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身形高瘦,神情傲慢,抱着兩個膀,昂着頭,一副高冷看熱鬧的架勢。
“我讓你跑,看把你能的,還敢跑了!”隨着叫嚷,前頭跑過去的那個穿了一身臃腫裝老衣裳的女孩,被後面的那個中年婦女給抓住了。
中年婦女一邊揮舞着手裏的木棍,劈頭蓋臉的打着女孩,一邊不住聲的叫罵着。
而後面跟着的那個年輕女子,也是上去一頓的亂打,並且還上前對着已經被捶打得翻滾在了地上的女孩,狠狠的踢踹了幾腳。
“好了,別打冒血了,冒血了就不靈了!”這個時候,一直站在門口看熱鬧的老頭說話了。
聽着老頭叫喊,這兩個女人這才停下了手裏的木棍,不解恨的對着地上的女孩又踢了幾腳,提拎起來女孩,推搡着往回走。
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我瞬間的毀了三觀。
這捱打的女孩爲啥會穿了一身死人的衣裳,那明明就是一個活人啊?
還有她又爲啥的要跑,而這打她的女人又是誰,爲啥會死命的打她,她捱了那麼重的打,確又沒有哭喊出來一聲?
還有門口站着的那個老頭,他爲啥會對打人那麼冷漠,而且還說啥不能打冒血了,冒血了就不靈了,這是幹啥事了,還靈不靈的?
看着兩個女人連踢帶搡的往回拖拽女孩,我終於忍不住的上前問了一句“你們爲啥要打人,還有就是這個活人咋給穿了死人衣裳?”
看着我上前問,打人的中年女人稍微的愣了一下,緊接着冷哼了一聲說道:“你管得着嗎,這黑燈瞎火不睡覺,在人家院門口溜達,一看就不是個正經鳥!”
“你……”我本來還想再說點啥,女人已經推搡着女孩回到院子裏去了,緊接着院子的大門被“哐啷!”一聲,緊緊的關閉上了。
“不是正經鳥?”我嘟囔着,不禁搖搖頭,這無緣無故的被人罵不是正經鳥,這都啥人呢。
得了,看着人家的大門已經關上了,我還是再接着溜達吧。
可是我這還沒走上兩步呢,就聽見那個掛着白燈籠的院子裏,傳出來了“哐啷!哐啷!”似乎是啥重物磕碰到地面上的聲響。
緊接着傳來了幾聲女人的尖叫聲,那扇緊閉的院門,也被“哐啷!”一下子給撞開了。
剛纔打人的兩個婦女,還有那個高瘦老頭,都要神情慌亂的從院子裏跑了出來。
“唉呀媽呀,大師啊,這是咋地了,要死人了!”婦女一邊跑着,一邊高聲的叫喊着。
“別說了,快跑吧!”老頭似乎是非常的害怕,那麼大歲數了,此時那兩條腿倒騰的,比兔子還要快。
而那個打人的婦女,突然間像想起來啥了似的,上前一把抓住逃跑的老頭喊道:“哎呀我說大師啊,你可不能跑啊,我兒子……我兒子彬彬還在屋子裏呢!”
“你不是大師嗎,這啥事可都是聽着你的吩咐做的,這咋就會這樣了呢?”婦女死死抓住老頭衣裳不讓老頭跑。
“哎呀,那是你家裏本來就不乾淨,該着我啥事啊,你不跑,也別擋着我啊!”老頭說着,急頭白臉的把婦女給推搡在地上,他轉身跑了。
院子裏那“哐啷哐啷!”的聲音還在繼續,婦女跌坐在地上,滿臉驚恐的看着院門口。
“這是咋地了,出啥事了?”我驚愣了一下,忍不住的上前問道。
“鬼……院子裏鬧鬼了!”聽着我問,婦女驚恐的指着院子裏說道。
“鬼……你們家不是在辦喪事嗎,那哐啷哐啷的是啥響啊?”我一聽,驚疑的問道。
“鬼……真的鬧鬼了,我的彬彬啊!”婦女看了我一眼,突然的起身,向着院門口又跑了回去。
可是隨着婦女跑進了門口,一聲的尖叫,婦女的身子直接就從院子裏飛了出來,飛撞到對面的牆上,隨後跌落在了地上。
“哎呀媽呀,可撞死我了,快來人啊,救命啊!”婦女趴在地
上,不是好聲的叫喚着。
我一看,趕忙的上前,把婦女給周了起來,擡眼向着院子裏看去。
這一看,我立時的也呆愣住了!
