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野種兩個字罌粟眸子驀地一冷,遠山眉揚起,冷冷的瞪着還在說個不停的劉氏。
前者還毫無所覺,嘴上說的痛快,仗着幾個婦人全都站在她旁邊,叫囂道,“看什麼看有臉做就別怕人說在外面也不知道跟哪個野男人生了個逼崽子,還有臉帶回村裏來十里八村都找不到一個這樣的”
這個劉氏最是喜歡在人前出風頭,要是旁邊沒人她早就溜回家去了,當着村裏人的面,又是幾個慣討好她的婦人,硬是擺出一副牛氣沖天的姿態。
罌粟眸光微閃,冷芒乍現,上輩子她的生命沒有任何值得珍重的人,她把自己的命看得最重要,這輩子,得到她心裏認同的親人就是她的逆鱗,尤其是拿虎子說事,這是她最無法忍受的。
“你個長舌婦,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沈母氣的夠嗆,忍無可忍,挽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打劉氏。
沈父也臉色鐵青,要不是漢子不好動手打女人,他真想上去給這個賊婆娘幾個大耳刮子
罌粟一把將沈母扯住,沈母氣呼呼的道,“你拉我幹嘛今個要是不撕爛她的嘴,娘心裏這口氣咽不下去”
見沈母的動作,劉氏往後縮了縮,又見她被罌粟攔住,頓時又往前伸了伸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嘴裏不依不饒的道,“沈宋氏你還想打人是咋來來來,你動動我試試,看看我家安子能不能饒了你”
看着劉氏那囂張的架勢,罌粟眯了眯鳳眸,鬆開了拉着沈母的手,教訓人這種事,哪用得着她娘動手她面色冷然的邁步緩緩走向劉氏。
劉氏瞪着眼睛,摸不準她這是要做什麼,想着沈老二一家老實好欺,指定不敢動手打她,再說沈翠花那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小身板,能有什麼力氣就是動手,自己也不一定喫虧。
“我看你是嫌活的太長了”罌粟漫不經心的聲音中帶着三分冷意,鳳眸鎖定在劉氏的身上。
劉氏被她那個眼神看得心裏沒底,可一想到身後站着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的,挺了挺胸,一臉誇張的道,“哎呦,都聽聽沈老二家閨女說啥呢”她頓了頓,旁邊站着的幾個婦人都應和着笑了起來,劉氏瞥着罌粟道,“你還能打死我不成”
罌粟怒極反笑,嘴角勾起熟悉的詭冷弧度,鳳眸中冷光乍現,落在人身上令人打心底發憷,一時間骨子裏的肅殺之氣盡顯無遺。
她的身子忽然騰空而起,在衆人都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凌空一拳狠狠砸在了
劉氏的鼻子上,劉氏痛叫一聲,腳下因爲被襲的衝力後退數步,站在她身後的幾個婦人,驚叫着躲開,劉氏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罌粟眯了眯眼睛,身形迅捷一動,來到捂着鼻子痛叫的劉氏跟前,一把揪起她的衣襟,劉氏發出殺豬一般的喊聲,“救命啊殺人啦殺人啦”
周圍幾個婦人看這情形,生怕日後劉氏記恨,有心想上前拉架,腳步剛一動,罌粟鳳眸冷厲掃過,頓時人人自危,全都止住步子站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血水順着劉氏捂着鼻子的指縫間滴落,此刻她才真正感覺到害怕,也顧不得鼻子,雙手大力掙扎着,想要掙脫開罌粟的桎梏。
罌粟冷冷一笑,在她雙臂的肘關節處利索一擊,劉氏的雙臂頓時一麻,再也使不上力氣,罌粟捏着她的下顎,巧勁朝右下一轉,發出清脆咔嚓聲,劉氏的下巴被她卸掉了。
與此同時,罌粟腳下用力,腳尖裹住劉氏沉重的身體,大力朝左前方踢去,劉氏根本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準確無誤的停在牛屎的位置。
剛好她臉朝下,被地上的牛屎給糊了一臉不說,因爲被罌粟卸了下巴,嘴巴大張着,涎水直流,好似地上那坨狗屎好喫得不得了。
血水混着牛屎,着實叫人噁心。
幾個婦人看着那畫面,臉上表情都十分豐富。
因爲被卸了下巴,胳膊又使不上力氣,劉氏爬了好大一會兒,才坐了起來,雙目怒瞪着罌粟,只差沒有噴出火來,只可惜嘴巴被卸掉說不出話來。
沈父和沈母則看呆了,雖然知道閨女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可這麼厲害的身手,叫他們心中大駭。
先前圍在劉氏身邊的幾個村婦相視一眼,全都下意識的捂住了嘴,眼中的害怕清晰可見,她們先前也沒少拿沈翠花嚼舌頭,這小寡婦下手這麼狠,以後可不敢再亂說話了
姍姍來遲的劉家父子遠遠就看見罌粟這副殺神的冷酷模樣,都不禁想到了那夜被踢下河的可怕經歷,兩人在離罌粟三丈外就停了步子。
這一會的功夫,又跑來不少聽了消息來看熱鬧的村民,都想着自從劉安做了京官,平日裏劉家做事橫行霸道的,沒喫過什麼虧,眼下劉氏被打成這副模樣,哪會輕易罷休加之劉家和沈家一向不對付,只怕要出大事了
可誰知道劉家父子遠遠的站在那裏,兩人竟然都沒有衝沈翠花發作。
劉老大對他兒子劉亭道,“去把你娘扶過來。”
劉亭臉色一白,有些害怕的看了一眼罌粟,小聲嘀咕道,“那女人站在那呢”
“這麼多人怕啥她還能吃了你不成”劉老大哼唧道。
劉亭小聲嘀咕道,“你要不怕,你去”
劉老大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催促道,“趕緊的,還嫌不夠丟人現眼”
劉亭只能不情不願的朝劉氏走了過去,眼睛一直盯着罌粟,生怕她有什麼動作,心裏埋怨他老孃,都說了以後別惹這個瘋寡婦,怎的不聽呢這不是沒事找事麼
見他特意繞開離自己遠遠的,罌粟勾脣一笑,倒是長記性,省的她再多費手腳
罌粟轉過身,牽着牛車,對沈父沈母笑道,“爹孃,咱們回家吧”
沈父沈母點點頭,眼睛卻還瞄着劉氏。
劉亭似乎很嫌棄劉氏一臉牛糞的樣子,站在劉氏旁邊好大一會兒,都沒伸手去扶,後來從懷中掏出一個手帕,隔着手帕纔將劉氏從地上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