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長赫,上善大師來了啊。”
聽着夏傾歌的話,夏長赫的眼睛,不由的亮了亮。
其實自從見到上善大師之後,他這心裏,就一直記掛着夏傾歌說的,要讓他拜在上善大師門下學習的事。
只是因着今日亂子太多,夏傾歌自顧不暇,他也不好提起。
可姐姐到底是親姐姐。
事情一處理完,就來找他了。
眼看着夏長赫那模樣,夏傾歌就知道他心裏歡喜,這樣子,倒是和上輩子的時候有些相似。
嘴角微揚,夏傾歌緩緩道。“娘,長赫喜歡,就讓他去學吧,人這一輩子,能幹自己喜歡的事,也算是一種福氣。而且,上善大師上門,這是可遇不可求的,長赫若不抓住這個機會,未免太可惜了,
而且,以後要再想拜上善大師爲師,也就不容易了。”
這個道理,嶽婉蓉懂。
她看向夏長赫,眼見着他的興奮,她怎麼可能阻攔
輕輕頷首,嶽婉蓉緩緩道。“長赫喜歡,娘自然不會攔着,這拜師禮數不能少,更要投其所好,當然最關鍵的,是要有優點優勢,能夠入得上善大師的眼。上善大師精通兵法,長赫又想學這方面
的東西,那就從這方面入手好了。”
“娘和我想到一處去了。”
說着,夏傾歌緩緩看向夏長赫。
知道夏傾歌的意思,夏長赫揉揉腦袋,不由的笑了笑。“娘、姐,我有個想法,今日奶奶有句話說的挺好的,北蒼虎視眈眈,雪燕緊鄰天陵,浣月水豐糧足,臨波也曾有借道攻打天陵的意圖,一國衰,諸國起,羣雄逐鹿,本就是天下常態。既然我要學兵法,又想得上善大師青眼,那我就尋思着,想從這方面入手。之前,我整理過各國局勢,以及一旦發生戰爭之後的應急策略,排兵佈陣之法,
我想將這些拿給上善大師看看。”
夏傾歌聽着夏長赫的話,不禁愣了愣。
之前,她只聽嶽婉蓉說,夏長赫在這上面頗費心思,不但做了筆記,更畫了不少的圖。可她沒想到,夏長赫做的這麼細緻。
雖然他現在做來,少不得有些紙上談兵的嫌疑,可初入門能有見地,已經不錯了。
看向夏長赫的眼神,更多了幾分讚賞和欣慰。
“長赫,你做了多少”“各國局勢分析已經做完了,邊境的進攻地點,也都做過了分析,不過,單單從輿圖,以及地理志上得到的地方地形特徵,未免太籠統了,即便提出了很多應戰、對戰策略
,但具體實施的時候,也可能會有很大的疏漏。所以,我尋思着,若是以後有機會,我想去各個地方遊歷一番,之後再將那些漏洞填補上,這份分析才能算是完整。”
“你說的沒錯,紙上談兵是兵家大忌,去實地遊歷觀察,是少不了的。”
“嗯。”
夏傾歌的肯定,讓夏長赫信心更足了不少。
看着他那樣子,夏傾歌不由的笑了出來。
“行了,別美了,你讓素衣伺候着,將那些東西都整理出來,別錯漏了什麼,我跟娘聊聊其他的。”
“姐,你這算是調虎離山嗎”
“我這純屬懶得看你。”
調侃着說完,夏傾歌也不再管夏長赫,她拉着嶽婉蓉起身,一步步往外走。
一直出了夏長赫的門,夏傾歌才低聲開口。
“娘,王管家監守自盜的事,你雖然沒動手查,可庫房清點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將那些清點記錄的單子整理出來,等爹回來後,拿去交給他吧。”
“這麼急嗎”
“也不是很急,不過,還是儘快的好。”
聽着夏傾歌的話,嶽婉蓉的臉色,不禁暗了暗,她的眼神晦暗不明,半晌她才道。
“要不要不傾歌你拿去給他看吧,反正有很多事都是你做的,你也”
“娘”
打斷嶽婉蓉的話,夏傾歌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知道,在嶽婉蓉的心裏,對夏明博多少都是有些怨的。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不足爲奇,夏明博守不住心,有了青蓮夫人,嶽婉蓉作爲主母,也不能多說什麼,否則就是善妒。可是,試問哪個女人,將自己傾慕的男人與其他
人分享,心頭會沒有一絲苦澀
更何況,青蓮夫人還不是個好的。
她做了那麼多的壞事,更牽累到了子女,幾次險些沒了命
嶽婉蓉心底如何不怨
再加上近些時候,嶽婉蓉身子不好,她與夏明博的交流也就愈發的少了,原本的感情,也更淡薄了幾分。
因着這種種,嶽婉蓉對夏明博,有些逃避。
本來,夏傾歌不想管。
爲人子女的,跟長輩說情情愛愛的事,未免有些尷尬。可是,她在青蓮夫人那見了催情香
“娘,你覺得爹對二姨娘好嘛”
聽着問話,嶽婉蓉不由的愣了愣,眼裏帶着幾分苦澀,她緩緩點頭。
“應該算很好了。”
不但寵着青蓮夫人,更愛屋及烏,寵着夏婉怡姐弟三個。
人心都是肉長的。
夏明博對青蓮夫人母子有多好,對她的傷害就有多深,說她善妒也好,說她狹隘也罷,可她騙不了自己。
將嶽婉蓉的心思看在眼裏,夏傾歌緩緩搖頭。
“娘,有時候你看到的,未必是全部。”
“什麼”
“其實你應該比我更瞭解爹,他是個上戰場帶兵的人,雖然他有勇有謀,但比起女人來,到底少了幾分細膩心思,說的更直白一點,對待女人,他有些過於粗枝大葉了。”
嶽婉蓉心思清明,一點就透。
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傾歌,她低聲道,“傾歌,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嗯。”
夏傾歌點頭,她迴應的直白。
“祖母將二姨娘留給爹處置了,我送祖母回雲壽苑之後,去了一趟攬雲閣,我發現二姨娘的香爐內有催情香。”
“催情香”
“是啊,娘想不到吧,看着盛寵的二姨娘,會用這麼上不得檯面的手段。”
嶽婉蓉是岳家出來的女兒,是正經的大家閨秀。
這些手段她知曉。
但她不屑。“她怎麼能怎麼能用這種手段,她”嶽婉蓉說不下去,她有不齒於談及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