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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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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長安也不落後,笑着朝罌粟問好。

    罌粟點了點頭,對兩人道,“今日天已經很晚了,等明日再送你們去福州,沒什麼大礙吧?”

    沈長餘搖了搖頭,“沒什麼事兒,我們本就出發的早幾日,耽誤不了什麼的。”

    “那就好,你們先坐下喫飯吧。”罌粟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空着的桌子,對沈長餘道。

    沈長餘便帶着三個好友都坐了過去,沈長安也是,只是王崇歡卻仍舊站着,四處張望,尋找他們王家人的蹤影。

    “難怪司徒船幫的人突然對咱們客氣了,原來是因着你堂姐來過來了!”沈長餘的三個好友中的曲向天一臉高興的道。

    “這麼看,司徒船幫還是挺賣給鳳陽船幫面子的,那爲何還攔截咱們的船?”一人出聲道。

    王崇華瞅了好的一圈,都沒有見到他們王家的人,雖然心中很不願相信,但是無奈他們王家就是沒有來人,想到自己先前還一臉得意的覺得是他家裏來人了,就覺得丟臉。

    他一屁股坐了下來,煞風景的出聲道,“真賣面子假賣面子還不好說,說不準這是個鴻門宴呢!不是說司徒船幫大當家親自設宴,怎麼只有你那個堂姐獨坐?不見司徒大當家的身影?該不會是故意晾着你堂姐吧?”

    “不管是不是晾着,咱們是因爲罌二當家被放出來的是不爭的事實。”赫連鈺忍不住出聲懟道,他心底對王崇歡這個人很是看不上,只是一向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少與他搭話,但是今日他接二連三的諷刺罌粟,讓赫連鈺實在有些忍無可忍。

    王崇歡冷笑一聲,“因爲她?就算沒有她,我諒他司徒船幫也不敢一直關着我們!”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大抵就是這種人,分明就是因爲人家放出來的,還偏偏說這種話,這人品真是不敢恭維。

    赫連鈺在心中連連吐槽,卻不再與王崇歡打嘴仗。

    在院內的篝火被架上烤全羊之後,司徒船幫大當家終於姍姍來遲的出場了,司徒南與他一道,還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儒雅男子,三人入坐之後,大當家司徒遠端起酒杯,朝罌粟笑道,“手頭有些事兒剛剛處理完,慢待了罌二當家,我自罰一杯。”

    罌粟勾脣笑了笑,“無礙。”

    司徒遠仰頭飲盡杯中酒水,對罌粟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司徒船幫的顧掌事,一直久仰罌二當家的大名。”

    那位被稱爲顧掌事的儒雅男人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走到罌粟身邊,親自爲她斟了一杯酒水,道,“罌二當家果真是巾幗不讓鬚眉,一直久聞大名,今日一見,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忍不住心生愛慕。”

    罌粟聽到最後一句話,雞皮疙瘩差點沒有抖一地,她沒有端起酒杯,只淡淡一笑,“顧掌事言過其實了。”

    這位顧掌事不說話倒是斯斯文文的,可一張口就毀掉了那份流於表面的儒雅,油膩膩的讓人心生不喜。

    顧掌事擡手示意罌粟飲酒,眸光炙熱的落在罌粟清清冷冷卻又嬌媚明豔的臉蛋上。

    罌粟微微蹙眉,一旁的老虎站起身來,故意側身擋住了顧掌事的視線,陰鬱一笑,道,“我們二當家不擅飲酒,不如我來敬顧掌事一杯。”

    顧掌事擡眼朝老虎看了去,只覺得他那陰鬱的笑看着還挺嚇人的,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只得敷衍的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鳳陽船幫的三把手老虎兄弟,罌二當家巾幗英豪,飲酒哪能讓人替?待我敬了罌二當家,再與老虎兄弟喝個痛快!”

    說着,顧掌事將酒杯放在了罌粟的面前,罌粟依舊沉穩的坐着,並不去碰那酒杯。

    一旁的司徒遠皺起了眉頭,揚起下顎看着罌粟道,“怎麼?不給我們顧掌事面子?”

    桌子上氣氛一瞬之間冷凝下來,就坐在旁邊的沈長餘幾人一直支着耳朵聽着罌粟桌子上的動靜,聽到司徒遠這句話,王崇歡噗嗤一樂,道,“看來司徒船幫果真就是不給大名鼎鼎的罌二當家面子嘛!”

    王崇歡說的好不顧忌,聲音也未曾壓低,清楚的傳到了罌粟那桌每個人的耳朵裏。

    罌粟聞言,脣角泛起一絲冷笑,鳳眸犀利的看向司徒遠,聲音冷淡而又字字清晰,“怎麼?司徒大當家是想故意爲難我一介女流之輩?”

    這句話一出,桌子上的氣氛冷的更加徹底,司徒南站起來打圓場道,“顧掌事是太過傾慕於罌二當家,是以才情不自禁,想與罌二當家喝一杯,好結交一番,哪裏談得上爲難不爲難?我們只當罌二當家強悍似男兒大丈夫,倒是忘了你是女兒身,飲不得酒也是實屬正常,罌二當家不如便以茶代酒吧!”

    司徒遠依舊蹙着濃眉盯着罌粟,眸光鋒利。

    罌粟淡淡一笑,端起桌上的茶碗,遙遙一舉,“既然如此,那我便以茶代酒,先乾爲敬。”

    若是她像前世一般千杯不倒,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但是奈何現在這具身子,根本沾不得酒。

    見罌粟如此,桌子上衆人的臉色這纔好看起來,顧掌事也沒有再自討沒趣的要敬罌粟酒,興致缺缺的拉着老虎喝了一杯,便坐了回去。

    “我一直當道上傳聞比男人還兇悍的罌二當家是個公孫大娘那樣的母夜叉,倒是沒想到竟然是位長得嬌滴滴的小娘子。”司徒遠放下酒杯,毫無顧忌的出口調笑道。

    老虎臉色一黑,罌粟神色不變,勾脣玩味一笑,“傳言大多是胡說八道,坊間尚有人說司徒大當家懼內,依我看也是不實之言。”

    司徒遠沒想到罌粟竟然張口拿他懼內說事兒,臉上的笑頓時僵了僵,捏着酒杯的手也緊了緊。

    司徒遠的確很懼內,他夫人正是公孫大娘那樣的母夜叉,倒不是長得醜,只是脾氣極其兇悍,向來說一不二。

    男人誰不好面子,尤其司徒遠這個一幫之主,雖然他懼內是不爭的事實,但是他身爲司徒船幫的一幫之主,誰也不敢當着他的面取笑於他,只敢私下悄悄的玩笑上幾句,罌粟算是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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