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老頭被我給戳了心窩子,當時臉就綠了。
“對對,大仙說的沒錯,我們八仙就是被這老王八犢子給禍害死的!”帶着我們來的年輕人一聲喊,八仙親屬都一窩蜂的奔着那老頭去了。
老頭被人給打到在地上,連聲的哀嚎求饒。
我痛恨這種人,玩鬼事的人就怕心術不正,即害了自己也害了別人。
死人錢必須掙,但要拿得安心,拿的規矩!
看着老頭被打的滿臉是血,再打下去人就癟骨了,我喊着都住手,聽我說。
“現在不是亂的時候,聽我說,先各自把自己家的死人給領回去,該辦喪事辦喪事,總不能人死了,還在這躺屍吧。”
我大聲的對着人羣說道:“誰是這個村子的村長,出來說話。”
聽着我說,家屬們停止了毆打老頭,紛紛上前把自己家的死者給往出擡。
同時從人羣裏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喊着說自己是村長。
“好,現在你聽我說,找柴草灰,要多多的找,另外給我找一捆竹竿,再找幾個人準備挪棺,棺材泡在血水裏,等到了黑天,陰時一動,死人就要起屍了。”
“啊……起屍?”周圍的人一聽,紛紛的向院外跑去。
“好好,我這就去安排。”聽着我說,村長喊着幾個人離開了。
“大嬸,這一切的禍事都是因你而起,你說說吧,你這兒子媳婦到底是咋死的?”看着村長帶人走了,我眼睛看向了喪主。
“我……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啊,他們是……是中毒死的!”看着我刀鋒一樣的眼神,老婆子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哼!明知道是橫死,還用重金慫恿陰陽先生騙人,你會得到報應的!”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婆子,我冷冷的說道。
“我……不能啊,我沒想到會這樣,他們兩活着時候就見天的吵架,我想着死了把他兩給放一塊,就能和解了,我沒有害人的心啊!”聽着我說,老婆子哭嚎了起來。
原來這婆子姓王,兒子成年以後就到城裏闖蕩,沒幾年就掙下了偌大的家業。
有錢了之後,兒子就開始包養小三,尋花問柳了。
於是夫妻關係決裂,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最後都鬧到了要離婚的地步了。
也是在要離婚的頭一天晚上,媳婦做了最後一頓飯,喊着跟丈夫和平分手。
沒想到媳婦確在飯菜裏下了毒,兩個人一塊堆的毒死了。
在得知消息以後,王老太哭了個死去活來,王老太也是一個傳統的人,知道是自己兒子對不起媳婦。
所以心裏也沒對媳婦有啥怨恨,只是恨自己的兒子不着調,於是就決定把夫妻兩埋到一口棺材裏,想着讓他們到陰間去修好。
王老太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也知道些死人的忌諱。
知道這橫死的人不能同棺,怕八仙知道了不給擡棺,於是就用重金買通了陰陽先生,騙八仙說人是病死的。
八仙來了以後,雖然是對夫妻同時死亡有所懷疑,但是架不住陰陽先生的攛掇,酬金又是平常擡棺的十倍,取得一致同意以後,也就決定擡這口棺了。
就在八仙唸完通陰文堞,蓋棺定論了以後,八仙們用白毛巾繫好手腕,肩膀上又搭上一條白毛巾,這就等着頭棺人喊起龍棺。
一聲龍棺喊起,這棺材也很正常的就擡了起來。
可是還沒等着走上兩步呢,八仙們就覺得這口棺材沉重的要命,就像突然有座山要壓下來了一樣。
還沒等着八仙們作出反應呢,棺材一下子就壓了下來,砸落在了地上。
砸落的同時,也不知道咋就那麼邪性,前後四個棺材角上就都磕到了人,而且都磕在了腦袋上,當場就磕死了四個。
