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的事情我肯定不會亂說”王春蘭一臉忿忿的抱怨道,“老二這一家子實在太不像話,根本沒把咱們放在眼裏,一會在爹面前我得好好告他們一狀”
“現在可不是告狀的時候,你少添油加醋在爹孃面前瞎說,想讓長念進第一樓做事,咱們就得想方設法讓老二一家重新跟咱們老宅親近,所以非但不能在爹面前說老二一家子的壞話,咱們還得幫着說好話”沈和貴一臉精光地道。
“就沈翠花和老二那態度,你還想讓我說好話”王春蘭一臉憋屈的道,“你沒看沈翠花那眼珠子都快長天上去了,哎呦,我現在是越想越窩火”
“姑奶奶,你忍忍吧你也不想想沈翠花剛回來你是咋對她的又是沉塘又是讓爹把她送到山上庵子裏做尼姑的,她要是能給你好臉才奇怪呢”沈和貴道。
“她要不做那傷風敗俗的事情,我也不會那樣不是我還不是怕她的名聲連累了咱家長餘和翠荷,到時候兩人都不好說親。”王春蘭可不覺得自己做的有啥過分的。
“行了,別說了,爹肯定等急了。”沈和貴一邊說着,一邊推開了院門,兩人進了家門。
眼尖的沈老太一看見兩人就趕緊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老爺子,兩人立馬擺出一副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姿態。
其他人也都趕緊往王春蘭夫婦身後看去,可誰知道,瞅了半天,硬是沒看見沈和富的影子
沈老爺子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沈和富,不由皺眉朝沈和貴看了過去。
“爹,二哥他沒過來。”沈和貴出聲道。
“沒過來”老大沈和舉一臉驚訝,“他忙啥呢啥事有過來給爹請罪重要”
“忙着喫飯呢”王春蘭沒好氣的道。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想着要幫沈老二一家說好話,就又解釋道,“我是說,二哥現在可不像從前那樣清閒了,酒樓和菜地的事情都得忙活,我們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喫着飯呢”
“別扯這些沒用的,他是到底個什麼意思”沈老爺子沉聲問道。
王春蘭張口就要說實話,話到嘴邊,頓了頓,看向沈和貴。
沈和貴出聲迴應道,“二哥倒是沒說啥。”
“沒啥咋不過來給爹請罪”沈和舉質問道,“我看一準是他現在發達了,不把咱爹放在眼裏了”
沈和貴趕緊道,“二哥哪是那種人我看二哥打心眼裏想跟爹和好,只是他現在不當家,他們家現在翠花說了算,翠花的性子你們也是知道的”
砰的一聲,嚇了幾人一跳。
原來是老爺子手裏的柺杖重重敲在了地上,只見老爺子重重哼道,“讓一個女娃子當家,老二現在還真是越活越倒數了”
“可不是老二夫妻倆真是胡鬧,在城裏開個那麼大的酒樓也不言語一聲,還讓翠花和長雲兩個孩子看管酒樓,也不怕出什麼差錯”沈和舉做出一副惋惜的樣子,頗有幾分好白菜被豬給拱了的痛心感。
一旁的沈和珠聽後,不冷不熱的譏諷道,“沈翠花看管酒樓我看她在酒樓裏跟男人勾三搭四還差不多也不怕染髒了酒樓的名聲”
雖然一向嬌寵小女兒,可是這話實在不像是從姑娘家嘴裏說出來的,沈老爺子不悅地看向沈和珠。
沈老太太趕緊出聲責備道,“娘說了多少遍,姑娘家說話得含蓄些,哪能想什麼就說什麼都這麼大了,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心直口快”
她目含警告的看了沈和珠一眼,沈和珠撇了撇嘴,有些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沈老爺子聽了這話,臉上的不悅倒是消失了。
沈老太太繼續道,“自從翠花回來,老二兩口子辦事越來越不着調了,不過也不能怪他,想來還是被那斷絕書鬧的,沒你在旁指點管教着,他連個主心骨也沒有。”
老太太一幅話說到了沈老爺子的心坎裏,他臉色頓時沒先前那麼黑了。
“老二家那丫頭都說了什麼”他出聲朝沈和貴問道。
“她說斷絕書都已經寫了,咱們就不是一家人。”沈和貴掂量着說道。
“哼”老爺子頓時冷哼一聲,“她還真敢說”
“爹,你消消氣沈翠花她不懂事又不是這一天兩天,從前那麼荒唐的事都能幹的出來,您別能跟她一般見識”沈和珠一副懂事模樣。
“老大,你去把老二家,跟他說要是還想認我這個爹,就趕緊過老宅來”沈老爺子雙手摁着柺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沈和舉立馬應了聲,就要往院門外走,卻被趙氏給拉住了胳膊,她給了沈和舉一個眼神,轉而看向沈和貴夫婦,出聲道,“三弟,三弟妹,你們去老二家,沒跟他說這話嗎先前爹不是交代了你們,要你們這麼跟二弟說的嘛。”
趙氏精的很,早就看出了端倪,王春蘭一向話最多,今日卻沒怎麼說話,這其間肯定有古怪。
“說了是說了”沈和舉也沒辦法再遮掩,只得道,“二哥說,斷絕書都已經寫了,這話以後就被提了。”
一聽這話,老爺子頓時氣得臉色鐵青,捏着柺杖,氣道,“好個沈老二我倒是錯看了他,原來他是不想再認我這個爹了”
“這話是從老二嘴裏說出來的”沈和舉有些驚訝,酸酸的道,“老二還真是變了,果然跟一樣不一樣了,大瓦房住着,大酒樓開着,大把的銀子賺着,就看不上咱們沈家這些人了”
“就數二哥最沒良心,他不孝順娘就算了,可總該孝順咱爹啊淨惹爹生氣不說,賺了錢也沒說孝順孝順爹,住那麼好的青磚瓦房也從來沒想接咱爹過去住幾天,自從沈翠花回來,他眼裏哪還有咱們,啥都比不上沈翠花一指頭”沈和珠在一旁尖酸地道。
沈老爺子越聽越氣,胸口也一起一伏,沈老太太極有眼色,趕緊給老爺子順氣,對沈和珠道,“快去給你爹倒杯水來。”
說完,又溫聲對沈老爺子道,“你別跟老二一家一般見識,沒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沈和舉想了想,出聲道,“爹,你說會不會是老二怕咱們知道他開了酒樓,佔什麼便宜,才故意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