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歉意的看着老大沈和舉道,“大哥,你也沒跟我說你想學種大棚菜,沒事兒,你要想學,我啥時候都能教,你只管過來問就是了。”
話裏的意思分明就是說他沈和舉沒有問,現在指責他是在瞎胡鬧,當然這是沈和舉的解讀,可能沈和富說的話沒有這個意思。
沈和舉沒想到一向老實話少,被說的時候也不怎麼說話的老二竟然也會噎人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反正臉色是不大好看。
坐在一旁的沈和富還好心補了一句,“過了年要不了幾天就要打春了,現在種大棚菜還來得及,要是過了年再種就有些晚了,不值當了。”
沈和舉悶聲道,“我就是隨口問問,沒打算真種。”
沈老爺子見他臉色耷拉着,輕咳了咳,現在好不容易跟老二家關係有點要緩和的苗頭,可不能讓老大再壞了事,他看向罌粟道,“你爹說你跟人在通州合夥做生意,做的是啥生意?總不能是在通州又開了一家酒樓?”
還真別說,沈老爺子猜準了,她真的打算過些日子在通州再開一家酒樓,不過得等菸草作坊穩定下來。
“酒樓再過些時候開,現在僱了幾個人幫人送貨。”罌粟說道。
幾人都被她前半句話給吸引了,沈老爺子也就是隨口一說,哪想到他這個孫女還真打算在通州開酒樓,那可是通州啊,又不是鳳陽這樣的小縣。
“翠花,你是要在通州開酒樓?”沈老爺子道。
沈和富也沒聽罌粟說過這個打算,疑惑的看着她。
罌粟點點頭,“日後再說,還不一定。”
話雖這樣說,但她真的有這個打算。
沈和舉和沈和貴都在心中驚歎,感情老三家這個閨女開酒樓這些日子掙得錢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多得多啊,不然怎麼又是包山頭又是在通州開酒樓的。
沈和貴嚥了咽口水,問道,“翠花,你開第一樓這些日子掙了多少錢?”
罌粟笑了笑,玩味的看着他,“怎麼?三叔也要開酒樓?”
沈和貴笑了,他坐在椅子上動了動,“我哪開的起?我就是隨口問問。”
“你說在通州的生意是幫人送貨?”沈老爺子想到罌粟方纔說的後半句話,問道。
“是呀。”罌粟點點頭。
“送貨掙不了幾個錢吧?那不是出苦力嗎?”沈和舉有些嫌棄的道,“你這算啥生意?大街上做苦力活的一拉一大把,哪用你專門花錢養着人?姑娘家家的眼光真是不長遠,老二,不是我說你,這家裏家外該管的,你還是要管着些,翠花畢竟還小,又是個女子……”
“大伯,晌午鹹蘿蔔喫多了吧?”罌粟出聲打斷他的話,臉上依舊掛着淡笑,只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沈和舉怔了下,才悟出她話裏的意思,頓時臉色鐵青,擡手指着罌粟就要發作,“你……”
沈老爺子握着手中的柺杖突然敲了敲地,沈和舉頓時止住了話音,指向罌粟的手也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