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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3章 怎麼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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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雙美目滿含怯恐和憤恨的蹬視着嘉慶帝,而躲在紗帳後的夜玉顏嚇得用手掌緊緊捂住了嘴巴,渾身因爲害怕而輕微的顫抖起來。

    父皇……父皇怎麼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的,對母妃亦是後宮獨一份的寵愛,他怎麼捨得下手打母妃呢?

    “呵~”寧貴妃抹去脣角的血跡,緩緩站起身來,冷笑着看着嘉慶帝,“是,我寧國公府如今也不過是你掌上的玩物而已,哪日瞧着不順心,便能抄斬滿門,你夜禎有如今不光權勢盡握,還有祕寶在手,天下之大,焉有能威脅到你的東西?”

    嘉慶帝夜禎冷冷斥道,“閉嘴!”

    寧婉卻未住嘴,“可但凡你還有一絲人性,你就不該對玉兒起那種腌臢心思!那可是你親自養大的玉兒,你對她也下得去手,簡直就是畜生……啊……”

    嘉慶帝一把掐住了寧婉的脖頸,力道一點點加重收緊,“朕讓你閉嘴!這世上沒有人有資格對朕說教,敢罵朕是畜生的如今早就化成一灘白骨了!”

    夜玉顏站在紗帳之後再也躲不下去,雖然害怕,但還是衝了出來,撲到兩人跟前,伸手就去扯嘉慶帝的右臂,“父皇,你快住手啊,你會掐死母妃的!父皇!”

    寧婉臉色愈來愈紅,白皙的臉頰上細小的毛細血管都因爲充血而炸裂開來,她雙手拼勁全力去掰嘉慶帝的手指,可是她的力道根本不足以掰開嘉慶帝的手,也只是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兩道抓痕而已。

    就在寧婉兩隻腳在地上不停掙扎,幾乎都快要崩直的時候,嘉慶帝終於鬆開了手,將幾乎就要窒息而死的寧婉扔在了地上。

    寧婉癱躺在地上,張大了嘴巴,無力的喘息着。

    “母妃,母妃,你還好嗎?”夜玉顏哭着跑到桌旁倒了一杯水,端到跟前,小心翼翼的喂到了寧婉的脣邊。

    卻被嘉慶帝一巴掌給打翻在地,他一把扯住了夜玉顏的手臂,惡狠狠的道,“我問你,虎符哪去了?是不是你偷走了?救你的是什麼人?”

    夜玉顏渾身上下瑟瑟發抖,她劇烈的搖着頭,“我沒有,父皇,女兒沒有偷虎符!”

    嘉慶帝揚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了夜玉顏的臉上,“賤人!還不速速跟朕說實話!是不是蘇夙景救了你?是不是他將虎符盜走了?”

    “不是,不是的,父皇,是女兒自己跑出來的,沒有人救女兒!”夜玉顏毫不遲疑的搖頭否定道。

    嘉慶帝反手便又是一巴掌,直將夜玉顏抽的眼冒金星,頭暈耳鳴,鼻孔淌出血水來。

    “喂不熟的白眼狼!爲了個蘇夙景,你就敢跟朕對着幹!若是拿不回虎符,朕剝了你的皮!”嘉慶帝此時已經原形畢露,多年來僞裝出的慈父形象在夜玉顏偷盜虎符那一刻撕裂開,此刻便無所顧忌。

    剛喘過氣來的寧貴妃將夜玉顏摟在懷裏,恨恨的盯着嘉慶帝道,用虛弱的聲音道,“你敢動玉兒一手指頭,我便與你玉石俱焚,跟天下人揭露你的真面目!”

    “好你個賤女人,朕現在就弄死你,看你還如何能在天下人面前揭露朕!”嘉慶帝說完這話,便走上前,一把扯住了寧貴妃的衣襟,拖着她朝一旁的粗木紅漆柱旁行去。

    夜玉顏哭的聲嘶力竭,追了上前,死死的抱住寧貴妃的腰身,結果也被嘉慶帝在地上拖行起來。

    城北巷子

    白楚諭的指腹摩擦過黑曜石,擡眸撞進了罌粟的眼睛裏。

    在白楚諭掏出黑石的時候,罌粟便已經看到,也感受到黑石裏面的跟系統相關的能量。

    蘇焱說的話果真沒錯,白楚諭是嘉慶帝的人,而且也是知道系統存在的人。

    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雖然她的武功不如白楚諭,但是有系統在,她有足夠的勝算——可以滅口。

    白楚諭見她渾身一瞬間變得緊繃,勾脣笑了笑,臉色如常的將黑曜石塞進了胸口,道,“好些沒有?”

    罌粟點了點頭。

    “那我送你回去。”白楚諭道。

    罌粟邁步走在了前面,白楚諭就跟在她的身旁,她不知道爲什麼他不揭穿她身上有系統的事情,他不是爲嘉慶帝效力嗎?罌粟的內心充滿了疑惑。

    難道說白楚諭其實還有什麼陰謀?

    不怪罌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今晚所見,讓罌粟清楚的感受到,嘉慶帝那老東西實在太過令人作嘔,想來能在他手底下辦事的都不是什麼好鳥。

    況且白楚諭這人還真不是什麼君子。

    走神間,罌粟袖中她所畫的地形圖落在了地上,白楚諭蹲下身子撿了起來,展開一看,見是宮內的地形圖,且十分周到詳盡。

    “誰給你的?”他出聲問道。

    罌粟回過神來,從他手中拿過了地形圖,胡亂塞進了袖子裏,道,“我……我在外面茶館裏買來的。”

    以白楚諭的聰慧,自然是根本不信她這句話,他星眸化爲一片幽深的墨色,“是蘇夙景給你的吧。”

    不是疑問句,而是篤定的語氣。

    罌粟哼了下,沒有做聲。

    “他既然給你這地形圖,那便應是知道你要夜探皇宮的,他心裏到底有沒有你?夜談皇宮對你而言有多危險,他怎麼會不知道?那個混蛋竟然讓你一個人夜探皇宮,實在是……”白楚諭捏緊了拳頭,一向溫潤如玉,雅緻謙翩的臉,此刻沾染了切實的怒意,眉眼棱角都變得冷然起來。

    罌粟被他的突然發火驚了下,不過下意識的就張口解釋維護蘇焱道,“這地形圖不是蘇焱給我的,他不知道我要去宮裏。”

    白楚諭緊抿着脣角,此刻也意識到自己方纔說話的語氣太沖,不該在罌粟面前這樣,可他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對蘇夙景的氣憤。

    他收斂情緒,出聲問道,“那這地形圖你是從哪得來的?”

    罌粟被他認真至極的眼神盯着,知道再編造什麼話,他也是不信的,便沒有再說話。

    白楚諭盯着她這幅模樣,心中的怒火不減反增,但是他忍住沒有在罌粟面前再發作,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壓着聲音溫聲道,“我若是沒有猜錯,你定然是如跟我討要地形圖一般,與蘇夙景要來了宮內的地形圖目睹,我雖沒有將地形圖給你觀看,但卻都能猜出你意圖夜探皇宮,他蘇夙景那般聰慧至極的人,會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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