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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 算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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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掃見罌粟身旁的白楚諭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十里八村也難找出的好俊傑,便有好心人上前對罌粟勸道,“小娘子,你這命着實不好,跟六親都犯衝,一個人過一輩子算了,莫要害人了。”

    “雖然話不中聽,但是小娘子還是要看開一些,只能怪你這命實在太不好了些……”

    聽着耳邊聲聲苦口婆心的勸慰,罌粟做出傷心的樣子,“大嬸,我怎麼能不難過呢!小黑真是太可憐了,我纔剛把它撿回家養了沒幾天,它的命怎麼這麼不好呢!”

    一旁的婦人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小黑小白的,小娘子你莫不是傷心壞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罌粟一本正經的道,“小黑是我養的一隻狗啊,剛纔惠真師傅算的生辰八字就是小黑的,我跟你們講啊,我們家小黑真是太可憐了,在村裏大狗小狗都欺負它,就因爲它生下來腦袋上沒有毛……”

    “你說什麼呢?惠真師傅剛纔是給你算的卦文呀!”一旁的婦人沒想到算個籤文還能扯到村子裏的狗身上,忙出聲打斷了罌粟的話。

    “對呀,我剛纔抽那支籤的時候,心中所求的就是我們家小黑的姻緣,它那麼可憐,我想看看能不能給它找個伴,既然小黑命這般不好,那我還是把它送出去吧。”

    罌粟一臉傷心,對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受了衝擊,一直沒再說話的惠真師傅道,“惠真大師,實在太感謝您了,您今日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小黑的命運竟然還怎麼坎坷,怪不得村裏跟它要好的狗都相繼生病了,大師您真是神算,連一隻狗的命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小婦人實在太佩服了。”

    慧珍和尚臉上劃過一抹不明顯的羞怒,雖然知道眼前這婦人說給夠算命不過是戲弄他罷了,可偏偏他又無法說些個什麼。

    “都道出家人慈悲爲懷,這香油錢我就不添了,還望惠真師傅多多理解,實在是我們家的小黑命太慘了慘,這香油錢我回去給它多買些喫的,再送走他,也好祭奠一下我們之間好不容易的情分。”

    罌粟說完這麼一番話,帶着虎子往人羣外走了去,行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過身對惠真笑道,“惠真師傅謝謝您給我家小黑算卦!”

    惠真聽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礙於衆人的面,只能雲淡風輕,喜怒不形於色,朝罌粟點了點頭。

    鑽出人羣,出了大殿,罌粟率先忍不住笑出聲來,一旁的白楚諭也樂不可支,兩人笑的牙不見眼,毫無形象可言。

    而這一幕,又剛好被站在院中西南角古樹下的吳姝湄給瞧見了,她只氣的狠狠絞了絞手心的帕子,見她們笑的這般歡暢,就知道方纔那計沒成。

    吳姝湄跺了跺腳,怕被白楚諭看見,只得帶着丫鬟悄悄躲去了後殿。

    “你也太會胡謅了。”白楚諭笑過勁來,“要是真有小黑,攤上你這麼個主子,可真是慘!”

    “姨姨,你養狗狗了?”白樂芙小丫頭還沒弄懂怎麼回事,一臉天真的問道。

    見倆孩子皆是懵懂無知的眼神,罌粟笑着解釋道,“沒養狗狗,方纔姨姨逗那和尚玩呢。”

    不過那和尚好端端的爲什麼要坑她?罌粟心中劃過一抹疑慮,何況那和尚把籤文說的那般兇,也沒說化解之法,可不像是爲了什麼香油錢。

    白楚諭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出聲道,“咱們去喫過素齋後,就回去吧。”

    罌粟點了點頭,也覺得今日有些諸事不順,先是在寺廟門前出了事,又抽了支這樣的籤文,不管是不是故意而爲,這大過年的,叫人心裏還挺不舒服的,估計她這人對滿天神佛沒有太多敬畏之心,所以跟這地兒有些犯衝。

    雲霧寺喫素齋的齋堂設在後院,罌粟幾人過去的時候,齋堂裏已經坐了不少人,守門的僧人問道,“你們可曾提前預約過寺裏的齋飯?”

    罌粟搖了搖頭,“我們初次過來,只聽說是寺內的素齋很是有名,想帶着孩子來嘗一嘗,未曾聽說要提前預約。”

    那僧人看了一眼齋堂內的空位,道,“了空主持禪房裏還有幾位提前約過的施主尚未過來用飯,幾位施主先暫借那幾位女施主的位置去用齋吧!不過還請幾位施主用齋飯的時候,稍快一些,免得那幾位女施主過來沒有位置用齋飯。”

    見這僧人居然給行了方便,罌粟笑着彎了彎眸子,“好的,謝過這位師傅了。”

    幾人交了齋銀後,在空位上坐了下來,罌粟這裏一向沒有許多規矩,紅袖綠袖這些日子也習慣了與主子共同用餐,所以並未曾覺得不妥,何況她們還要幫着主子盯着白二少,不能讓他與自家主母單獨相處用餐。

    很快便有僧人端着素齋送了上來,有羅漢齋,素排骨,素東坡肉,佛手觀音蓮,玲瓏玉心,翠竹報春,素八寶雞,一品豆腐湯,還有三樣精緻小巧的麪點。

    品相好看,觀之賞心悅目,尤其是那道佛手觀音蓮,雖然是用白菜做出來的,但是層層疊疊如蓮花盛開,底層的佛手更是形象,禪意十足。

    幾人動了筷,白樂芙每一道都夾了一口先嚐了嘗,然後便對三道麪點中的南瓜餅情有獨鍾。

    罌粟前世今生加在一起,還是第一次喫素齋,而且這是千年前地地道道正宗的素齋,所以她喫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白楚諭似乎是用慣了山珍海味,並未對雲霧寺的素齋有所偏愛,還沒在沈家喫的多,就放下了筷子。

    許是因爲味道太清淡,虎子也喫不慣,一桌上,當屬罌粟喫得最多,紅袖綠袖兩人倒是陪着她,一直未曾放筷。

    “表姐,了空大師說的那些個話是什麼意思呀?我怎麼全都聽不懂。”齋堂門口,楊明月出聲問道。

    陪着周老夫人身邊的周楊氏給楊明月打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多言。

    周老夫人冥想許久,重複念着着,“驕女敗事,斂而分樂”幾個字,突然出聲對楊明月道,“明月,你往後驕縱的性子要改改,收斂一些,方能合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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