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鬼皮衣奔着她去了,妖女驚叫一聲,轉身就跑。
隨着妖女跑,玉兒的鬼皮衣如影隨形,緊緊的跟了上去。
“老禿驢救我!”聽着腦後的風聲,妖女知道是鬼皮衣在追她,慌亂的喊叫起來。
“想跑!”看着妖女要跑,我舉起來手中的乾坤鏡,對着妖女的身上就照了過去。
隨着照過去,我在乾坤鏡裏並沒有看出有啥異樣,不禁一愣!
就在我一愣的當口,一個蒙着面的高大身形突然出現,手裏拿着一個玻璃罐子,揚手之間,眼前就灑下了一片腥臭的血雨……
隨着那血雨灑下,鬼皮衣上發出“嗤嗤!”的聲響,縷縷青煙直冒,掉落在了地上。
“鬼皮衣!”看着鬼皮衣冒煙掉落在地上,玉兒驚叫着跑了上去。
聽着玉兒的驚叫,我知道不好,於是身形晃動之間,就奔着那個蒙面人去了。
“你是誰,敢不敢露個臉?”我一聲大喊,身形飛起之間,擡腳奔着蒙面人的前胸踢踹了過去……
看着我踢踹過去了,蒙面人並沒有跟我打鬥的意思,他身子後退,跑了!
看着蒙面人跑了,我剛要去追,身後突然傳來幾聲巨響。
那個聲音很響,隨着巨響,又接連傳來房屋崩塌的聲音。
“老九!”聽到房屋崩塌的聲音,我趕忙調轉身形一看,煙塵滾滾中,葛家的破房子已經徹底的塌陷了。
而老九,正好好的站在那個破房子跟前,凝神在看着什麼?
“老九,咋回事?”看着老九沒事,我喊了一句。
“沒事,等會兒看看!”聽着我喊,老九不經意的回了一句。
聽着老九說沒事,我也就回身看玉兒了。
玉兒正蹲在地上,手裏拿着還在冒煙的鬼皮衣,落淚呢!
“玉兒,你沒事吧?”我一見,趕忙的蹲了下去。
“一天,他們毀了我的鬼皮衣!”玉兒身子顫抖,手捧鬼皮衣,眼淚一對一雙的往下掉,看樣子十分心疼。
“這……”我把鬼皮衣給拿過來一看,隨着青煙直冒,整件鬼皮衣已經呈現出焦黑顏色,還散發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氣腥味。
“玉兒不哭,你爹不是寶貝兒多嗎,等着過後了,再向他要一件也就是了!”看着鬼皮衣被毀,我也只能是這樣子安慰玉兒了。
“不要,我就要這個!”玉兒含着眼淚搖頭道:“一天,你不懂,這件鬼皮衣陪伴我快二十年了,它不是一個普通的物件,它其實是一個人!”
“一個人?”我一聽,驚楞了一下。
“嗯嗯,他是爲我爹爹忠實守候還魂谷的人,爲了保護我爹死的,死後被人給活活扒皮,做成了鬼皮衣,所以說它並不只是一個物件,它是一個魂靈!”玉兒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了。
“玉兒不哭,你爹爹那麼能,等着我們找到你爹爹,我想他會有辦法讓鬼皮衣恢復原樣的!”看着玉兒哭的傷心,我捲起來鬼皮衣,把玉兒給摟抱得更緊了。
“老禿驢……”我叨咕着剛纔妖女喊的老禿驢,很明顯剛纔那個蒙面人是個和尚。
難道是給王半仙孫子算命,成就死孩子的和尚?
“和尚……”回想和尚的身形,我想起來了然大師。
瞭然老和尚自從上次假死,棺材不見了以後,就再沒動靜了,也不知道個死活。
看着剛纔蒙面人的身形,倒是有點像他,不過是穿着打扮不一樣。
可是細一想又咋可能,瞭然備不住已經被那個司機給拉火葬場,早都化成灰了呢!
