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啥人,在這鼓搗啥呢?”爲首的一個村長模樣的人問道。
“這下面有……”玉兒剛要說下面有人,我拉了玉兒一把。
“過路的,隨便看看。”我拉着玉兒從廢墟里往出走。
“一天,那底下真的有人。”看着我拉着她走,玉兒小聲的說道。
“嗯嗯,我們等晚上再來。”我小聲的應了一聲,快步的離開了。
“等着晚上,你不怕裏面的寶貝兒被人給拿走了?”玉兒不甘心的嘟囔着。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寶貝兒到時候還是你的嗎?”
我覺得好笑的說道:“玉兒,你真的在那廢墟上感覺到靈氣了。”
“嗯嗯,而且很重,因爲那靈氣讓我非常不舒服。”玉兒很小聲的說道。
聽着玉兒說,我知道那下面有辟邪的東西了。
因爲玉兒再是在陽世間活了這麼多年了,畢竟本體也是陰物,所以纔會對辟邪之物,還是會有很大的感應的。
那廢墟下面會有啥呢?
難道幕後拆除這廢墟的人,就是爲了廢墟下的寶貝兒?
得了,現在白天不好行事,還是想法的先救人要緊。
既然這附近沒有頂香火的人,我還是帶着麪館老闆走吧!
這樣子想的,我拉着玉兒回到了老頭家裏,提拎起半死的麪館老闆,辭別老頭喊着玉兒走。
“一天,你不是說晚上去廢墟嗎,這咋還走了?”聽着我喊走,玉兒詫異的問道。
“玉兒,我們白天找頂香人救人,等着晚上再回來。”
我小聲的哄着玉兒說道:“剛纔你沒看村子裏的人,對咱們都產生懷疑了嗎?”
“咱們要是不走,估計就得有人暗中監視咱們,那還找啥寶貝兒了。”
“嗯嗯。”聽着我說,玉兒歡雀的答應了一聲,這就出村而去。
出了村子,一路就奔着麪館老闆家的方向走去。
我也是想了,實在找不到頂香的,那也只得找麪館老闆的家屬,想法的找死人棺材用了。
花重金唄,我想在重金之下,就沒有辦不成的事。
就這樣接連的穿過三個村屯,在幫黑天的時候,來到了一片荒野當中。
“玉兒,前邊就到了麪館老闆的家了,等着到他家了,告訴他家人咋整,咱兩就返回到那雷公祠去。”我指着荒野盡頭說道。
“那可是又要耽誤一天功夫了,我怕到時候那寶貝兒早都沒了!”玉兒擔憂的說道。
“哈哈……玉兒,我對寶貝兒這東西的認識是,該着是你的,別人也搶不走,不是你的,想強求也求不來,凡是寶貝兒都認主,就像小周天一樣。”看玉兒緊皺眉頭的樣子,我忍不住的想笑。
“哼,亂講!”看着我笑,玉兒撇着小嘴說道:“我是想着你即將面臨的危險太多,多一件寶貝兒護身,終究是好的。”
“好好,我知道玉兒的心思,你放心,你說的那件寶貝兒,我一定給弄來,這總成了吧!”看着玉兒委屈可人的樣子,我忍不住的把玉兒給摟抱在了懷裏。
“哎呀,你鬆開我,臭死我了!”玉兒嬉笑着掙脫開我的摟抱,向着一旁躲去。
隨着躲開,玉兒一聲驚叫,蹦起來多老高。
“咋了玉兒?”聽着玉兒驚叫,我往玉兒蹦起來的地方一看,在草叢裏,黑乎乎的似乎是趴着一個人。
“我靠,這咋還一個,我們成撿屍的了!”看着草叢裏趴着人,我很無語的嘟囔了一句,蹲下身子查看。
原來是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看着能有二十歲剛出頭,神智不清,面色蒼白,感覺到我扒拉他了,嘴裏喃喃的喊着水。
得了,我從身上解下來水壺,周起來年輕人的身子,給年輕人餵了幾口水。
隨着喝了幾口水,年輕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緊接着又喊餓。
“快玉兒,拿喫
的給他。”看着年輕人喊餓,我知道他這是被餓虛脫了。
就這樣,給年輕人喫上喝上,年輕人有了力氣,坐起來了身子。
