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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屋頂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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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見沈宋氏知道白楚諭家世之後,就這般擔驚受怕的不想讓她嫁過去,若是知道她中意的是蘇焱,以蘇焱的家世,只怕沈宋氏更不會同意。

    罌粟忍了忍,終究沒有提及與蘇焱的事情。

    只解釋道,“娘,我與白楚諭只是單純的朋友,有生意上的往來,早些時候,我在人販子手裏救過白樂芙,除此之外,我與白楚諭並無任何瓜葛,對他沒有任何心思,也從沒想過要嫁給他,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沈宋氏一臉不信,“你真對白楚諭沒有心思?”

    罌粟攤了攤手,一臉正色的道,“娘,我真對他沒有半分心思,這事兒我不跟您說謊,我心裏有中意的人,等機會合適了,我帶他回家見您和爹。”

    沈宋氏頓時送了一口氣,又聽說她心裏有中意的人,眸子不由亮了亮,出聲打聽道,“你心裏有人了?是什麼樣的男人?家是哪裏的?脾性怎麼樣?是能喫苦上進的漢子嗎?”

    罌粟沒想到沈母一聽說她有了心儀的男人,竟然連珠炮一般問出這麼多問題來。

    她抓了抓頭髮,不知道別的姑娘第一次在爹孃面前提起心儀的對象會不會臉紅,反正她現在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他很高大,是個很好的男人,也很能幹,家不是江北的,脾性……”罌粟想到了蘇焱狂躁症發作時候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冷血模樣,頓了下,繼續道,“他脾性極好,待我也極好。”不管蘇焱在旁人面前是如何樣子,那人在她面前的時候脾性是極好的。

    說完,罌粟的臉上悄悄的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沈宋氏一直注意着她臉上的神情,見她說起心儀的那男人來,露出了小女兒家的嬌羞神態,且字字句句都是在誇讚那人,可見心裏對那人是極中意的。

    她擡手摸了摸罌粟的柔軟的頭髮,溫柔道,“你既然這麼中意,想來那人應當是極好的,若是時機合適便帶回來讓我和你爹過過眼,只是我和你爹不想你遠嫁,那人家不是江北的,那是哪裏的?離得可遠?”

    “等以後讓他親口跟您說。”罌粟不敢說出是上京的,有不願意搪塞她娘,所以便藉口託辭道。

    沈宋氏點點頭,目光慈愛的看着罌粟,輕輕的嘆了口氣,“我是真捨不得……”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當初讓你遭了五年的罪,娘這心裏一直愧疚,想着將來你若是嫁得近些,我和你爹也好能就近照顧着你一些,遠嫁之後,你要是日子過得不舒心,離得遠,我們一時半會得不到消息,難免會讓你受了委屈。”

    罌粟聽得心中動容,她早已經將沈父沈母當成了親生爹孃對待,對他們很是有感情,此時聽了這些話,竟忍不住鼻頭髮酸,眼眶微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沈宋氏怕她心裏難過,擡手在她背上撫摸了下,臉上露出笑來,柔聲道,“你能有心儀的人,這是好事,你爹要知道了心裏了肯定也高興,其他的,等日後見了他人,咱們再商量。”

    罌粟點了點頭,“好。”

    她覺得自己的內心此刻很柔軟,就像是在胸腔裏塞進了大朵大朵的棉花,胸口那裏暖暖的。

    沈宋氏從罌粟屋裏出去後,便去與沈和富說了。

    沈和富一聽自己閨女跟人白楚諭之間一點啥事都沒有,先前竟是他們會錯意了,想得太多給誤會了。

    他還把白楚諭當成未來女婿拉着人家喝了個爛醉,現在想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福嬸已經將偏廳桌子上的殘羹剩菜收拾妥當,罌粟幫忙將碗筷洗刷乾淨,燒了兩鍋熱水,打水給虎子和白樂芙洗澡。

    給兩個小傢伙洗完澡後,白樂芙又鬧着要罌粟給她講故事。

    罌粟洗完澡後,回到房間,兩個小傢伙已經躺好了,中間放着一個枕頭。

    “姨姨,爹爹也想聽你講故事,能不能讓他也進來聽故事呀?”白樂芙睜着亮晶晶的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一臉希冀的問道。

    罌粟瞄了一眼,窗戶上的人影,很不給面子的道,“大人是不聽故事的。”

    窗戶上的人影動了動,消失了。

    罌粟正準備開口講故事,房門這個時候卻被敲響了。

    白樂芙一把掀開被子,蹬蹬跑過去打開了房門,一臉歡喜的道,“爹爹!”

