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拉着溫顧離開，他捏的溫顧手腕疼。
“爸，你鬆開我好不好？很疼……”
“爸！”
“顧長寧！”
溫顧忍無可忍，直呼其名。
顧長寧這才止住步伐，面色陰沉的看着她。
溫顧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孝，緩和了語氣：“你弄疼我了。”
“你跟那小子到底什麼關係？”
“就……普通朋友啊。”她理所應當的說道。
“只是普通朋友？那你……那你還……”
顧長寧無法接受這樣的關係。
在他印象中溫顧一直都是好孩子，乖巧懂事聽話。
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她比一般孩子更心智成熟。
但自從知道他還活着後，溫顧就性情大變，不再是曾經的乖乖女，一夜之間將滿頭長髮直接剪成了男生的板寸頭。
她不再是曾經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變得沉默寡言。
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漫漫長大，變得越來越男性化。
一年到頭穿不了一次裙子，和男孩稱兄道弟，上學校也是那種不回家的寄宿學校。
畢業後選擇了旅遊博主，成天到晚都是在外面東奔西跑，很少回來。
顧長寧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責任。
他給女兒做了一個錯誤的榜樣，讓她對婚姻產生了恐懼。
他壓下心頭的自責和愧疚，溫和了語氣：“顧顧，你告訴爸爸，他……他是不是強迫了？你不是自願的，對不對？”
溫顧這回終於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原來是誤會了。
她本想解釋，但又覺得他沒有必要知道。
自己要做什麼，和他有關係嗎？
他從未對自己盡一天撫養的責任，你也不小了，該到找個男孩子成家的時候了。你要是覺得費雷德不錯，明天爸爸就讓他上門提親。”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男歡女愛不是很正常的嗎？”
“顧顧！”顧長寧的語氣裏多了幾分嚴厲：“你是女孩子，怎麼能說出這麼不矜持的話？”
“不矜持？你當年讓我媽未婚懷孕，你有沒有想過，她會被人指指點點，說不矜持？”
“顧顧！當年只是個意外，我不知道有了你！”
“你以前的風流債事我不想管，我是你的女兒，身上有你的血，也許我就跟你一樣，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
顧長寧這一次是真的怒了。
他氣得擡起了手臂，揚起了巴掌。
溫顧閉上眼，沒想着反抗，他要是痛痛快快的打自己一下，她還能名正言順的找理由恨他，故意和他對着幹。
可……預料的疼痛沒有落下。
她睜開眼，看到他手指顫抖，最後滿是無力地縮了回去。
顧長寧已經不再年輕，心目中宏偉高大的父親現在似乎有些老了，鬢角也有了白頭髮。
她不知爲何，沒由來的鼻頭一酸，卻強忍着。
“爲什麼不打我？”她故作平靜的問道。
顧長寧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神情悲傷：“你說得都對，我有什麼資格打你呢？是我給了你錯誤的示範，讓你對愛情是這個態度，都是爸爸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