“都啥年代了,咋還能餓成這樣?”看着年輕人乾巴得都裂口的嘴脣,我很無語的說道。
“我……嗚嗚……我沒殺人啊!”聽着我說,年輕人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殺人……你是那個張一曉?”聽着男人嘴裏喊着沒殺人,我想起來了老頭所說的逃跑了的張一曉。
“嗯嗯,是我,可是我真的沒殺人,也沒去背啥死屍,我只是給人做了一場起屍法事,咋就成這樣了呢?”聽着我問,年輕人哭得更厲害了。
“起屍法事……你給誰做起屍法事了?”我一聽問道。
“就是那個蓮紅,董博的死老婆。”聽着我問,張一曉哭泣着說道。
“你給死人做起屍法事,誰找你去的?”我一聽,接着問道。
“還能有誰,是那個董博唄。”張一曉哭咧的說道。
“啥上量後是那個死了的董博?咋回事,你好好的給我講一下。”我喊着年輕人好好說一說。
聽着我問,年輕人擦了一把眼淚,哽咽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張一曉的爺爺活着的時候,就嚴令張一曉的爹,到了張一曉這輩上,張家徹底脫離起屍客的身份,不再往下傳了。
所以張一曉從小到大,基本上是沒接觸過關於起屍客的任何祕密。
但是從小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張一曉多少的對起屍客的禁忌,還是有所瞭解的。
就像張一曉的爺爺沒死時候常說的,起屍多鬼事,夜半不開棺。
這也就是說,不管給多少錢,起屍客都不會在半夜裏去給人開館起屍,一旦開棺了,起屍客將會被鬼附身,不得好死!
也就是在村長喊着大夥從雷公祠往出挪棺的那天晚上,爹爹出門沒在家,張一曉一個人沒意思,也就早早的睡覺了。
正睡着呢,就聽見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從這屯子搬到城裏去住的董博。
董博一見面就喊着找張一曉的爹,張翠山。
說是讓張翠山幫着他媳婦看看還有啥心願未了,看着要是沒啥事,就要把他媳婦給埋了。
聽着董博說,張一曉覺得是好事。
自己家條件不好,自己這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到了現在學費還沒個着落呢。
這些年找起屍客給死者了心願的人越來越少了,年八輩子的也沒有一個人來找。
這董博來找自己的爹給老婆了心願,這回可是能賺上一筆了。
可是自己的爹爹沒在家,說是到城裏去辦事,也說不好要啥時候回來。
於是張一曉就笑着把董博給讓到了屋裏,說自己的爹去城裏辦事去了,估摸着得明天才能回來,讓董博再等上一天。
可是董博一聽說那可不成,挪棺不落地,這事必須要今天晚上辦,等着明天,雷公祠來人拆遷,他媳婦的棺材就保不住了。
聽着董博一聽,張一曉就說沒辦法了。
就算我爹今晚在家,你媳婦的事也辦不了,因爲此時已經是接近半夜十分了,我們家人有規矩,夜半不開棺,咋說你都得等到明天了。
聽着張一曉這麼一說,董博從兜裏掏出來一沓子錢來。
塞到張一曉的手裏,懇求的說道:“這錢先給你,算是定金,想你生在起屍客的家裏,那就是看也看會了,你跟着我去走一趟,要是事辦成了,明個我再把那一半錢給你,你看咋樣?”
“這……我懂是懂點,可是不全會,而且這時候也不行,董叔,這事我幹不了。”看着手裏的一沓子錢,張一曉心動了。
這厚厚的一沓子錢,看着少說也有萬八千的,況且這董博還說了,這只是定金,完事之後還有一半。
有了這些錢,自己上大學的費用,那就徹底解決了。
可是一想到那夜半不開棺的禁忌,張一曉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