    白楚諭站在門口,擡手在白樂芙頭頂摸了摸,脣角含笑,“大人也是可以聽故事的。”

    說完,他便關上了房門進了屋子,很自便的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

    “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他溫潤的笑道,“孫悟空的故事真的很吸引人,我現在和樂芙,虎子一樣,只是一個愛聽故事的大小孩。”

    白樂芙嘻嘻一笑,鑽進了被窩裏。

    罌粟翻了翻白眼,沒跟白楚諭計較,喝了一口水,便開始給兩個孩子講故事。

    房間裏一派安靜,只有罌粟講故事的聲音,氛圍溫馨而又祥和。

    白楚諭斜依在椅子上,雙眸一直落在罌粟的身上,幾乎不曾離開。

    罌粟今天講的是三打白骨精後面,唐僧在寶象國遇到黃袍怪的故事,許是今日喫飯鬧騰的太累,講到後面,白樂芙小姑娘已經睡着了。

    罌粟看見虎子兩隻眼睛也在打架,便住了聲,看向白楚諭,小聲道,“你抱樂芙上去睡覺吧。”

    白楚諭早已將眸光從她的身上收了回來,聞聲站起身,走到牀前,罌粟將被褥掀開。

    白楚諭俯身要將白樂芙從牀上抱起來,只是,他的動作忽然止住。

    罌粟鳳眸裏劃過一抹疑惑,正要出聲詢問,白楚諭卻直起身,伸出食指豎在她的脣前,示意她不要出聲,而後用目光看向屋頂。

    罌粟也順着他的眸光朝屋頂上看了去,躺在牀上的虎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兩人都朝屋頂上看,也擡眸望了過去。

    靜止了片刻,屋頂上再沒傳來任何聲響。

    白楚諭才道,“我方纔聽到屋頂上有響聲,誤以爲是有人,許是我聽錯了。”

    這話卻引起了罌粟的注意,夜玉顏能派人跟着她到嵬碭山,保不準也會派人來西嶺村暗殺她。

    一想到這裏,罌粟鳳眸閃現戾色,虎子還有爹孃都是她的逆鱗,若是有人敢犯她的逆鱗,她絕地不會放過那人。

    她心下微沉,見白楚諭抱起白樂芙,道,“你先帶樂芙去睡覺,我去院子裏看看。”

    說完,便拿了一盞燭燈,打開了屋門,朝院子裏走去。

    白楚諭忙輕手輕腳的將白樂芙又放在了牀上,也往院子裏走去。

    罌粟住在東屋,她一出遠門,便用手護着燭燈,朝院子東北角走了去,舉起燭燈,踮着腳往屋頂上看了去。

    燈光太弱,可見度太低,只隱隱約約能看見屋頂上有一片陰影,罌粟不確定那是樹的影子,還是有人埋伏在上面。

    她正要舉燈再往前一步,近看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吹來一陣勁風,手中的燈燭一瞬間便熄滅了。

    罌粟心中頓時警覺,正要做出防備的剎那,一道身影從黑暗的屋頂上朝她直撲而來。

    罌粟忙要避開,與此同時亮起了袖中的白刃,只是那黑影像是熟知她的防護招式,在她避開的那一瞬跟了過去,並在黑暗中精準的捉住了她的手腕。

    將罌粟整個人帶入了他的懷中。

    罌粟憑直覺將手中的白刃抵在襲擊之人的後胸口處,一股馥郁的蓮香隨着冰冷包裹她的懷抱,纏繞住她的身體,鑽進了她的鼻息之中。

    這熟悉的味道分明是某人身上的!

    罌粟有些不敢置信的低聲問道,“蘇焱?”

    黑影默不作聲,只是雙臂緊緊的抱着她,像是要將她整個人都揉進她的身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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