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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強嫁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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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嶺山東邊有個白雲村,離西嶺村有五六裏的腳程,村裏有戶姓王的地主,前些日子那姓王的地主,帶着媒婆突然去沈家登門爲他們家女兒說親。

    根本不容沈父沈母考慮,就強硬地定下了長雲與他女兒的親事。

    且那王地主一出門,就給西嶺村的孩子們發了不少銅板,說是爲他女兒與沈家結親散財集運,這麼一弄,整個村裏人都知道,沈長雲與王地主家的女兒定了親。

    王地主這一番強買強賣提親的作態,讓沈父沈母心裏很是沒底,事後託人去打聽了下王地主的女兒,打聽的人傳回話來,說那王地主的女兒體態肥胖,且行事彪悍,毫無女子之態。

    沈父沈母聽後,心中大爲不安,想要退親,可每回去白雲村,都事逢他出門辦事,每每都見不到人。

    後來,那王地主讓人送信上門,說知道親家娶兒媳婦心切,他已經找人算過日子,年後正月十六就是黃道吉日,婚期便定在那日。

    罌粟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興味的弧度,笑着打趣道,“我們家長雲長大了,姑娘家都找上門來了。”

    沈長雲臉色緋紅,有些羞惱,“阿姐,你你你還不快幫我想想辦法。”

    罌粟見他羞得耳朵都紅了,笑着道,“你不願答應這門親事”

    “大哥還未婚娶,我哪能先娶親”沈長雲道。

    “不說大哥,我只問你,你可想娶那位姑娘”罌粟問道。

    沈長雲搖了搖頭,“不想,我聽聞那姑娘兇的很,仗着爹爹是村裏的地主,橫行霸道,常常欺負人。”

    罌粟見他沒有一絲猶豫,便知道他對這門親事一點好感也無,便點頭道,“好,阿姐幫你回了這門親事。”

    “可是他們爹孃去拜訪好幾次,都沒見到他們家的人。”沈長雲有些鬱悶的道。

    罌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放心吧,阿姐自有辦法你也不必彆扭,別姑娘家追上門,證明我弟弟的魅力大”

    沈長雲見她又不正經,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想起一事,道,“阿姐,前些日子,有人來咱們第一樓搗爛,夜裏的時候想要放火燒樓,好在有王霸大哥的手下在,他們及時發現,撲滅了火,沒燃起來。”

    罌粟先前安排了幾個打手,就是爲了以防萬一,她不在的時候有人過來搗亂。

    “把他們幾個叫過來。”罌粟道。

    沒多大一會,沈長雲就把幾個打手加了過來,幾人一看見罌粟,就興奮的喊道,“二當家,您回來了通州那邊還順利嗎”

    罌粟笑了笑,“咱們在通州已經站住腳了,你們要是想去那邊,等過兩天我找人跟你們替換,讓你們過去看看。”

    “好嘞”幾個漢子聲音嘹亮的應道。

    “知道放火的是何人嗎”罌粟問道。

    一個漢子道,“那夜撲滅火以後,我們見有兩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就跟了上去,最後見他們進了春風樓。”

    “春風樓”罌粟唸了一遍,鳳眸眯起,閃過一抹冷光,還真是狗改不了喫屎,先前她雖然找人去春風樓鬧事,但後來通州事忙,人手不夠用,便打算放他們一馬。

    可現在看來,她讓一步,可人家根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呢若不是她安排了人,一把火真燒起來,這第一樓廢了不說,說不定還要燒死人

    “去賭坊借調幾個人,今個晚上去把春風樓給燒了。”罌粟冷笑着道。

    既然姓朱的想要鬧事,那她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安排好燒春風樓的事宜,在酒樓待着也無事,罌粟就回了西嶺村。

    到家的時候,沈母正在竈房裏忙活着,一看見罌粟回來,就埋怨道,“你這孩子,怎麼在鎮上一住就是二十天,虎子下了學每日都眼巴巴的在村頭守着,盼着你回家呢”

    罌粟聽得心內一陣愧疚,許是因爲從前一個人了無牽掛習慣了,她出門後,只偶爾纔想起虎子,這麼一比較,心裏只覺得十分對不起虎子。

    “最近跟人合夥又做了一樁生意,剛剛上手,有些忙。”罌粟解釋道。

    鍋上冒出熱騰騰的蒸汽,沈母將竈裏的柴退了出來,熄了竈火,道,“累了吧有啥想喫的晚上娘給你做。”

    罌粟心中頓時一暖,臉上的笑容都柔軟了許多,“只要是娘做的都好喫,我都想喫。”

    “傻孩子”沈母嗔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起來。

    “娘,你這是燒的什麼”罌粟看着熱氣騰騰的大鍋問道。

    沈母站起身,走到水缸旁舀水邊洗手邊道:“我跟你爹好幾日都沒有洗頭髮了,頭皮有些癢,今個天暖和,燒水洗洗頭髮。”

    “爹呢”罌粟進家門有好大一會兒,一直沒有看見沈父。

    “在大棚裏看那些菜呢他怕這次種的菜再像上回那樣突然就黃了,日日都守在地裏頭仔細盯着呢”

    沈母手背上不小心蹭了鍋底灰,黑漆漆的一片,怎麼搓都搓不掉,揉的手都紅了,罌粟忙去拿了豬角皁用水打溼,幫沈母洗手。

    這一碰,只覺得她孃的手掌好似樹皮一般,粗糙剌人,手心佈滿粗硬的繭子,手紋極深,還有幾道龜裂癒合的疤痕,黝黑的手背上有幾根明顯凸起的青筋。

    罌粟心中微微一震,前世她的手雖然摸遍了各種殺人的武器,因爲練槍磨得虎口和食指都有繭子,卻也沒有這般粗糙。

    見她突然愣住,沈宋氏從她手裏拿過豬角皁,在手心搓了搓,“想啥呢我去地裏喊你爹回來洗頭髮,你剛回來,先坐着歇一歇。”

    罌粟鼻腔裏突然有些酸澀,孃的手應該是這些年操持家務,下地做農活的緣故,纔會變得這般粗糙。

    “娘,你累不累”罌粟突然開口問道。

    沈母聞言笑道,“不累,不累,咱們家現在這日子清閒多了,以前在老宅的時候”

    沈母突然打住話茬,似不想再提起從前在老宅的事情,頓了頓又道:“你剛去鎮上那幾天,你三叔過來說你爺他生病了,非要你爹去老宅侍疾,你爹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能瞧出來,他心裏還是有些記掛着你爺的,我就讓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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