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着人羣跑到了那所醫院一看,還真是,前晚還看着好好的醫院,已經坍塌成一片廢墟了。
警笛聲大作,並且在那醫院前邊,已經拉上了警戒線,一羣公家人在忙活着,道路一旁,用白布單蒙蓋着好多的屍體。
“真塌了……”望着眼前的凌亂,我也是真不明白了。
前晚我離開了以後,那李神留都幹啥了,他咋就沒有離開,而且還等到一天以後,醫院坍塌,被砸死在了裏面?
這些擺放的屍體,聞着散發出來的臭味,應該都是那些已經被挖心而死了的人。
可是李神留是活的啊,他咋也會被砸死在裏面?
想到了這裏,我邁步往那些屍體跟前湊去,我想看看,李神留是不是真的被砸死了。
倒也是沒人看管,我一個個的掀起來死屍細看,在死人堆裏,我還真把李神留給找着了。
李神留死相很慘,眼睛血紅,凸出的瞪着,齜牙扭嘴,嘴角凝固着已經快要乾涸的血塊,但奇怪的是,身上確沒看出來有啥被砸傷的傷痕。
我正看着呢,突然就覺得身後有人輕拍了我一下。
我驚疑的轉身,看到了玉兒娘那大身板子,正分開衆人,向着人羣外走去。
“骨嬋阿姨!”看到玉兒娘了,我是一聲驚叫,奔着玉兒娘就追去了。
玉兒娘回頭看了我一眼,就急急的奔着出城方向而去了。
“骨嬋阿姨,我可見到你了,你沒事了吧!”我是緊趕幾步,追上了玉兒娘。
“白家人都不見了,一天答應我,替白家守住還魂谷,不許任何人進去!”骨嬋阿姨急匆匆的說道。
“還魂谷……不是有黃叔叔跟老九在那裏嗎?”我一聽,疑惑的問道。
“黃瞎子也不見了,反正白家的人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別多問,速速回還魂谷守住那裏。”骨嬋阿姨扔下一句話,急匆匆的走了。
“黃瞎子也不見了?”我一聽,預感到大事不妙。
這黃瞎子人在谷裏,咋也會不見了呢?
難道……
我想起來了虎子他們的回魂咒。
那回魂咒上有白家所有人的名字,其中還包括老鬼。
難道是回魂咒起作用了,白家的人都失去了蹤跡,也包括在我眼皮子底下莫名失蹤了的玉兒?
骨嬋阿姨讓我守住還魂谷,那麼也就是說,還魂谷很重要!
想到了這裏,我也顧不上李神留是咋死的了,窩頭跑回到了車站,買票坐上了去往還魂谷方向的列車。
一路上心焦如焚,很明顯,如果現在有人去往還魂谷裏,光憑一個老九,是萬萬抵擋不住的。
可要是惡魔到了那裏,我恐怕也一樣擋不住吧?
心裏還惦記着李神留被砸死的事情,咋感覺都不安。
如果那天我不急着離開,也許李神留就不會死。
到底都發生啥事了,難道是在我走後,那個李神留嘴裏所說的洗怨池又出現了,還是九陽侯的人又返回去了呢?
好可憐的人,被人害得孤寡一生,到老也沒得到善終。
想着李神留,心裏感到陣陣悲哀!
玩鬼事的人,生死陰陽一線,還要處處小心遭受五缺之苦,真的不知道是爲了啥?
到現在爲止,我還沒看到一個玩鬼事的人,能善始善終,平安度日的。
真是腳跨陰陽兩界,命系因果循環!
我是一陣的感嘆,腦袋生疼,一路上也沒咋休息,下了車,就急急的奔着還魂谷方向趕去了。
兩天以後,當我趕到還魂谷裏的時候,還好,谷裏一切平安,看着沒啥動靜。
看着我來了,老九是異常的激動,拉着我眼淚都要下來了。
“一天,你可來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咋辦了!”