一口嶄新的大棺材,正堵在院門口位置,四個角在不停的上下顫動着,磕打着地面,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響。
“棺煞?”看到那口不停磕打地面的棺材,我驚懼的叫了出來。
這個我跟老鬼給人玩鬼事的時候見到過,是棺材裏的死人在入棺以後,接觸到了啥煞氣重的物件,或者是接觸到了血腥,就會起這種棺煞。
起棺煞三個時辰封靈,封靈就是說死人七魄回體,七魄回體以後,死人就會變成一個沒有三魂的行屍,出來禍害人了!
對付這種棺煞,最好的辦法就是封印符文,用封印符文封住棺材的四個角,然後一把火燒掉,就沒事了!
“封印符文!”我叨咕了一句,可是一摸身上,確啥也沒有。
別說封印符文了,就連一張寫符文的黃紙都沒有。
正在我不知道該咋辦的時候,那跌坐在地上的婦女,又開始喊上了。
“救命啊,我的彬彬,我的彬彬啊!”婦女喊着,起身還要往那個門口撲,確被那口不停顫動的大棺材給嚇住了。
“不行,你不能過去!”我一見,伸手把婦女給拉了回來。
這自己從小就跟着老鬼玩鬼事,這眼瞅着碰上鬼事了,就不能不管。
想到了這裏,我對着婦女喊道“黃紙,你們家裏有黃紙嗎?”
“有有,在屋子裏呢!”婦女一聽說道。
“在屋子裏。”我擡頭向着院子裏看了看,決定到屋子裏去找黃紙去。
可是棺煞堵門口,我要咋樣才能進到屋子裏去取黃紙?
這大半夜的,商店都關門了,此時出去買黃紙怕也是不好買了。
正琢磨着呢,突然就想起來了我兜裏的那塊金牌子。
心裏不禁的一陣狂喜,這塊金牌子不是避邪的神物嗎?
想到了這裏,我從兜裏摸出那塊金牌子,高高舉着,就直奔那個門裏去了。
走到了門口,我又試探着對着那口顫動的大棺材喊道:“叩魂香火問陰事,陰人走陰路,你容我點上叩魂香,渡你走那陰曹地府路……”
還別說,真好使了,隨着我的叨咕,那口一直磕打地面的大棺材,最後“哐啷!”了幾下,消停不動了。
我一見,趕緊從棺材的一側繞了過去,直奔屋子裏就去了。
一進屋,就看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男孩,仰面朝天的躺倒在牀上。
男孩身形瘦弱,臉色慘白慘白的,兩個塌陷下去的眼睛緊閉着,就連那嘴脣子上都沒有一點的血色,那是慘白的要命!
要不是看着男孩胸口上還有微弱的起伏,還以爲是一個死孩子呢!
在小男孩牀邊上的地桌上,擺放着兩摞子黃紙,另外還有兩個白色的靈頭旛。
“這是在搞啥呢,咋還把靈頭旛給弄屋子裏來了,還兩個?”看着那兩個一米多長的靈頭旛,我疑惑的嘟囔了一句。
也別管着別的了,我伸手扯拽過來幾張黃紙,撕扯成了長條,又四外的掃麻了一圈,也沒見着有筆墨。
情急之下,一伸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就着手指上流出的鮮血,我可就畫上封印符文了。
畫好了四張封印符文,我拿着就往外邊跑。
跑到了院子裏,對着院門口的那口大棺材的四個角上,一個角上一張,我可是給拍了上去。
可是隨着最後一張封印符文拍了上去,我就覺得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頭頂上就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瓢涼水一樣的,瞬間就來了一個透心涼,緊接着一個跟頭就栽倒地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