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和綠袖皆點了點頭,根青捏了捏拳頭,想着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哪能讓兩個小姑娘護着?
他知道自家二當家的本領,於是便想着自己得保護紅袖綠袖這兩個小姑娘。
沒多大一會兒,對方船上果然亮起了燈燭,一盞接着一盞,整艘船燈火通明,將河面三十米以內照的清清楚楚。
罌粟他們的船很快便暴露在那艘船上人的視野之中。
“在那!”一人喊道,“快追!”
先前那艘船上反光晃了罌粟眼睛的東西也浮出黑暗,船上架着弓箭,齊齊對着罌粟他們這艘船的方向,蓄勢待發,先前反光的正是泛着森寒的冷芒,直至罌粟他們船上的箭尖。
原來船上帶了弓箭手。
任誰一看,都知道後面這艘船來者不善。
根青忙道,“二當家,我去開船,咱們的船跑的快,他們不定能追的上咱們。”
這話他說的一點把握也沒有,後面那艘船上人那麼多,一起搖漿很快就會追上來的我。
罌粟搖了搖頭,只是也不能坐以待斃,她對根青和綠袖道,“不要點燈,你們嗎全都進船艙,趴在地上,只要對方不上船,不用火箭矢,你們就不要出來。”
罌粟又看向紅袖,“你會水嗎?”
紅袖點點頭,“奴婢會。”
“身上還有毒嗎?能放倒那船上的人嗎?”
紅袖眸光一亮,點頭道,“能。”
在她的認知裏,能夠和主子並肩作戰,代表了主子的肯定以及信賴,算是肯定了她的存在。
“好。”罌粟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又掃了根青和綠袖一眼。
他們二人只得趕緊鑽進了船艙裏。
若是換做夏日或者春日,他們幾人都會水,完全可以棄船游水脫生,可如今冬日,夜冷水寒,身上穿的衣服又厚實,若是游水,用不了多久,不是脫力而死,就是凍死在水中。
所以罌粟選擇迎難而上,而且,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大動干戈,從她一出上京就跟着,想要對她下手。
罌粟與紅袖伏在船板上,從另一側,輕巧跳入了水中,水花都沒有濺起多少,只發出微弱的‘噗通’聲,不過被後面那艘船往前追趕的行水聲給蓋住了。
“頭兒,情況不太對,他們既不行船,也沒有人出來,是不是跳水逃了?”一個黑衣人對領頭的人道。
領頭黑衣人搖了搖頭,“不會。”
自從點燈以後,他一直盯着四面八方,若是他們真跳入了水中逃生,勢必要游水喚氣,可四周根本毫無動靜,而且,現在已經入了汴河,水深又冷,還有小漩渦,四周一眼望不到邊,離河岸極遠,想要游到岸邊,只怕是會累得淹死在汴河裏。
船很快就行到了罌粟那艘船跟前,領頭黑衣人打了個手勢,一陣箭雨嘩嘩而下,一通亂射,箭矢紮在船艙上,很快便將船身紮成了刺蝟,只是船上沒有一個人出來。
綠袖將根青按在地上,有箭矢穿過船艙的窗棱,擦着兩人頭頂,從他們身上飛過。
綠袖將艙內的一個矮桌几橫下,做了一個遮擋物,拉着根青躲在了後面。
又是一陣箭雨,依舊聽不到任何動靜,另一艘船上領頭的人,打了個手勢,正在放箭的弓箭手全都停了下來。
“你們幾個上去看看。”領頭黑衣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