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身子受損有些嚴重
涼嬤嬤的叫聲,撕心裂肺。
在隔壁營帳侍候的冥九和素語,聽到聲響,藉着夜天絕情況還算穩定的空檔,他們兩個人一起衝了過來。
一進來,他們就看到了那樣的夏傾歌。
雖然沒看過剛剛的場面,可他們知道,夏傾歌突然這樣,只有一種可能
試毒
說來,冥九和素語,都是影衛出身。
能從死人堆裏爬出來,能站在夜天絕的身後,一次次的出任務,就已經說明了,他們對生命的敬畏感很低。
人死,於他們來說,司空見慣。
可是,當在死亡邊緣的人,變成了夜天絕,變成了夏傾歌的時候
他們才更明白心痛的滋味。
素語的眼睛紅紅的,她一步步走向夏傾歌,可走了幾步,她就停下了,她有些不敢靠近。她怕夏傾歌是冷冰冰的,沒有溫度。
倒是冥九,還算沉穩。
快步上前,到涼嬤嬤身邊,他將夏傾歌抱了起來。
“送她去王爺身邊吧。”
試毒,那是拿自己的命去賭,夏傾歌既然敢做出這樣的選擇,那她對夜天絕的心意,就不用多說了。這個時候,讓他們躺在一起,陪着彼此,也是一種無言的慰藉。
也許他們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多幾分活下去的力量呢
想着,冥九便抱着夏傾歌去了夜天絕的營帳。
涼嬤嬤見狀,緩緩起身。
只是,身子有些虛,加上着急,她才一起來,就又跌了回去。
“涼嬤嬤”
素語上前,一雙手,緊緊的攙着涼嬤嬤的胳膊,將她攙扶起來。兩個人離得很緊,涼嬤嬤感受得到,素語的氣息不穩,她的手也在抖。
擡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眼淚,涼嬤嬤哽咽道。
“沒事的。”
“”
“吉人自有天相,王爺和大小姐,都會沒事的。”說着,涼嬤嬤淚眼朦朧的看着素語,“你去王爺和大小姐身邊伺候着,冥九一個人,照顧王爺都費力,更何況男女有別,照顧的大小姐多有不便。”
聽着這話,素語連連點頭,“奴婢知道,奴婢這就去,那嬤嬤你”
“老奴去幫薛神醫。”
在這營帳裏,看了夏傾歌毒發時候的痛苦模樣,她有些承受不住,而薛丙川的狀況,也沒比他們好多少。
急易生亂。
她過去瞧瞧,給薛丙川打個下手,也免得出問題。
知道涼嬤嬤的心思,素語應着,“那奴婢扶你過去。”
“不用,一起走就成。”
年歲在這擺着,這一輩子,涼嬤嬤也算是經歷過風浪的,她沒那麼容易被打倒。
很快,她便和素語一起,出了營帳。
分開,兩個人各自去忙。
薛丙川心裏雖然急,可該謹慎的地方,他不會有絲毫的馬虎,那熬藥的鍋子,熬藥的水,以及各種需要用到的藥材,他都一一的檢查之後,這纔開始熬藥。
涼嬤嬤幫不上太多的忙,只能給他看着火。
很快,這藥就熬好了。
薛丙川將藥,分別倒到了兩個碗裏,和涼嬤嬤一起端進了營帳。
“藥來了”
薛丙川的話,讓在夜天絕和夏傾歌兩人身邊伺候的素語和冥九,瞬間有種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
天知道,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們等的有多煎熬。
“將王爺和大小姐扶起來。”
聽着薛丙川的話,素語和冥九,兩個人快速動手。
之後,涼嬤嬤和薛丙川,則各自將藥,餵給他們兩個人喝。夜天絕那,因着吃了夏傾歌的幾顆丹藥,狀況暫時還算穩定,爲他藥雖然喝的少吐得多,但好歹還能喝。
可夏傾歌這,根本絲毫不進。
“薛神醫,大小姐不喝藥,這怎麼辦”
涼嬤嬤的話,讓一旁照顧夜天絕的薛丙川,心又懸了起來,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傾歌,他急忙開口。
“冥九,讓人去後山,找拇指粗細的枯竹子,只留一小節空心竹節,消毒了拿過來。”
冥九大約知道薛丙川的意思。
他讓薛丙川照顧着夜天絕,他立刻着人去辦。
時間,一點點流逝。
夜天絕那邊一碗藥要喝差不多了,冥九這纔回來。
好在,東西準備好了。
將夜天絕放下,薛丙川快速到夏傾歌這邊,指揮着素語和涼嬤嬤,幫着夏傾歌以竹管渡藥,雖然夏傾歌也會吐,可到底能喝進去一點了。
只要能喝,這就好辦。
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餵了藥,薛丙川便爲夜天絕和夏傾歌依次診脈。
奪命的毒性很強,不過,夏傾歌這次的試毒很成功,她所說的毒物入藥順序沒有問題,針對各種毒物選撿的應對解藥,也十分對症,所以這一副藥下去,兩個人的狀況,都穩定了不少。
只是,夏傾歌用銀針渡穴,刺激毒發,所以她的狀況比之夜天絕,還要更嚴重一些。
爲她診脈,薛丙川的心裏一陣陣後怕。
真的,就差一點
將薛丙川的模樣看在眼裏,一旁的素語,忍不住開口。
“薛神醫,王爺和大小姐他們怎麼樣毒解了嗎他們什麼時候才能醒”
聽着問話,薛丙川微微嘆息了一聲。
“這藥沒有問題,現在,他們的狀況已經穩定下來了,只是這奪命的毒相當霸道,至少要再喝兩副藥,才能將他們體內殘存的毒素,徹底的化解掉。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這還不好說,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日。而且,這次試毒,大小姐爲刺激毒發,身子受損嚴重”
剩下的話,薛丙川沒說。
可單單的這一點,就讓涼嬤嬤的心裏,不禁咯噔一聲。
她是女人,更是夜天絕的奶孃,曾經生養過,她比冥九和素語都更明白,女子身子的嬌貴。
傷了身子,這事可大可小。
看向薛丙川,涼嬤嬤有心問一問,可她還沒等說出口,就聽到薛丙川道。
“以後,得好好的養着,把身子好好的補一補,尤其是要注意,斷然不能才受一點毒的衝擊了。”
“那薛神醫,大小姐她”
“養着吧。”
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薛丙川便什麼都不說了,他起了身,又出去忙着準備藥材去了。
見狀,涼嬤嬤也不好多說。
只是她的心終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