而另外三個被壓到棺材底下,大夥廢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那三個人給從棺材底下拖拽出來。
唯一一個倖免的,就是半路上遇見的這個小紀。
小紀由於年齡最小,也是頭一次擡棺,身體陽氣重,才躲過去了這一劫。
這正聽着婆子講述呢,村長帶着人提拎十幾籃子柴草灰,又手拿一捆竹竿回來了。
“喪主家的,去買白色蠟燭,要多買。”看着村長帶人回來了,我喊着老婆子去買白色蠟燭。
“好好,我這就去。”聽着我喊,老婆子起身了。
“先往這血窩子裏撒,撒蓋嚴實了就成。”我喊着村長讓人把柴草灰往血水裏撒。
然後我手拿竹竿,走到了一旁。
“一天,用不用我幫你?”玉兒緊跟着就過來了。
“不用,玉兒,你找個地方先歇會兒。”我說着,拿出玉兒給我的那把刀,對着竹竿就削了起來。
我要把竹竿給削成七七四十九節,半尺長的小節骨,一會挪棺的時候,好墊棺底。
竹節可寄宿魂靈,我要讓棺材離地,用符文把死人魂靈給召喚出來,暫時寄宿在竹節裏,然後再用柴草灰吸附出來侵染到棺材上的血。
這樣也許能避免棺材裏的死人起屍。
“一天,跟着你在一起,讓我想起來小時候跟着爹孃在一起的日子,當年他們就是像你這樣,揚哪的給人做鬼事的,其實想想挺有意思的。”看着我咔齒那些個竹竿子,玉兒悄聲的說道。
“真的,玉兒,說起你娘來了,我想起個事,就是那次在血饅頭村出來以後,你跟我說再也見不到我了,然後你就……”
聽着玉兒說,我遲疑的問道:“後來我聽從周嘯傳話,把你給送到了那個死人村洞口,可是你一晃眼的咋就不見了,是你進入到那死人村子裏去了嗎?”
“這個啊……一天,我沒騙你,那次在血饅頭村,確實是我拼勁了全力,又有金牌護體,我們兩才得以逃脫出來的。”
聽着我問,玉兒小聲的說道:“逃出來以後,我體內真氣枯竭,我知道我不行了,這纔會跟你道別的。”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是在白家的陰木棺槨裏了,我還以爲是你把我給送回白家的呢,後來聽我娘說了,是你把我給送到了我娘手裏,我才得以回白家的。”
“那……既然白家的陰木棺槨能救你的命,你當時爲啥不告訴我直接把你給送回白家呢?”我一聽,還是表示疑惑。
“當時我已經預感到白家出事了,所以不敢讓你送我回白家,我怕你會在白家遭遇不測。”
玉兒接着說道:“一天,我認可自己不能活命,也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玉兒,你……”玉兒的話,瞬間讓我鼻子頭髮酸,我不知道該對這個一心只想着我的女孩,說些啥了。
“傻玉兒,你給我聽好了,不管以後會咋樣,你都要給我好好的活着,我一天今天把話給撂在這,要是玉兒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天絕不獨活!”看着玉兒的眼睛,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一天!”聽了我的話,玉兒的眼圈紅了,死命的點頭。
“好了,幫着我把竹節給釘到地裏。”我伸手撫摸了玉兒一下額頭,喊着玉兒把七七四十九小節竹竿,按照橫七豎十的方位,都給釘到了土裏。
釘好了以後,我在竹節陣的外圈四個角上各插了一根白蠟燭,點燃了。
又喊人拿過來幾籃子柴草灰,厚厚的揚撒在了竹節上,這才喊着人挪棺。
十幾個人一起用力,這才把那口雙子棺給擡到了竹節上。
“輕放,都輕點。”我喊着大夥輕放,以免突然的重力把竹節給壓碎乎嘍。
看着棺材放好了,我又喊着村長把原來棺材底下的血水用柴草灰給蓋住,這就奔着那個王老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