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同學,別激動,慢慢解釋。”魏國忠儘量柔聲問道。
首長的問話像一道警鐘,重重在簡寧的耳邊敲響,振聾發聵。
哀傷的眼神陡轉,一瞬間變得銳利冷漠,像冰凌一般尖銳的直刺戰彌,硝煙瀰漫。
看着那道滿含冰霜的眸子,戰彌只覺得心裏微微刺痛,他多想吻上那雙眼睛,溫暖她,守護她。
可惜這一米的距離卻像是天塹一般劃開了兩人,隔斷了戰彌靠近的慾念。
甚至有的時候,戰彌會自嘲的想,這種深入骨髓的恨也好,至少她會記得自己,而自己的執着,也不會像是一場獨角戲。
複雜的望向簡寧,混雜着憐惜和壓抑。
付軍然心裏着急,可又怕自己說錯話,怒火中燒的瞪着作惡的李娜。
“解釋”簡寧輕輕的哂笑,頗有幾分挑釁輕蔑的意思,“我爲什麼要解釋,國家都規定誰檢舉誰舉證,到了我這就要反過來了就因爲她說的一句話”
禿頭老李一聲怒喝,引得衆人倒抽一口涼氣:“簡寧回答首長的問題”
呵,簡寧嘲諷的笑意越發的明顯,玩世不恭的態度讓魏國忠皺眉。
戰彌眼看着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太陽穴突突直跳,心頭髮澀。
“不要任性。”低沉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伴着碾碎的柔情和惱人的熟稔。
被李老師一聲怒喝罵醒的簡寧剛要張口解釋,就聽見戰彌竟然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控制不住的冷笑從喉間溢出,惱火更甚。
“僞君子裝上癮了。”簡寧鋒利的目光刮過戰彌的臉,“有些事攤開說,還指不定是誰要解釋呢,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不要任性。”
721打拐行動之所以一直沒被大肆報道,不就是因爲最後救出來的人質足夠慘烈,而罪魁禍首竟然還逃亡邊境,逍遙法外。
戰彌,這裏面到底有沒有你的功勞。
簡寧一直不忍問這個問題,更是不敢當着任何相關人員的面提起她看到的內容。
血淋淋的畫面就在眼前,行賄買罪的那場對話,一句一句都在挖自己的心。
“不要胡說。”戰彌認真而又專注的盯着簡寧的眼睛,生怕她說出什麼不該說的。
簡寧搖了搖頭,笑意變淺:“惱羞成怒,呵。”
簡寧決然的看着這教室裏面各色的表情,疲憊至極,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自暴自棄的笑:“我自願退出此次選拔,至於怎麼處理隨你們便。”
輕飄飄的視線最後瞟了一眼戰彌,看着他激動的起身,雙手攥拳眼睛赤紅的樣子,無端的生出了成就感。
無聲的口型只說了一個字,滾。
利落的拉開了教室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利刃深深地戳進了戰彌的死穴,拳頭深深的被攥的吱吱作響。
身體比腦子還要快,起身追去,終究是慢了一步。
門砰地一聲被甩上,距離戰彌的鼻尖僅有一釐米的距離。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剛觸碰到門把手,身後響起了一聲暴怒的聲音,“站住”
魏國忠看到戰彌失魂落魄的樣子怒火橫生,但這怒氣倒不是針對簡寧的,他氣的是戰彌這孫子。
“陳校長,我跟戰彌出去說兩句話,你先面試。”魏國忠蹭的起身,揪住戰彌的脖領就把人拖了出去。
打開樓梯間厚重的隔熱門,魏國忠擡腳踹在了戰彌的後腰,把人踹進了空蕩蕩的樓梯間。
冷風瑟瑟,只聽見哐噹一聲迴音。
戰彌連躲都不躲,隨着身體的慣性硬撞上了水泥白牆。
“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你看看你什麼樣子”魏國忠眼見着戰彌幾近自虐的行爲心火更旺。
一記重拳就往戰彌腹部招呼,見人仍舊不反抗,拳腳愈發的猛烈起來。
一邊打一邊罵道:“怎麼委屈你了現在想給自己辯白了”
“你給我醒醒現在是什麼時候你不知道嗎”魏國忠揪起了戰彌的衣領低吼。
戰彌攥緊了拳頭一拳砸在了牆上,神情冷峻,剛剛受傷的表情宛如從未發生過,雲淡風輕,了無痕跡。
“知道,首長。”戰彌挺直脊背,簡要的回道。
看戰彌終於找回了狀態,魏國忠也不再追問,說實話這樣對戰彌他也不忍心。
可如今偏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摸出根菸,魏國忠叼在了嘴邊,可又想起室內有煙霧報警器,糟心的只能放在鼻子底下聞聞。
粗糙的手握緊了冰冷的鐵欄杆,滿是老繭的手掌每個骨節都已經變形了。
疲憊的看向窗外,隱忍中卻帶着的一絲異樣的興奮:“小子,這回你去就可以徹底了結了,邊境那夥人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你這個時候可得繃住。”
戰彌打開了窗,摸出兜裏的zippo給老首長點燃了那根菸,也給自己點了一根。
微眯着雙眼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讓人莫名的有些興奮:“掘地三尺,斬草除根。”
“呵。”魏國忠看這小子一副狂傲的模樣,欣慰的拍了拍,嘴上卻從不誇獎“臭小子,太狂。”
又嘬了一口,魏國忠忽然想起戰彌剛剛的失常,搖了搖頭問道:“你跟簡丫頭是怎麼回事”
戰彌低垂着眼眸盯着燃燒的火星,拇指和無名指輕輕的搓捻,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只要她在,自己就會無法抑制想辯白。
軟肋,哎
直到香菸燃盡,本以爲等不到答案的魏國忠才聽到了一句答非所問的迴應。
“我得守住她眼裏的光,得護着她。”
幾乎就在這句話脫口而出的同一時刻,那支專用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戰彌和魏國忠對視了一眼,接通了電話。
緊急任務,立刻出發,沒有一絲迴轉的餘地。
“走吧,我送你下樓。”魏國忠拍了拍戰彌的後背,這個時候沉重的責任也只能靠着他一人背起了。
車已經在教學樓門口等着,熟悉的裝備熟悉的兄弟,戰彌轉向魏國忠敬了一個標準的禮。
“等你凱旋。”
臨上車之前,戰彌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生宿舍樓,斂住那抹深情,穩住心神握緊了拳頭。
輕聲道:“魏叔,別讓人欺負簡寧。”
沒有過多的時間囑咐,戰彌走的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人們常說,欲達高峯,必忍其痛;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可又有幾人能想象得到,這痛有多痛,這重又有多少重。
魏國忠遠望着戰彌離去的背影,直到車駛離學校,才轉身回了教室。
面試很快就告一段落,人選並不難選,只不過給人撐腰這種事,真是讓人頭疼。還在爲找不到的最新章節苦惱安利一個公衆號:rd444 或搜索 熱度網文 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裏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