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王府。
夏傾歌帶着素衣到了之後,便報了身份,又將冥尊給的墨玉,遞交給了守門的小廝。
沒多久,戰王府的管家,就匆匆的迎了出來。
“夏大小姐,裏面請。”
“有勞了。”
夏傾歌面上不動聲色,帶着素心隨着管家進門,心裏卻暗暗驚歎,冥尊的本事。
戰王府很大,卻不顯得浮躁奢華,佈置清減乾淨,侍候的人也不多。
一眼看去,倒是舒服。
管家一路引着夏傾歌進了前殿,這纔開口。
“夏大小姐稍候,王爺一會兒就到。”
說着,管家便退了出去,轉而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嬤嬤,端着茶點走了進來。
恭敬卻不殷勤,謙遜卻不卑微。
鼻觀眼眼觀心,夏傾歌看着戰王府侍候的人,對夜天絕不禁更高看了幾分。
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夜天絕才出現。
夏傾歌看去。
劍眉微挑,星眸犀利,鼻樑高挺,薄脣微揚,夜天絕面容俊逸,配上一身月白色的繡雲紋錦袍,乾淨閒逸,自有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感覺。
哪怕他是坐在輪椅上,風采也不減分毫。
“參見王爺,”夏傾歌欠身行禮。
“嗯。”
淡淡的應了一聲,夜天絕面色平靜無波,他徑自轉着輪椅到主位旁。
“夏大小姐此來,所爲何事”
夏傾歌並不急着迴應,她一雙眸子,定定的落在夜天絕的身上,一眨不眨。
那樣的目光,極具侵略性。
若是換做旁人,只怕早被夜天絕扔出去了。
可誰讓她不一樣
臉色淡淡的,夜天絕不動聲色,他倒想看看,夏傾歌能看出來什麼
很快,夏傾歌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端着茶輕輕的呷了一口,她這才道,“王爺,毒不去,夜不安。”
夜天絕聽着這話,敲着桌子的手微頓。
她是看出來的還是,憑着昨夜提及的永生花,猜出來的
夜天絕凝眉,緘默不語。
夏傾歌也不急,“聽聞王爺早年南征北戰,去過不少地方,不知王爺可曾去過臨波”
“去過如何”
“傾歌聽聞,在臨波與雪燕國交界,有一處無名山,無名山終年寸草不生,只在陰坡的山崖上,生長一棵枯樹,據說每逢八月十五,枯樹泣淚,血紅色的淚滴浸在樹幹上,堪稱奇景,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一席話,夏傾歌說的很慢。
可是,那娓娓道來的話語裏,卻充滿了自信。
她確信,夜天絕腿上未清的殘毒,就是枯葉蟲。
而這枯葉蟲,就是無名山的枯樹上,流下來的血紅淚滴灌養的一種血蟲,不同於噬血草,會一點點吞噬掉人體內的血液,這枯葉蟲的毒,更顯得猙獰可怖幾分。
因爲中此毒者,傷口極難癒合。
痛苦難消夜難安寢不說,每月十五傷口崩裂,血流不止,由傷口往外一點點肌肉萎縮,直到整個人都猶如枯樹一樣枯萎掉,那纔是可怕的。
夜天絕中毒兩年。
夏傾歌可以想見,那是怎樣的痛。
可她無法想象,要有怎樣強大的一顆心,才能讓他在痛楚中,還如此的雲淡風輕
正尋思着,夏傾歌便聽到夜天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