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男人並沒有感受到霜頭蟲的存在,看着我們一臉詫異的問道。
聽着男人問,錢子貴眼珠子一翻,他徑直跑到靈棚子跟前站着去了。
“奧奧,過路的,討口水喝。”一見錢子貴不說話,我趕忙說道。
“奧。”聽着我說過路的,男人雖然感到詫異,但也沒說啥。
其實我們還真不招人待見,你說過路的討水喝,那也得分個場合吧!
人家這辦喪事呢,你討啥水喝啊。
可是沒辦法,也不知道這個霜頭蟲要咋樣的喫死人,不會是把整個死人都給吃了吧?
這要是把整個死人給吃了,死人在衆人眼皮子底下就沒了,還不把在場的人給嚇死!
這樣子想的,我擡眼往那靈棚子裏看去。
死了的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
看着女人那高高隆起的肚子,肚子裏的孩子少說也得有七八個月了。
“大哥,這人是咋死的?”看着是個孕婦,我忍不住問了一嘴。
“出車禍了,在當街上被車給撞了!”旁邊的一個女人回答了我。
“奧奧,可憐啊!”聽着女人說,我感嘆了一句。
這正感嘆着呢,眼見着死人的肚子就動了幾下。
我沒在意,也就想着是霜頭蟲搞的鬼,整不好是鑽到死人肚子裏去了。
可是一旁的村民確嚇壞了!
哪裏見到過死人的肚皮還會動的?
“動了……死人動了!”人羣大喊着往後退。
“快……女人要生孩子了!”我正看着驚叫的人羣,不知道咋解釋呢,錢子貴叫了起來。
“快找接生的來,孩子要出來了!”錢子貴站起身,很認真的大喊。
聽着錢子貴喊,我真不知道他在搞啥呢?
明明是他的霜頭蟲在作怪,他偏要喊是女人生孩子了。
一個死人,咋就能生孩子了?
正在我驚疑的時候,錢子貴跑到我身邊,很認真的對着我說“是真的,一天,快喊他們接生,真的是孩子要生出來了。”
“錢大哥,你搞啥呢,那不是你的霜頭蟲在作怪嗎?”我一聽,拉着錢子貴小聲的說道。
“不是,擦,我咋就說不明白了呢!”隨着說話,錢子貴上前開扒女人的褲子。
一見錢子貴扒女人褲子,那些個跑開的村民不幹了,叫喊着讓錢子貴住手!
我一見,還真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這錢子貴不會有過激的行爲。
於是上前,喊着村民們趕緊找接生婆,死人怕是真要生孩子了!
聽着我叫喊,再看看死人那已經被錢子貴撩起的肚皮在一個勁的動,村民們相互看了看,半信半疑的喊着幾個婦女上前。
“擦,再不上來人,我給接了!”看着村民們還猶豫,錢子貴有點急了。
“怕啥啊,我就是那厲鬼,啥鬼來了都怕我,麻溜的死過來人,孩子要出來了!”錢子貴突然的就罵上了。
聽着錢子貴罵,幾個婦女這才畏畏縮縮的上前。
等着把死人的褲子給扒下來一看,那褲襠裏滿是血……
“出來了……真生出來了!”幾個婦女大聲的吵嚷着。
“孩他媽,你這是怕留我一個人孤單,把孩子給我送回來了嗎?”聽着婦女們說死人真生了,男人一下子就跪倒在了地上。
我一聽,也是夠稀奇的了,死人竟然能生孩子,也是沒誰的了!
難不成是那個霜頭蟲的事,死人孩子才得以生出來?
這正猜測着呢,孩子完全的生出來了,是個男孩,渾身血糊糊的,拖着長長的臍帶……
正看着那血糊糊的孩子發愣呢,眼見着在錢子貴的手裏,拿着霜頭蟲那乾癟的蟲皮。
“額……這是不吃了?”看着錢子貴手拿蟲子皮,我疑惑的嘟囔一句。
正嘟囔着呢,錢子貴把蟲子皮給裝到了背篼裏,
然後身子蹲在地上,看着那個死人發呆!
