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白擡起的腿,不知該向前還是往後退。
尤其是霍長淵看到她時,視線只是漠漠帶過,脣角有絲隱匿的緊繃。
而林瑤瑤依舊花蝴蝶一樣繞在霍長淵身邊,嬌笑着將他往別墅裏面領,卻也沒有忽略到她,“姐姐,你還不進來爸可是在等你”
林宛白被叫的惡寒,還是跟在了後面。
“長淵,你來了”
剛剛進門,林勇毅夫婦就迎了出來。
林宛白落在後面,成爲最忽略的那個。
下人王媽朝着李惠示意了下,後者在林勇毅面前向來是溫婉的口氣:“你上次可把你爸氣壞了,這次不能再惹他不高興了而且今天能叫你來家裏,多虧瑤瑤在你爸面前勸了好幾日呢”
她聽後皺眉,不明白林瑤瑤肚子裏又揣了什麼壞水。
林宛白看向林勇毅,直接問,“爸,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先進來再說吧”林勇毅道。
說罷,一行人已經轉身往裏面走,林宛白也只好換鞋進去。
進的是餐廳,長長的餐桌上擺着精緻菜餚,看得出是招待貴客纔有的標準,林勇毅已經招呼着霍長淵依次坐下,下人在後面恭敬的爲他們拉開餐椅。
“姐姐,你也快坐吧”
林瑤瑤回身,硬是上前挽了她一把。
將她直拖到餐桌前,鬆開手時向身後的王媽遞了個眼色。
林宛白只好硬着頭皮坐下,只是她的屁股還沒有碰到椅子,身後的椅子突然一退。
“砰”
她重重的坐在地上。
結實的一跤,尾巴骨傳來的痛楚令林宛白皺眉,她強忍着纔沒叫出聲。
最先映出眼簾的是林瑤瑤母女倆的偷笑,她下意識的看向餐桌對面的霍長淵。
霍長淵靠坐的姿勢,隨意,卻不失身份,此時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
只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沉斂幽深的眼眸裏沒有半點溫度,冷漠的完全是旁觀者的態度,就像是第一次在林家捱打遇到他時一樣鐵石心腸。
林宛白嘴裏忽然苦得像六月的梅子酒。
她剛剛又在期待什麼
林勇毅重拍了桌子,不悅,“怎麼每次都雞飛狗跳”
“姐姐,你沒事吧我扶你”林瑤瑤不會浪費表現機會。
林宛白躲開了,自己咬牙站起來。
站在她身後同樣在偷笑的王媽,陡然接觸到凌厲的一眼。
源源不斷的冷意都來自家裏的貴客身上,像冰山上最寒冷的雪。
微眯的黑眸都散發着威懾力,王媽哆嗦了下,下意識的低頭認錯:“對不起老爺是我太不小心了,拉椅子的時候沒注意到力道害得大小姐摔了跟頭”
“爸,王媽也不是故意的”
林瑤瑤緊接着開口,“咱們家對待下人向來寬厚,我想姐姐也不會太計較的,所以算了吧”
“瑤瑤就是懂事”李惠在旁邊適時稱讚。
林勇毅點頭,揮了揮手並不打算追究。
“宛白,今天叫你過來的確是瑤瑤勸了我,你還姓着林,到底也還是一家人你外婆這個月的醫藥費還沒交吧”林勇毅說完,看向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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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李惠這才從兜裏掏出張銀行卡,特別強調:“裏面我存了整整兩萬塊省點花”
這應該是林勇毅第一次主動給她拿錢。
以前哪次不是哀求和巴掌換來的,可現在還是感覺到了施捨。
林宛白伸手,摸在銀行卡上。
驀地,腳背狠狠一痛。
對面霍長淵毫無預兆的擡腳踩住了她,並很用力的碾,透着一股陰沉的威脅,雖然他面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興趣仿若都在眼前的花瓷碗筷上。
林宛白忍着痛,將卡推過去,“不用了。”
就算他不這樣,她也沒打算收,拒絕的話說出來,腳背上的疼痛也跟着消失。
“您說過以後別想在拿林家一分錢,我都記得。”
“林宛白”林勇毅頓時感覺被打了臉,火大的怒瞪向長女,“你別得寸進尺這時候跟我叫什麼勁、玩什麼骨氣,存心氣我是不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卡我不會收。”林宛白只表明立場。
李惠阻止林勇毅再次拍桌子的動作,安撫道:“好了老爺別忘了今天還有貴客在呢,有什麼事咱們喫完了飯再慢慢說吧”
“長淵,讓你見笑了”林勇毅緩了緩臉色。
“不礙事。”霍長淵淡淡。
“爸爸,快開餐吧”
“長淵哥哥,你嚐嚐這個鱸魚”
林瑤瑤坐在霍長淵身邊,整個人都快依偎上去。
林宛白眼睛刺的難受,屁股和腳背雙重疼痛交疊着,她哪裏有胃口喫得下,“我去趟洗手間。”
起身到離開,她完全是餐桌上被忽略的。
餐碟裏堆滿了食物,霍長淵一口沒動,慢悠悠放下了筷子。
“抱歉,接個電話。”
洗手間裏,林宛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越看越覺得委屈,悔恨爲什麼那麼聽話的跑來林家。
臀部還在隱隱作痛,她揉了揉,應該是有淤青了,腳背上也疼,想必也好不到哪裏去。
在林家會遭受這樣的待遇,林宛白習以爲常,只是想到霍長淵的冷漠,她心裏說不出的窒悶難受,洗了把手,打算等下出去就直接離開。
打開門,霍長淵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那。
比她高出來一個頭,居高臨下的沉默盯着她,不變的是眉眼間的冷漠。
林宛白咬牙,悶聲不吭的從他身前走過。
只不過剛走了沒兩步,手臂被他扯住,下一秒就被重新拖回了洗手間裏,並聽到反手重新鎖上了門的聲音。
林宛白像是隻小雞一樣被擺弄。
霍長淵將她壓向旁邊的盥洗臺,彎下頭就親過來。
說是親,倒不如說是咬。
霍長淵扣着她後腦,不顧她的掙扎,發狠的用力吻。
絲毫沒有留情,脣齒間漸漸有了懲罰性的血腥氣。
“你幹什麼很痛”
又多了嘴上的痛,林宛白很委屈。
霍長淵的臉陡然朝她壓下了一分,眉間攏着戾氣,帶着絲咬牙切齒的勁兒:“林宛白,我跟你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