了?你不上班嗎?”

    “我很擔心你。”司瓊枝道。

    阮燕峯面無表情,嘴脣牽動一下都難:“不必擔心。再擔心,我也只能這樣了。”

    “你得好起來。”司瓊枝道,“你拿到他的遺書了嗎?你知道他爲何自殺的嗎?”

    “拿到了。”阮燕峯道。

    他的生命裏,所有的火把都熄滅了,甚至灰燼都涼了。

    徐培在遺書裏告訴他,讓他好好活着,看一看新的世界。

    以後的世界,也許跟他們不一樣。遭遇他們一樣感情的人,也許能有一條生路。

    “燕峯,我有個東西要給你。”司瓊枝道,“是阿培的,他以前送給我的,我現在轉給你。”

    阮燕峯猛然看向她。

    他那灰濛濛的眼睛裏,好像透進去了一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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