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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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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間那刀就要橫劈在罌粟的胸前,她身手敏捷的側過身,避開鋒芒,一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了司徒春陽的手腕,狠狠一捏骨節,司徒春陽頓覺腕間劇痛,五指無力,再捏不住刀柄,手中的斷背刀朝地上落去。

    罌粟腳尖微勾,踢起刀柄,順手一抄,就將斷背刀抓在了掌心,她手腕靈活翻動,劃過司徒春陽的耳畔。

    司徒遠和司徒南兩人嚇得同時喊出聲來,生怕罌粟這一刀要了司徒春陽的命,他們司徒家可是這一根獨苗!

    不過那刀鋒在離司徒春陽脖頸堪堪兩指的距離停了下來,而司徒春陽的長髮在肩頸處,齊齊而斷。

    而罌粟手中動作不停,在空中祭出了一朵炫麗爛漫的刀花,落下的黑髮,在她的刀尖上飛舞,被割成無數碎髮,在罌粟收回刀後,緩緩落在地上。

    司徒春陽從罌粟將刀從他手中奪去,就給嚇得呆站着,一眨不眨的目睹了罌粟行雲流水,用斷背刀玩弄他被割斷的長髮的全過程,被驚駭到瞳孔睜得老大,直到此刻,才覺得耳畔有些疼,他不由擡手去摸,手上溼黏黏的,竟然摸到了滿手的血來,好在只是耳朵被削破了皮。

    罌粟將手中的斷背刀隨手往地上一擲,斷背刀直挺挺的紮在了地上。

    她勾脣淡淡一笑,對傻站着的司徒春陽道,“刀,是這樣玩的,小孩子還是不要隨便碰的好。”

    斷背刀是沒有刀尖的,刀頭並不是尖銳的,而是一個平面,被罌粟隨手一扔,便如劍一般紮在地上,令在場的不少常使斷背刀的幫衆不得不佩服。

    司徒遠和司徒南知道罌粟這是故意震懾他們,見她沒有傷到司徒春陽,兩人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忙上前,一個將司徒春陽拉到身後,一個道,“罌二當家真是好刀法,犬子不懂事,還望嬰二當家莫要跟他一般見識。”

    “自然不會,畢竟他是司徒大當家的兒子。”罌粟鳳眸閃爍着悠然玩味的光芒。

    司徒遠哪裏還不知道她話裏的意思,忙道,“我往後一定好好教導這不成器的小子!”

    其實論起年齡來,司徒春陽只比罌粟小了一兩歲而已,如今看着自己這不成器,整日只知道胡鬧的兒子,司徒遠沒有哪一刻如現在這般,覺得他不成材。

    “今夜叨擾了,我們就不久留了。”罌粟勾脣一笑,清麗的臉龐依舊是來時的從容淡定,並沒有因爲叱吒了司徒船幫而露出得意之色。

    果真是個能辦大事的,這喜怒不形於色,真是深藏不漏,司徒遠在心中暗暗想道,不知道現在比照着沈罌粟這般,來教導自己的兒子,還來不來得及。

    他客氣的挽留道,“都已經這麼晚了,罌二當家不如就帶着兄弟在我們司徒船幫過夜得了?”

    罌粟搖了搖頭,“不了,地上躺了不少兄弟,司徒大當家別忘了找大夫給這些兄弟好好看看傷,我手底下這一羣人下手沒個準頭,給你們添麻煩了。”

    司徒遠臉上掛着僵硬的笑,心裏卻忍不住要罵娘,何止手底下人下手沒有個準頭,您這個當家的,不也一樣!也不對,應該是下手太他媽有準頭了,不然他的腦袋不定還在不在呢!

    “成,回見。”目的已經達成,罌粟不再久留,邁步就帶着人要離去。

    老虎緊跟在其身後,他陰鬱的臉上,頭回撥雲見霧,笑的很是明朗。

    老伍,林平,王黑虎等人也有條不紊,隊列整齊的跟在罌粟身後,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就往司徒船幫的院門口走。

    沈長餘幾個這纔回過神來,忙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快步朝罌粟跟了過去。

    罌粟倒是差點把他們幾個給忘了,她駐足,對幾人道,“你們不是還要趕去福州,就別跟着我回通州了。”她看向司徒遠道,“勞煩司徒大當家安排幾人住一宿,明日送他們去福州。”

    司徒遠忙道,“不勞煩,不勞煩,幾位公子還請留步,現在我們船幫將就一宿,等明日一早,我就安排船送你們去福州。”

    幾人就這麼留了下來,成爲了司徒船幫的座上賓,怕他們方纔沒有喫好,司徒南給他們安排好住的地方,又讓後廚做了一桌好菜送了過去。

    喫飯的時候,所有人都對沈長餘分外熱情,只因罌粟走的時候,特意與沈長餘說了幾句話,她讓沈長餘好好考,卻並未單獨與沈長安說話。

    親近遠疏,一眼就能瞧個分明。

    王崇歡成了個鋸嘴的葫蘆,一句話也不說,只坐在桌旁喝悶酒,原來那女子真的……真的那般厲害啊!

    赫連鈺端着酒杯,並未厚此薄彼,與沈長餘碰了碰,又與沈長安碰了碰,清秀的臉上帶着難掩的興奮,道,“今個多虧了你們堂姐救咱們於水火之中,這一杯酒我先乾爲敬。”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端起酒杯,都與沈長餘和沈長安喝了一杯。

    一羣人都是一個書社的,只是平日裏並無往來,也互相有些看不起,眼下倒是因爲今日這一出事兒,這會兒聊得火熱起來。

    半壺酒水下了肚,赫連鈺摟着沈長安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情景,他酣紅着臉,對沈長安道,“我對你堂姐是真真仰慕,咱們從福州回來,你能否替我引薦一下你堂姐?”

    沈長安眸光微微閃爍,他喝得並不多,心思清明,壓低聲音問道,“你該不會是……看上我那個堂姐了?”

    赫連鈺因喝酒而漲紅的俊秀臉龐,此刻更紅了,他下意識的就搖頭,“纔不是,我是景仰……不是愛慕……”

    不過這話可沒有一點說服力,沈長安笑了笑,“我那堂姐死過丈夫,還有個五六歲的兒子,風評……也不是太好,你沒有那心思最好,她配不上你。”

    沈長安很自然的說出了她配不上幾個字,能看得出來,他是打心底就這麼想。

    赫連鈺聽後,只是微微有些驚訝,她看上去年齡與他們相差無幾,原來竟已經有了個五六歲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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