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要看看這個道士是咋樣來抓這個水鬼的。
我這正看着呢,眼見着道士手拿桃木劍就盤坐在了岸邊上。
然後從背篼裏掏出一張黃紙,撲蓬在地上,緊接着又找出來筆墨,龍飛鳳舞般的在紙上畫了一道符咒。
畫完了符咒以後,道士把那張符咒給穿在了桃木劍上,對着河水裏就大吼了起來。
“捉妖一昇天,我乃清靈道觀第七十九代傳封弟子,大膽河妖,還不快快現身求死!”隨着大吼,道士單手打了一個結印,狠狠的向着那河面上拍了上去。
也隨着他這一拍,河面上再次掀起大浪,大浪裏那黑乎乎的玩意,再次從水裏翻滾了上來。
“好妖物,看道爺我今天咋收拾了你!”看着黑乎乎的玩意翻滾上來了,道士一聲大喊,手裏的桃木劍奔着水裏那黑乎乎的玩意,就飛了出去。
桃木劍是飛出去了,可是那黑乎乎的玩意似乎並不在意,而是身子翻滾到岸邊,一條黑乎乎的小手臂伸出,直奔道士的前胸就抓了上來……
“小心!”我在一旁看得真切,身形一動,抓住道士後心的同時,甩手就把他給撇到了一邊。
把道士給撇到一邊的同時,我伸手變掌,再一次的奔着那條黑黑的胳膊上劈了上去。
可能是知道我手掌的厲害,感應到我用手掌劈他了,那條黑乎乎的胳膊猛然間的就縮了回去。
隨着那條黑乎乎的手臂縮了回去,水面上再次恢復了平靜,那黑乎乎的玩意也隨之不見了。
“大恩不言謝,貧道告辭了!”看着那黑乎乎的玩意消失,被我給扔撇到地上的道士站起身,深深的對着我打了一個稽首,轉身大步離開了。
“都回去吧,以後少來這裏。”看着道士離開,我衝着人羣揮了揮手,喊着村民們都回去。
“你是高人吧,你能對付得了河神?”這時候,一個挺年輕的男人跑到我跟前。
“不是河神,是個妖物!”我糾正了一下他的說法,也就打算回身走了。
可就在我即將要轉身走的時候,突然從那河水裏就飄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很細小,也很微弱,斷斷續續的,但還是能夠聽清的。
“救我……一天……”
“額?”聽到那個聲音是從水裏面傳出來的,我不禁驚楞了一下。
這個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那就是李神留的聲音。
他的聲音咋會在水裏,昨晚上他不是說他在洗怨池嗎?
“這河叫啥河,究竟都發生啥事了?”聽着那斷斷續續的呼救聲,我問跑到我跟前的男人。
“洗冤河,最近一段時間,這裏就犯邪了,經常淹死人不說,屍體還找不到,都整不明白是咋回事了!”聽着我問,男人說道。
“洗冤河……”聽着這個名字,我呆楞了一下。
洗怨池……洗冤河……
只是差了一個字,難道昨晚上李神留喊着的是洗冤河?
可是也不對啊,這李神留是死在了離這老遠的平安縣城的,這咋還到了這裏了?
想到了這裏,我蹲下身子,對着水面上喊了一句“李神留,是你嗎,你咋會到了這裏?”
