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並沒有理會兒男人的話,而是一路扯拽着我,又回到了他家中。
“你們都是啥人,爲啥要爭搶我?”回到老九的院子,我大聲的問道。
都到了這時候了,我要是再不問,那不成了傻子了嗎。
“別問了,記住別出院,等下雨!”老九把我給攙到了靠邊上的那間屋子裏。
“別弄那糊弄人的事了,有啥就直說,我腿是咋回事我知道,你的符文我不會喝的。”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也就直說了。
“你必須得喝,那不是給你祛陰毒的!”聽着我說,老九扔下一句話,他出去了。
看着老九出去了,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子。
屋子裏除了一張破牀,再就沒啥了,可以說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並且灰麻繚亂的,滿地的灰塵,牆角還被老鼠給盜了一個大洞,旁邊堆着盜出來的土。
一看就是不常住的屋子。
看了良久,我看見在那堆土裏,似乎是露出來半個圓盤來。
圓盤生滿了綠繡,看樣子是銅鑄的。
“啥玩意?”閒着無聊,我也就起身,慢慢湊到了那堆土跟前,伸手把那個圓盤給扯拽了出來。
扯拽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很古老的羅盤。
這羅盤看着有點奇怪,跟一般的羅盤不一樣。
一般的羅盤上都刻着五行八卦,十天干,十二地支和二十四方位,在中間還有一個指南針,用於測定方位跟勘察地形的。
可是這個羅盤看起來,倒像是個很複雜的鐘表。
上面有時間刻度,而且那年月日都很詳細,羅盤正中間也有一個指針。
並且在那指針四周,有好多看不懂的類似於符號一樣的文字。
羅盤上不但有看不懂的文字,除了正常羅盤上應該有的東西,還有風雲雷電四相圖。
“這難道是小周天羅盤?”手拿羅盤看了好久,我想起來老鬼跟我講過。
說道家有一樣寶貝兒,就是小周天羅盤。
能召喚四相,破除天機,很是厲害!
這個羅盤上就有四相圖,難道真的是那個小周天?
可要是一個寶貝兒的話,咋會被扔在老鼠洞跟前,而且還滿身鏽跡?
看着眼前的老鼠洞,我似乎是明白了。
應該是這個小周天被埋藏在了屋角,這是被老鼠給盜洞盜出來了。
得了,既然是個好玩意,那我就先收着吧。
也別管着是誰的物件了,自己現在正是大難臨頭的時候,說不好這玩意在關鍵時候,能救命呢!
這樣子想的,我也就把那個小周天給收到揹包裏,挪到牀上睡覺去了。
心裏也不多想了,反正自己現在是案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從那口木箱子裏掙扎到現在,我也實在是累了,一閉眼睛,不知不覺的也就睡着了。
正睡着呢,就感覺一個冰涼柔滑的玩意,直往我的懷裏鑽。
“啥玩意?”我立馬被驚醒,眼前一片黑暗,黑暗中我聞到了很濃重的腥氣味。
我嚇得一動,伸手奔着往我懷裏鑽的玩意扯了上去。
這一扯我感應出來了,滑膩膩的還黏糊糊,應該是一條大蛇。
“墨靈,是你嗎?”感應出來是條大蛇了,我驚喜的一聲大叫。
沒有回答,大蛇扭動着身子,尾巴衝上,滑膩膩的就盤繞在我身上了。
“墨靈?”我又大叫了一聲,身子骨碌到了地上。
黑暗中,我不敢確定是墨靈。
要不是墨靈的話,那我不是要被大蛇給纏死了!
正在我驚疑的想喊老九的時候,確感受到那一直沒有知覺的小腿上,傳來一陣奇癢……
那是真的癢,癢的就像被人給撓了腳心一樣的,無法忍受。
我不自覺的抽動着那條腿,並且想伸手去抓撓。
同時也是這股子奇癢,讓我明白了,眼前的這條蛇就是墨靈。
因爲只有墨靈,纔會趕來救我!
