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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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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看見他胸口些微的起伏,罌粟險些以爲他已經沒了生息。

    “動手了”罌粟出聲問道。

    王元跟在她身後走進柴房,搖了搖頭,“沒,就是餓了他兩天。”他彎腰舀了一瓢水,走到曹可卿跟前,一把扯下他頭上的黑色布袋,一瓢水兜頭澆了下去。

    曹可卿這纔有了反應,緩緩的睜開眼睛,擡手抹了抹臉上的水珠。

    看見站在他面前的王元和罌粟時,他倒是一點也沒有驚訝,被打昏再醒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綁了他的人肯定就是王霸這羣人。

    “你們想幹什麼”他從地上慢慢做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盯着罌粟。

    罌粟脣角勾起熟悉的斜肆弧度,鳳眸裏閃爍着幽暗的光芒,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幹什麼曹可卿,你自己幹了點什麼還不清楚”

    曹可卿被她這般盯着,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不禁往後挪了挪身子,“我什麼都沒做,你們害死了我爹和我祖父,現在還想趕盡殺絕嗎”

    “你們曹家偷運私鹽,你爹和你祖父那是罪有應得再說了,你爹和你祖父那是朝廷下令殺的,你想報仇,那就應該去找朝廷你敢嗎”王元將手中的水瓢放在水缸裏,頗爲不屑的道。

    “那也是中了你們的圈套,我們曹家運私鹽的事才敗露的”曹可卿一臉恨意,轉而瞪向罌粟,咬牙切齒的道,“都是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們曹家怎麼會一夜之間家破人亡,敗落到如此境地,我呸”

    一口唾沫,直衝罌粟的臉上飛去。

    罌粟眼疾身快的閃避開,好看的遠山眉頓時蹙起,鳳眸中多了一抹冷厲,兩步走到曹可卿跟前,微微俯身,一把扯住他的束起的長髮,大力往後一帶。

    曹可卿不防,被抓的頭皮一痛,頓時發出一聲痛呼。

    罌粟狠狠的扯着他的頭皮,拽着他的腦袋大力朝地上磕去。

    曹可卿的額頭被狠狠撞在地上,只聽發出咚的一聲,不用看他的額頭,光是聽聲音,就知道這一下有多疼。

    雖然手腳都並未被綁住,可曹可卿卻絲毫沒有還手之力,不是因爲餓了兩天沒有氣力,而是根本無從掙扎。

    緊接着又是一陣咚咚聲,王元喉頭緊了緊,雖然已經見識過她的狠辣,可是每一次看着她手上毫不留情,臉上卻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心底都有些發怵。

    因爲每當這個時候,她就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一般。

    “想作死啊我成全你”罌粟扯起滿臉都是血污的曹可卿,鬆開了扯着他頭皮的手,將他丟在地上。

    曹可卿的額頭被磕破了一大塊,血水順着臉頰流下來,看上去非常的可怖。

    罌粟對站在門外的兄弟出聲道,“把鹽拿過來”

    那人趕緊應了一聲,像箭一般躥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惹了罌粟不高興,連他一塊懲治。

    守在門外,罌粟剛纔的動作他可都看在眼裏,對這位二當家可怖程度的認知,再次達到了一個新的程度。

    不一大會兒,鹽就拿了過來,罌粟走到水桶旁,用水瓢舀了一瓢水,抓了一把鹽進去,晃了晃,看着鹽粒全都消融在水中,才邁步走向曹可卿。

    曹可卿抹着眼皮上的血,看見罌粟向他靠近,如見鬼一般,往後拼命的挪動身子,很快就退無可退的抵在了後面的柴垛上。

    罌粟站在曹可卿跟前,眯了眯幽暗是鳳眸,揚起手中的水瓢,對着曹可卿的頭頂澆了上去。

    “啊啊”曹可卿痛的尖叫出聲,雙手捂住額頭,可是卻無法阻止鹽水火辣辣的蟄疼。

    “爽嗎”罌粟淡淡道。

    她這人最是記仇,曹可卿既然敢在背後算計她,這些都是他活該承受的

    若不是她從西北迴來的及時,長雲和李大奎兩條人命都要搭在他的手上,若不是她反敗爲勝,洗脫罪名,此時鋃鐺入獄的就是她罌粟。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自嘗惡果。

    她蹲下身子,用極爲清淡的聲音道,“還想再嘗試一遍嗎”

    曹可卿瞪大滿是血污的眼睛,猛烈的搖頭,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他直覺如果他一言不發,她絕對會揪着他的腦袋再來一次的。

    “不要妄想着再在背後做什麼動作,我罌粟活這麼大,就從來沒有怕過什麼。”她臉上依舊掛着斜肆的淡笑,聲音變得極輕,鳳眸裏的殺意不加掩飾,貼近曹可卿的道,“想殺我的人腦袋全都被我削了,在我這首手裏死去的人,白骨可成冢,若是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它再多沾上一具白骨。”

    她晃了晃纖細白皙的手掌。

    明明看上去一折就碎,偏偏蘊藏着懾人的力量。

    平日裏可以收斂的殺氣全都釋放了出來,極度危險的氣息從她身上鋪天蓋地而來,,壓制得曹可卿動也動不了,手腳疲軟,在她這樣危險的氣場下,他幾乎就要喘不過氣來。

    罌粟輕嘲一笑,站起身,對門外的人道,“拿紙筆來。”

    罌粟撤離開,曹可卿才喘過氣來,幾乎差一點就要窒息,他癱軟的跌坐在地上,這個女人以後,他說什麼也不敢再招惹了。

    剛纔的某個瞬間,他甚至真的以爲她會突然出手要了他的命。

    紙筆被人送了過來,罌粟朝王元道,“寫個罪狀,讓他畫押。”

    王元拿過紙筆,瞧了半天也沒看見這個小拆房裏有能寫字的地方,只得拎着紙筆又去了院子裏,在石桌旁將罪狀寫好,拿着回了柴房。

    罌粟拿起看了看,讚道,“字寫的不錯,很有柳骨顏形的味道。”

    王元頓時臉一熱,謙虛的道,“以前學堂裏的劉夫子字寫的好,我是跟他學的。”

    罌粟將上面寫着曹可卿爲主使人,背後謀劃了楊有福之死的罪狀遞到曹可卿面前,道,“用你額上的血,畫押。”

    清冷的聲音沒有一絲置喙的餘地。

    曹可卿雖然內心無比屈辱,但是卻又不敢不照着她說的做,用手抹了一把還在流血的額頭,一臉憋屈的將血手印在了狀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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