“錢大哥,咋地了?”我一見,小聲的問道。
“不對啊!”聽着我問,錢子貴直撓頭。
“是不對,死人都能生孩子,不會是錢大哥你動了啥手腳了吧?”我小聲的問道。
“胡說,我能動啥手腳?”聽着我說,錢子貴當時就雞糞味了。
“我奇怪的是,我的霜頭蟲咋就沒喫她,不可能啊!”
錢子貴疑惑的說道:“我這寶貝兒最喜歡喫這新鮮的屍體了,可是這一回咋就沒動彈呢?”
“是因爲這個死人生孩子的關係吧!”我一聽說道。
“不是,聞到血腥味了,我的寶貝兒只會更興奮,不可能就這樣又退了回來,除非……”聽着我說,錢子貴直搖頭。
“除非啥?”我問道。
“除非這個死人還沒有死!”錢子貴很肯定的說道。
“大哥,你講笑話呢吧,這人咋看着都死就生了,你咋還能說沒死!”我一聽得了,既然霜頭蟲不喫這死人,那就別在這耽誤功夫了,趕緊趕路吧。
“不行,我得看看,這個死人不對勁!”聽着我說,錢子貴堅持道。
“大哥,死人孩子都讓你給鼓搗出來了,你還想咋地?別忘了,我們還急着有事呢。”面對拗粘筋一樣的錢子貴,我也是無語了。
這麼大歲數的人了,咋就不知道個輕重緩急呢,在這死人家裏耗個啥勁啊!
錢子貴就在死人跟前蹲着不動,而死人家屬都在忙活那個剛出生的孩子,一時間也就沒人在意我們幾個人了。
“這人太拗了,不好整!”看着我無語,周嘯也直搖頭。
就這樣一直蹲着,一直等着死人家屬舞扎完孩子,這纔回身開始舞扎死人。
簡單的給死人擦拭了一下血跡,把衣裳給弄板正了,這就開始該幹嘛幹嘛。
對於蹲在死人身旁的錢子貴,雖然都覺得奇怪,但剛纔要是沒有錢子貴,死人的孩子也生不出來,所以死人家屬也就沒再說啥。
“過路且,要不要進屋喝口水,剛纔的事,真是謝謝你們了!”看着錢子貴良久,男人遲疑的問道。
說實話,我也是醉了!
你說人家死人,我們幾個就跟二X一樣的圍着死人站着,這也是夠尷尬的了。
所以聽着男人說,我扯拽着周嘯就進屋了。
錢子貴願意守死人,他就守着吧,我跟周嘯進屋喝茶去。
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錢子貴還能守出點啥來?
“你們不是一般人吧?”隨着進屋,男人給我們倒上茶水說道。
“我兩一般,外面那個不一般,你好好招呼就是了!”我一聽,很隨意的說道。
我這是告訴男人,好好招呼外面那個肥頭,我怕總盯着死人看,一會兒死人家屬會揍他。
“奧奧,看出來了,我兒子能出世,多虧了他了!”男人說着,手端茶碗出去了。
“一天,這老頭子在搞啥,還走不走了?”坐下喝水,周嘯說道。
“管他呢,反正信送到了。”我說道:“我也是想好了,等着把這肥頭給送回白家,咱們就走咱們的。”
“你不跟着找那個閣主夫人了?”周嘯一聽問道。
“找啥啊,咱又不認識。”我說道:“到時候讓黃叔叔跟着去找,我還是惦記着去血饅頭村看看去呢。”
“嗯,也是,要不然咱們現在就走吧,反正信帶到了,這老頭也不是找不到白家。”周嘯一聽說道。
“你可拉倒吧,你也看到了,這肥頭哪裏是一個着窯性的主啊!”我一聽直搖頭。
“我敢說,我們前腳走了,他後腳指不定窯貨到哪裏去了呢!”
“也是,看着是挺不正常的。”聽着我說,周嘯突然的說道:“一天,你想沒想過,要用這老頭的霜頭蟲去尋找你師父?”
“這個……”我遲疑了一下說道:“老鬼不在三界之內,哪裏是一個蟲子能找得到的。”
這正說着呢,耳聽着院子裏一陣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