心中一陣狂喜,抓撓的手觸碰到的都是墨靈那柔滑的
身子,根本就抓撓不着腿。
被癢的聚斂暴跳,我忍不住的在地上翻滾着。
就這樣,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吧,奇癢的感覺消失了,墨靈那柔滑的身子,慢慢鬆開了我,窸窣聲中,似乎是離開了……
“墨靈,等等我,帶我離開這裏!”聽着墨靈離開的聲音,我大聲的喊道。
可是窸窣的聲音遠去,漸漸的沒了聲音。
聽着沒聲音了,我試着動了動傷腿,發現有感覺了!
雖然那感覺上有點麻木,但已經可以隨意支配了。
這一下我是真高興了,蹦起來就去牆邊上摸索燈繩。
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沒摸到,也只好推門走了出來。
我的腿好了,我還怕啥?
我要去找那個老九,進他屋打燈看看,我的腿啥樣了?
可是隨着推開老九的門,我發現屋子裏並沒有人。
“額,出去了?”看着沒人,我摸索着打着了燈。
等着打着了燈我再一看,不禁喜出望外。
我的腿好了,黑色退盡,雖然看着還有點紅腫,但是已經沒有啥大礙了!
“墨靈,謝謝你!”墨靈走了,我只能是對着門口說謝謝了。
得了,自己的腿好了,我也該趕路了。
這裏是有古怪,可是我沒那心情去探索啥古怪,我還是先趕回家裏,見二師孃再說吧!
想到了這裏,我回屋拿起揹包,就往出走。
可隨着走到院子裏,我揹包裏的梅屏“歘啦歘啦!”的示警了。
聽着梅屏示警,我特媽的也是醉了!
自己在被那個女人下毒的時候,你咋不示警,這功夫勁的來能耐來了。
這一個農家小院,能把人給咋地?
可是那梅屏示警的聲音一再響起,我也就不能不理會兒了。
想到了這裏,我停下腳步,向着院子四周看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也沒看出來有啥不妥。
正在我納悶梅屏爲啥這時候示警的時候,就聽到在那三間掛鎖頭的屋子裏,傳來了“啪嚓嚓!”似乎是啥落地碎裂的聲音。
“額?”聽着那屋子裏有動靜,我轉頭就往那屋子跟前去。
走到了房間門口,看着門上的鎖頭,我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猶豫了好一會兒,聽着梅屏還在示警,我也就撿起一塊磚頭,對着那鎖頭上就砸了下去。
隨着鎖頭砸落,我伸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裏黑漆漆的,透着一股子陰冷的風!
感覺那風不對勁了,我反身回到了老九的屋裏,找來一個手電。
手電打着,我再次來到那陰冷的屋子裏,屋子裏的情景不禁讓我怔住了!
屋子裏有啥?
牌位。
死人的牌位,一個挨着一個,竟然有八個那麼多,而且看牌位上的名字,都是男性。
而在屋子的地上,骨碌着一個個的香米碗,灑落滿地的香灰跟小米子……
那不用說了,剛纔掉落的聲音,就是這些個香米碗灑落髮出的聲音了。
“八個……”這家人家咋這麼多人啊,而且看牌位上人名中間那個字都相同,這八個人應該都是親兄弟了。
“八個兄弟?”我嘴裏叨咕着,忽然想起來老九,難道這些個人都是老九的哥哥。
那咋還都死了,咋死的?
看了良久,屋子裏的陰氣太重,我感覺到了不舒服,也就回身退了出來。
退出來以後,揹包裏的梅屏還在示警,我不禁擡頭向另外兩個房間裏看去。
得了,既然都砸開一個了,就不差這兩個了。
想到了這裏,我又手拿磚頭,砸開了緊挨着的那道房門。
隨着房門被砸開,我還沒等着伸手推門呢,門“吱呀!”一下子自己開了。
門自己開了,倒是把我給嚇了一跳,身子不自覺的向後蹦了出去。
隨着身子蹦出去,手電的光亮打到了屋裏邊,我看到了一張乾枯煞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