再者說了,瞭然老和尚是老鬼所救,他要是個惡人的話,老鬼也不可能跟他交往那麼多年。
想到這裏,我搖搖頭,扶着還在哭泣的玉兒站了起來。
老九還在那凝神站着,似乎對我們這邊發生的事,一點都不感冒。
我拉着玉兒走過去一看,眼前除了一片廢墟,啥都沒有。
“老九,你在看啥?”看着眼前的廢墟
,我納悶的問道。
“挖!”看了良久,老九突然說了一個挖字。
“挖?”我一聽,有點不解。
老九撒出來的紅紙人不見了,破房子裏的死人物件也不見了,應該都掩埋在廢墟里了,難道是挖那些個玩意?
“挖吧,要是我猜測不錯的話,這底下應該有一具女屍!”老九說着,反身就往隔壁人家跑。
看着老九跑去了,我拉着玉兒也跟了過去。
隔壁人家早都沒人了,我跟老九各抄起來一個傢伙事,回到葛家廢墟跟前就開挖上了。
趕着挖,老九喊着玉兒做幾個火把照亮。
“老九,你爲啥說這底下有女屍?”隨着挖土,我問道。
“羅盤。”老九說着,伸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羅盤。
羅盤上的指針不停轉動,而且轉動的異常快。
“我的紙人沒了,我跟你說過,那些個紙人,其實就是我哥哥們的魂靈。”
老九接着說道:“房屋倒塌了,按理說這個死陣已經破了,可是幾位哥哥的魂靈,跟那個死孩子都不見,我估計這地底下是養了一個煞!”老九鐵青着臉說道。
“對不起老九,讓你跟着趟這趟渾水!”我一聽,明白老九爲啥一直不說話了。
這下子整的挺好,妖女沒抓到,玉兒被毀了鬼皮衣,老九的紅紙人也不見了。
得了,挖吧!
怪不得當初黃瞎子對死孩子被妖女給弄走憂心忡忡,看來還真惹大禍了!
我也是不明白了,白家的人又哪裏去了,這咋說沒又沒了呢?
“老九,我們沒準備五穀糧啥的,萬一底下是個煞,我們要咋對付?”聽着底下危險是煞,我問道。
“我來對付!”聽着我問,老九冷冷的回了一句。
得了,我可是聽老鬼說過,這煞是異常難對付的,想要對付煞,最起碼的得有五穀糧,還要有污穢血物才成。
所說的污穢血物,也就是女孩的大姨媽血,或者是屠宰場的牲畜污血。
眼下啥都沒有,老九竟然敢說能對付得了煞,這個我還真有點不相信。
不相信歸不相信,看着老九鐵青的臉,我也就不再說啥了。
就這樣一直往下挖,還真就挖出來一口沒有上顏色的棺材來。
說是棺材,還不如說是一口木頭箱子。
普通的楊木板子,粗劣的釘着大釘子,一看就是臨時很隨意的拼湊起來的。
“這裏邊養着煞?”看着那木頭箱子,我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正常來說要養煞,那起碼得是大紅的棺材啊。
紅色爲煞,這是亙古不變的規矩,可是你再看看這口棺材,不但不是紅色,就連普通的棺漆都沒有上。
“嗯嗯!”老九應了一聲,手裏的鐵杴連尋思都沒尋思,奔着那口木箱子上就劈去了。
隨着鐵杴劈下,“咔嚓!”一聲,木箱被劈碎乎了,這回看見紅色了。
一口大紅棺材,就在那木箱的裏面。
同時在木箱裏面的,還有哪些個紅紙人,只不過紅紙人都被扯吧碎乎,零落在木箱跟棺材之間的夾空了。
看着那些碎紙人,老九手沒有停,開始用手裏的鐵杴去撬那個紅棺材蓋。
看着老九舞扎,我趕忙的上前幫忙。
幫忙的同時,我從揹包裏就扯拽出來幾紙符文來。
不是我不信任老九,只是煞這東西可不比一般的惡鬼,別說別的了,就是身體中了煞氣,那都夠要人命的了。
看着我扯拽符文,老九搖搖頭,擡頭看了一眼玉兒。
玉兒一直都沒說話,懷裏捧着鬼皮衣,眼神落寞的看着那口棺材。
那模樣悽楚又可憐,就跟失去了一個最好的玩伴一樣的!
我搖搖頭,隨着用力,棺材蓋在“吱呀呀!”聲中,被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