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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翠芝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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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爺子說王翠芝已經許了人家,年後正月十六裏就要出嫁了,讓沈長雲往後比別再去白雲村,也別再糾纏王翠芝了。

    沈長雲自然是不信的,翠芝明明就心儀他,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要嫁給別人了呢?他先前也沒有從翠芝小姑娘的嘴裏聽到任何風聲。

    他對王老爺子說要見王翠芝一面,若是見不到她,就不走了。

    王老爺子在門口陪着沈長雲坐了大半個時辰,沈長雲軟磨硬泡,王老爺子見他真是對王翠芝小姑娘有心,才說了內情。

    王家因爲是地主,每年手裏都有不少餘糧囤積在糧倉裏,等到年前青黃不接的時候,送去通州大糧鋪裏賣個好價錢。

    今年王翠芝跟着王地主一同去通州賣糧,順便去了一趟王家本家,就因爲去了這一趟王家本家,纔出了成親的事來。

    王家本家與李家算是世交,王家本家祖上也是地主,只是後來老祖宗經商有道,賺了不少錢,一躍成爲商賈人家,李家是書香門第,世代讀書,祖上也出過好幾個進士再朝爲官,只是都是外放的官職,雖算不得多大的官,但也還說得過去。

    兩家老祖宗在的時候,爲了親上加親,在兩家兒媳婦身懷麟兒尚未臨盆的時候,便約好,若是一男一女就接爲親家,若是同爲一個性別,便做兄弟姐妹,等日後有緣再結親。

    趕巧的是王家大夫人生的是個姑娘,李夫人生的是個少爺,兩家都很是歡喜,在王家大小姐滿月的時候就交換了信物。

    只是後來李家老祖宗死了後,李家便沒落了起來,李老爺今年四十有餘,還是個秀才,李家少爺年幼時曾落過水,後來身子骨一直不康健,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書也讀的一般,到現在也只過了童聲試。

    王家本家的生意卻順風順水,這幾年家業變得愈發大起來,自然就有些瞧不上這門親事了,而且聽聞那李家已經落魄到給李老爺給人抄書貼補家用,且李家本家已經給大小姐物色了一門不錯的親事。

    毀親對王家名聲不好,王家本家現在也打算讓小輩們入仕,自然對名譽看的重了些。

    王家本家原本想讓庶出的二姑娘跟李家完親,但那個二姑娘的姨娘也是個有本事的,在王家本家有那個意思的時候,就託人給二姑娘找了一門更好的親事。

    這親事也就不成了,本家便將主意打到了他們這些旁支身上,旁支裏面只有王翠芝的年齡是剛好合適的,這回王地主帶着翠芝去本家拜年,就被現在的本家老爺子強硬做主,替本家大小姐去成親。

    王地主自然是不願意的,何況他只有這麼一個閨女,可是他們這些旁支在家族裏是沒有什麼話語權的,雖然極力反對,但還是被王家老爺子一口給壓下,年後十六讓王翠芝在本家出嫁。

    “姐,你說這事咋辦?有沒有啥法子能不讓翠芝嫁給李家少爺?”沈長雲一臉憂愁,緊蹙着兩條眉。

    “這事兒李家少爺知情嗎?”罌粟問道。

    沈長雲搖了搖頭,“我忘記問了。”

    “你先找人去透個口信給李家,看李家知道這個替嫁的事兒是什麼反應,如果李家人咽不下這口氣,願意追究當然是最好,那王翠芝就不一定要嫁過去了。”

    沈長雲忙點了點頭,“我明日就想法子給李家人送消息。”

    罌粟繼續道,“不過我覺得依你說的,李家現如今沒落成那個樣子,忍氣吞聲的可能性比較大。”

    “那怎辦?”沈長雲一聽,坐也坐不住了,在屋內來回踱步,一臉的仇大苦深。

    “要是李家忍氣吞聲,你就去見見李家人,把你與王翠芝的事情據實以告,若是李家願意主動退了這門親事,那你許諾他們一個條件,供李家父子二人讀書科舉。”罌粟道。

    以李家原先也算是書香門第大家,沒落成現在這樣子的處境,李家父子兩人應當都極想靠科舉翻身,但是他們家已經到抄書貼補家用的地步,可見家裏是供養不了兩個讀書人科舉入仕的。

    培養一個學子入仕,特別是寒門,尤爲不易,有些大家庭,幾乎是合全族之力,才培養出一個讀書人來。

    李家人但凡有一絲骨氣,爲了振興門楣,應當都會答應這個條件,與王家退親。

    沈長雲這才心思稍定,晚上也不留宿在家了,直接趕車回了第一樓,說是明早好趕去通州,早點解決了這一樁事兒,同時不忘叮囑罌粟快點作通沈父的思想,好解決了王家的親事後,他們家就與王家把親事定下來。

    天色已晚,沈長雲走後沒多久,老宅的人也都離去了。

    蘇焱一直想找機會與罌粟說話,但是被沈和富盯得緊,沒有與罌粟單獨相處的時機,而且姓白的一直與他唱反調,找機會就在沈和富面前上眼藥。

    “蘇世子在上京頗負美名,我雖不是京城人,但每年去上京做生意,也聽聞了不少旖旎豔事,都道京城閨閣無數女子都對蘇世子愛慕的很,蘇世子爺從西北班師回朝的時候,十里空巷,那場面用擲果盈車來形容都不爲過。”毫不在意蘇焱越來越冷的臉色,白楚諭依舊輕笑着講道。

    見一旁沈和富的臉色愈發冷淡,蘇焱微微皺眉,額角難得捏起一把冷汗。

    他收斂神色,臉上未表現出任何的惱羞成怒,只淡淡反擊道,“白二少想必是聽差了,那些女子迎的是西北將士,豈是夙景一人?倒是白二少翩翩佳公子,每到一處地方,便惹得一處地方的姑娘傾心。”

    沈和富聽着兩人互相埋汰,面上劃過一絲尷尬,不由清了清嗓子咳了咳。

    白楚諭站起身來,笑着道,“我去看看樂芙。”說完,便出去了。

    而院中罌粟正給白樂芙和虎子洗臉,蘇焱坐在屋裏,看着白楚諭藉着女兒的由頭跟罌粟在院中說笑,心裏直冒酸,只是;臉上依舊含笑,不急不躁的陪着沈和富坐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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