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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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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麻煩你跟張叔了。”罌粟笑着道謝道,她是真的挺待見張鐵樹夫妻倆的,別的不說,這夫妻倆都知恩圖報,你對他們好,他們也曉得對你好,從她爹教給張鐵樹種大棚菜後,這一家子對他們家那是沒話說。

    想着要幫罌粟找果樹的事兒,張氏也就沒有再多坐,起身回家去了。

    張氏走後,罌粟就又回了竈房,準備晚上要喫的飯菜,今個是元宵節,她打算做豐盛些,多準備些好喫的菜。

    沈父最喜歡喫罌粟做得紅燒肉,肥而不膩,肉又糜而不爛,關鍵件是那豬皮鮮紅鋥亮,色澤好看,看上去就有胃口。

    罌粟特意讓綠袖買了五斤豬肉,準備給沈父做了一道紅燒肉,餘下的肉又做了一道梅菜扣肉。

    整個小院裏都瀰漫着令人流口水的飯菜香,飄出院牆,刮進隔壁幾個院子裏,鄰里吸着香味,悄默默的流口水,這沈老二家又做好喫的了,真叫人饞的慌。

    “我去地裏喊你爹回來喫飯。”沈宋氏跟罌粟打了一聲招呼。

    罌粟在竈房裏應了一聲,虎子一溜煙的跑出去抓着沈宋氏的手,脆生生的道,“外婆,我跟你一塊兒去!”

    沈宋氏笑眯眯的應了一聲好,就牽着虎子往大棚菜地裏去了。

    沈和富自打知道大棚裏面的紅花菸草特值錢後,就整日呆在菜棚子裏,生怕這些紅花菸草再像當初種的菜一般,一夕之間就全都黃了。

    天尚未黑透,罌粟就做好了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好菜,沈長雲也從城裏回來了,一家五口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元宵節的團圓飯。

    不出意外,沈和富再一次喝多了。

    一直拉着沈長雲的手,喊着沈長葛的名字,許是因爲這闔家團圓的日子,唯獨大哥沈長葛不在。

    沐浴過後,罌粟躺在牀上沒有睡意,過了一會兒,覺得口渴,又起身去堂屋提了一壺熱茶。

    她端着茶碗靠在屋內的木桌旁輕啜,擡頭望向窗外圓滾滾的月亮,心中突然浮現兩句詩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只是不知道那個他,此時是否與她共看着這一輪明月。

    上京,鎮北侯府

    “你怎麼就給應了下來……”老侯爺蘇戰雲面上隱含擔憂,嘆息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這萬家和樂的好日子,他們鎮北侯府卻因爲一個消息,、弄得人人心內不安。

    蘇焱站在窗前,天上的月雖圓,但是傾灑下的光卻是清冷的,連帶人心也是冷的。

    他良久纔出聲道,“爺爺,您回吧,您和祖母也不必爲這事費心,所有的事我會交給鍾伯去辦。”

    “你……”蘇戰雲剛張口又合上了,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從這些天朝廷的動亂,他看出來了,夙景要有動作。

    可這小子跟小時候一樣,自己不願意說的事兒,不管你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啦來。

    可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娶夜玉顏?

    難不成是因爲上次他和老婆子說的話太重了?

    安和居

    老夫人見蘇戰雲回來,就忙出聲問道,“怎麼一回事兒?問出來了沒?”

    “那小子死倔,你又不是不知道,什麼都不肯說,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老侯爺愁眉苦臉的坐在椅子上。

    “這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要尚公主了?”老夫人一臉百思不得其解,原先嘉慶帝賜了兩次婚都被夙景給拒了,這會怎麼突然又要娶夜玉顏了?

    “我尋摸着該不會是因爲前些日子咱倆勸的那些個話,他怕再牽連到罌粟母子的身上,就要娶了夜玉顏……”

    老侯爺將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老夫人聽後半晌沒有出聲,許久才嘆了一口氣,與老侯爺相視半晌無言。

    半晌,老夫人才嘀咕道,“可這下聘到成親的時間也忒短了,哪裏來得及準備?”

    “夙景那小子說全都交給鍾伯去辦,不讓咱們倆個摻和。”老侯爺端着茶,出聲道。

    “這……”老夫人心裏閃現不安的念頭,“成親那日,該不會是要出什麼事兒吧?”

    這話一出,蘇戰雲臉上的表情也嚴肅起來,自這些日子朝廷裏官員頻頻出事,他這心裏頭就沒有安生過,總覺得像是要有什麼大事兒要發生。

    景容院內,蘇焱長身玉立,勁瘦漆黑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他仰頭看着天上的明月,俊美冷峻的的臉上幾乎沒有一絲暖意。

    一隻灰撲撲的鴿子落在了院內的玉蘭樹上,咕咕叫了兩聲。

    蘇遠正要上前,見蘇焱朝它伸出手,忙止住了步子。

    那鴿子撲閃了兩下翅膀,落在了蘇焱的食指上。

    蘇焱從鴿子腿上解下了紙條,擡手一揚,灰撲撲的鴿子便撲簌着翅膀,飛向了被圓月映亮的天空。

    他緩緩展開手中的紙條,上面寫了一些從他離開江北後有關罌粟母子倆的一些瑣事,提及了罌粟在鄞州司徒船幫發生的一些事。

    仔仔細細看了兩遍,蘇焱才收起脣角的淺淡弧度,對蘇遠道,“收回信鴿,與江北的人暫時先斷了聯絡吧。”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讓他們仔細照看她們母子倆便好,往後不要再往上京傳消息了。”

    蘇遠恭敬點頭應聲,退下去交代命令去了。

    蘇焱捏着手心的紙條,在院中看着月色,站了許久,一身霜寒,他好似不知冷一般,心內只有一個念頭,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直到雲層籠住天邊的圓月,方纔起身回了屋內。

    西嶺村

    張鐵樹夫婦是真的將罌粟說的事兒放在心上,沒兩日張氏就上門來,說是已經在她孃家那村子裏找好了頭,只不過果樹的品種有些少,只有梨樹,蘋果樹,桃樹,還有十幾株櫻桃樹。

    對這些品種,罌粟已經很滿意了,她那個山頭主要是爲了種紅花菸葉,果樹不過是應個景栽在外圍,等春暖花開的時節,看着賞心悅目,若是能結果子當然更好,一家人在果園裏面享受收穫的喜悅,想想也挺美的。

    先前因爲虎子出事兒,去上京的日子不得不往後推了這麼些時日,現下罌粟不想再因爲這些瑣事往後拖延時日了。

    而且她算着日子,蘇焱的狂躁症該要發作了,那兩日她全副心神都放在了虎子的身上,壓根忘了問他身體的事兒。

    正因爲這個,罌粟纔想着快些動身去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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