可是沒有人應答,同時那微弱喊救命的聲音也沒有了。
“這條河到底咋回事,咋就總淹死人了,還有這屍體,這不是撈到了嗎?”我說着,指了指剛纔被打撈上來的膨脹屍體。
“高人,這說起來話就長了,要不然咱們先回村裏,我慢慢跟您講?”聽着我問,年輕人謙恭的說道。
“好!”我看了看水面,再也聽不到李神留的聲音了,也就決定跟着村民們先回去。
李神留向我求救,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理。
可是要在這水裏救他,對於我一天來說,那可是大有難度。
我還是先摸清這村子裏的人都發生啥事了,再說吧。
就這樣隨着村民回到了村子裏,來到了村頭的村委會大院裏。
而那具膨
脹的屍體,也被帶到大院裏來了。
屍體被放到了大院門口,直到此時,我才着眼看了一眼那具屍體。
屍體是個女人,可能是落水時間長了,身子都腫脹的都不行了,圓滾滾的像個木桶。
可更讓我奇怪的是,女屍的肚子上竟然出現了一個破爛的窟窿。
窟窿還挺大,整個腹腔都是空的,耷拉着絲絲縷縷的漂白的腐肉。
“這女人的肚子,咋回事?”看了幾眼以後,我問道。
“嗨,作孽啊,高人等着,我讓劉三來跟你說。”聽着我問,年輕男人衝着人羣裏掃麻了一圈,喊着人去叫那個啥劉三的人來。
“你是村長?”看着年輕人喊人,我問了一句。
“嗯嗯,自從村子裏總出事,我這村長當的可是不容易,成天的提心吊膽,不得安生!”
聽着我問,年輕人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叫吳陽,請問高人尊姓大名?”
“過路之人,不問姓名也罷!”我冷冷的回了一句。
“奧奧,好。”聽着我冷淡的話語,叫吳陽的村長慢慢的講述了起來。
原來這個村子叫三裏橋,就是因爲剛纔那條河而得名的。
在那條河的河道里,有三個連排的窯洞,具體那窯洞是咋形成的,沒有人知道。
窯洞位於河道最狹窄處,從老一輩人就傳說那裏鬧鬼,因此也很少有人往那裏去。
本來也沒啥,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哪個地方還沒幾個出邪乎事的地方呢。
可是從兩個月前開始,那洗冤河裏就不太平了。
是過往的船隻也翻船,下河洗澡的孩子也說不見影就不見影,反正前前後後的死了得有十幾個人了。
不但死人了,而且還打撈不到屍體。
大夥就猜測,能不能是屍體都衝到那鬧鬼的窯洞裏去了。
於是村民們就組隊前去打撈,可是讓村民們沒有想到的是,組隊前去打撈死屍的人,連人帶船,確沒有一個從那窯洞裏走出來,都不見了……
“可是她確在那裏被打撈了回來。”聽着吳陽的講述,我指了指地上的女屍。
“嗨,要說起這個事啊,那也是夠玄乎的了!”看着地上的女屍,吳陽又嘆了口氣。
“她不是本村人,是本村村民從外面弄回來的……”這吳陽正說着呢,一個長相萎縮的男人,從院外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
男人身形不高,不過那腦袋可挺大。
一張滿是疙瘩的紫紅臉,大鼻子頭,齜着一口大齙牙,渾身上下埋了巴汰的,塔拉着一雙綠色的解放膠鞋。
“劉三,來,過來,把你搞回來女人的事,對着高人跟鄉親們講個清楚。”看着院門口猥瑣進來的男人,村長吳陽站了起來。
“我……她真不是我害的,我只不過是拿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聽着吳陽喊,叫劉三的男人似乎是很害怕,偷眼向着那具被掏了肚子的女屍望去。
“是不是你害的,咱先放下,你就把女人是咋回事說清楚了就行了!”吳陽似乎很不耐煩的招手道。
“我……就是女人死了以後,她託夢給我,說已經懷了我的孩子,讓我幫着她把肚子裏的孩子給取出來,要不然就拉着我一起走,所以我就把她的肚子給刨開了。”
被村長喊着,叫劉三的男人,慢騰騰的走到了我們面前。
“從頭說,一個字都不準落下,要不然我送你進局子。”聽着劉三說,村長吳陽厲聲喊了一句。
看着眼前這個猥瑣男人,我心裏更焦慮。
自己一屁股的事,哪裏有時間在這裏磨蹭。
這要不是聽到李神留的求救聲了,我早拍屁股走人了。
於是對於劉三的磨蹭,我很是不滿的從鼻子裏哼哼了一聲。
“快點的吧,不想進局子,就痛快說。”聽着我不滿的哼哼,村長吳陽狠狠的踢踹了那個劉三一腳。
“好,我說!”被吳陽給踢踹在地上,劉三眼珠子直轉悠的喊着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