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鬼都大喫一驚的路,這是比黃泉道更讓人害怕啊。
後面踩的不是腳底痛得好像被釘子扎穿腳的路,就是燙得好像踩到火上,還有一段路好像水都漫過了腰間,還不停的朝上面涌着拍着胸口,一會之後身上的衣服幹得沒有沾到半滴水。
這一路雖說閉着眼,腳下的感覺時不時的變動,你完全不知道你下一步踩下去是什麼感覺。
“啊”
我正從一個黏軟的地方擡起腳就聽到前面長生驚呼一聲,忙開口道:“到了嗎”
“到了”長生似乎喉嚨裏發癢,聲音沙得不行,兩個字好像完全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
我聽着就感覺不對,忙睜開眼睛一看,立馬就感應喉嚨裏癢得厲害,眼睛不由自己的發痛。
神村竟然全部都被毀掉了,所有的樹草全都不見了,原本綠水青色相映的湖上面漂滿了屍體。
有人的,有魚的。
魚無論是數百斤的還是隻有手指頭大的全部被剖開了肚子,湖堤上面滿了被砸破了的魚頭。
而人的屍體更是慘不忍睹,被水泡得發脹,表面結了一層厚厚的冰一般的東西不說。
所有屍體的肚子全部被剖開了,嘴好像是被人粗魯的撕開,連耳朵裏都塞了一些指頭粗的纖子。
看着滿湖的死屍,我竟然說不出話來,這是神村所有的人都死了
而且邊一草一木都沒有留下,更不用說那些原本就矮小的房子了
是誰下的手
“吱吱”
這上時候一隻膽小的厲蠱竟然在我心裏興奮的大叫。從我掌心一下子就飛了出來,一邊飛還一邊展着翅膀朝我腰間大叫。
好吧
其實它叫完全就不是叫我,而是叫陰龍。
“嘶”
陰龍估計也是被吵得慌,吐了吐蛇信從我衣領裏探出來頭。看了看立馬就一展頸後的飛鱗,唰的一聲跟着厲蠱就瘋去了。
“怎麼成這樣了”我喉嚨裏癢得不成。愣愣的看着陰龍和厲蠱朝着湖堤上那些在碎成一塊一塊的魚頭裏的蟲子飛去,知道這兩個喫貨又是去開吃了。
長生朝我指了指後面的周標,輕聲道:“我先帶着紙人將周標放在下面的山裏面。”
點了點頭,我看着周標,雖說他也是見過一些靈異事情的,現在眼前的東西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我自己都有點受不了,如果周標見過了之後,只怕回去天天晚上做惡夢不說,以後絕對改喫素,連心理都會發現改變。
長生將周亮放在我腳下。轉身不放心的看了看我道:“我讓黑蛇留下來陪你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一個人留在這裏看着一堆死屍和那些在屍裏面鑽來鑽去的蟲子根本不是很好的選擇。
陰龍和厲蠱這兩貨根本就不靠譜。還不如黑蛇呢。
黑蛇一出長生的手立馬就朝我捲了過來,兩個蛇頭朝肩膀靠了靠,十分貼心的用蛇身將我圍在中間。
伸手摸了摸這條已經水桶粗細的雙頭大黑蛇,如果不是跟苗老漢去亂葬崗找人骨做紙人,怎麼會碰到那一窩子黑蛇,更不會將蛇蛋帶回去,這樣的話這小黑蛇能就待在亂葬崗以那裏面的喫死人肉的老鼠爲食,或是被它其他的兄弟姐妹喫掉,這對它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有時命運就是如此,對人對物都是這樣。
而神村這些人如果不是因爲羅婆婆想救長生。同時六姑跟人協議守望魂臺換了我娘給元翎和田大收養蠱,就不會有我,也不會有我們從陰河裏面進入神村,六姑和村長也不會因此而死,石屋和望魂臺也許還會在,這樣的神村這些人能就不會死。
看他們死時的樣子,殺他們的絕對不能稱之爲人,如此殘暴,只要是人體內能藏東西的地方全部不是桶了東西進去就是被撕開了。
湖裏還有幾個孕婦肚子裏的孩子被生生的拉了出來,臍帶都沒有斷,連那個未出世的嬰兒的肚子和嘴都是被撕開的。
更不用是其他有女性特徵的人的下身了,全部都被粗暴的撕開翻出裏面的東西。
那些人在找什麼,而且還是小東西,以藏在活人體內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這麼重要,能夠讓他們殺了整村的人還燒了所有的樹和房子
也是有什麼對神村的人這麼重要,寧願全村被屠盡死得如此之怪也不交出來
我頭痛得發瘋,好像有無數的鼓錘裏面拼了命的錘一般,太陽穴咚咚的作響,胃已經抽得麻木了。
那些屍體表面被什麼東西凍住了一樣,泛着透明一東西,就跟
想到這裏我猛的就又是一驚
神族這些人的屍體就跟鬼頭太歲從陰河裏拉出來的屍體一樣,全部都沒有腐化,完全就跟新死的一般,連傷口都能看出肉是新劃開的。
是那些透明的小蟲子在保存着這些屍體
這些透明的小蟲子神村的人身體裏面都有,這樣的話神村的人的屍體都不會化,雖說我們在神村呆的時間並不長,完全沒有見過神村的墓地
神村的人死後不化的人葬到哪裏去了
那個帶我們進石屋的村長明明說過他父親和爺爺都是死了的,這樣的話神村不會沒有死人
他們葬在哪裏了
“張陽”
我正發愣,被長生在肩膀上一拍,立馬嚇得差點跳了起來,指着滿湖的死屍說不出話。
“沒事了”長生拍了拍我的肩膀。
朝黑蛇指了指湖堤旁邊的陰龍和厲蠱,示意它也以去覓點食。
黑蛇立馬歡快的一甩尾巴去了,離開前兩個大蛇頭還是十分貼心的朝我點了點。
我知道長生擔心我,忙朝他搖了搖頭道:“有兩件事要跟你說,一是有人想從神村找一個小東西沒有找到,二是神村以前死的人葬到哪裏去了你知道嗎”
長生臉色一愣,從揹包裏掏出了一點粉末放在我鼻尖摸了一下道:“第一個我也想到了,將人和魚所有能藏東西的地方一點點的剖開砸碎看,明顯就是找東西。神村死的人葬哪裏我完全沒想過,現在你提及卻實這也是一個關
鍵點。”
長生將手一拿開,我鼻子立馬就是一癢,用力打了幾個噴嚏,卻還沒是沒有聞到半點味道。
“這空氣中雖說沒有臭味,死屍太多還是有毒氣的,只是被那些秀明的蟲子封住了,味道散不出來,但也說不定會滋生其他的東西。”長生引着四個紙人將周亮擡起來,拉着我道:“能跟我去湖堤上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