老九拉着我心情激動的說道:“
天塌了,要不是還有個骨嬋夫人在,我都想回盤龍口了。”
“別急,老九,你跟我說說,黃瞎子是咋沒的,他不是一直跟你守在谷裏嗎?”我拉着老九坐了下來。
“是在這谷裏的,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正睡着覺呢,就聽到黃瞎子一聲喊,等我跑出去看的時候,這人就沒了!”聽着我問,老九直搖頭。
“一天啊,想我世代玩鬼事,可這麼怪異的事情,我還是頭一次碰上。”
“一聲喊,人就沒了……”我一聽,也是夠怪異的了。
“我也想了,可能是盟主一直擔心的回魂咒起作用了,可是同時又想不通,那回魂咒再厲害,也不至於這一聲喊人就沒了,咋說那黃瞎子也是黃皮子成精,不至於這麼不堪吧?”老九一臉頹喪的說道。
“回魂咒究竟是咋回事,老九你知道嗎?”聽着老九說,我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
“是用祖宗魂靈下的一種符咒,符咒刻畫在人皮上,用人皮封靈,只要起動特殊的儀式,就能把想要詛咒的人的魂靈給召喚出去。”
聽着我問,老九也不是太懂的說道:“反正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我聽盟主提過,但聽他那意思,不好解。”
“我也聽說過不好解,但具體的咋回事,我始終沒弄明白。”我一聽,點點頭。
白承祖跟我說過這回魂咒不好解,但看他那意思,這回魂咒不是不能解,而是有啥特別爲難的地方。
反正不管着咋說吧,現在白家人除了玉兒娘,可真就全沒了。
我想玉兒娘之所以能躲過去這一劫,可能跟她被我給送到了那個死人村子裏有關吧。
可是現在又面臨一個疑惑,那就是這白家人,到底是被回魂咒給召喚了去,還是落到了那個九陽侯的手裏了?
“一天,骨嬋夫人要求我無論如何都要守在這裏,因爲這裏有白家的唯一根苗。”看着我沉默,老九說道。
“唯一根苗……你說的是白繼祖,他也倖存了?”我一聽,站了起來。
從打那一次,自己被惡魔給上身咬了這個白繼祖以後,我還再沒看見過這孩子呢。
“嗯嗯,不知道爲啥,可能是他一直被放到棺槨裏的事吧,他沒事。”老九也站了起來。
“帶我去看看,我知道骨嬋阿姨是讓咱們防誰了!”我喊着老九帶我去看白繼祖。
“防惡魔,對嗎?”聽着我說,老九帶着我向着那個冰冷的白房子跟前走去。
“嗯嗯,我想岐山惡魔雖然復活了,但在復活的時候被盟主給打散了三魂,出了岔子,以至於那個梁老頭在血饅頭村作妖,跟惡魔合體。”
我說道:“可是合體之後,還是不能完全恢復惡魔的功力,所以纔會有深谷設陰陣,干鏚抓地滿人給惡魔更改命相一說。”
“只是不想幹戚在利用地滿人給惡魔更改命相的時候,我又闖入,弄死了干鏚,打亂了惡魔更改命相的儀式,所以到現在來說,那個惡魔還沒有完全恢復。”
“這他就很有可能前來搶奪白繼祖,繼而用白繼祖的純陰血,來幫助他恢復功力。”
“純陰血……也就是陰龍的血了!”老九一聽喊道。
“那個我就不太知道了,反正我知道白家人的血很特別,當初要不是惡魔通過我沾到白家人的血了,也不會復活。”聽着老九問,我搖了搖頭。
“對了,老九,那個啥月娘呢,還有白香兒,她們難道也不見了嗎?”我突然想起來了這母女兩個。
月娘我光聽說有此人,還未曾見到過。
而白香兒身體屍毒被清除了以後,也應該是回到了這裏了吧。
“啥月娘……我沒聽說過啊。”誰知道聽着我問,老九竟然不知道谷裏有這麼個人。
“白香兒我也沒見到,估計也是沒了吧!”老九說道。
“奧!”看着老九根本就不知道有月娘這麼個人,我也就不問了。
就這樣來到了那座白房子跟前,老九上前打開了房門。
可是隨着房門被打開,我看到屋子裏閃過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