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3章 坦白
“你們應該能想到，動手的人是誰。”
軒轅文的話音很淺，可是，這卻印證了夜天絕和夏傾歌的猜測。他們兩個人對視一眼，心裏不禁更多了兩份沉重感。
最後，還是夜天絕先開了口，“條件呢？”
小羽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去幫忙的，她給軒轅文治療，必然有所圖。
而且，夜天絕對於小羽要求軒轅文做的事，夜天絕也隱約有些猜測，他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定然與他們有關。
至少，會和夏傾歌有關。
聽着夜天絕的問話，軒轅文的眼裏，也露出些許晦暗。
心裏的愧疚如同潮水一樣不斷蔓延，幾乎要將他淹沒，讓他覺得窒息。他真的無法想象，若是自己真的做了對不起夜天絕和夏傾歌的事，他會自責和崩潰到什麼地步？
許久，軒轅文才鼓起勇氣，看向對夜天絕和夏傾歌，他低聲開口。
“小羽的目標，是拆散你們，她……”
“好了。”
軒轅文還海想要詳細的將事情和夜天絕和夏傾歌說說，只不過，還沒等他說完，夏傾歌就將他她的話打斷了。
聽話聽音。
很多時候，只聽隻言片語，也可以窺探全部。
軒轅文已經將最重要的話都和他們說完了，至於其他的解釋，也不過是印證他們的猜想而已，有或者沒有，都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與其讓他承受壓力，到不如不說。
看向軒轅文，夏傾歌微微嘆息了一聲，她隨即道。
“軒轅，咱們出生入死，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我和天絕是什麼脾氣，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都希望你能好好的，雖然屍蠶兇險，可我們都希望你熬過這一劫。不論小羽對你有怎樣的要求，也不論你接下來會做些什麼，可眼下你能好起來，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件好事，我們爲你高興。”
聽着夏傾歌的話，軒轅文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聲音低沉，“你們的期盼，你們的好，這些我何嘗不知？可傾歌，你也要知道，我若爲小羽做事，那就很可能會傷害你們，那是一種背叛。”
“權宜之計罷了。”
對上軒轅文的眸子，夏傾歌雲淡風輕的開口，她的眼裏，滿滿的都是信任。
“軒轅，我知道，你不會那種會背叛人的人，尤其是咱們這種情誼，出生入死，歷經磨難，好不容易纔走到今日，你更不可能輕易傷害我們。只不過，小羽是個詭計多端的，她既然瞄上你，那就必然有辦法逼你就範。利誘理由不成，那就只剩下威逼了。兩害相權取其輕，想來你就算答應爲她做事，那也是出處於對我們的保護考慮的。這一點，我信得過你。”
信的過……
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夏傾歌卻不是說說而已，軒轅文知道這是她的心裏話。
而他也從未覺得，這着幾個字這麼好聽。
宛若天籟！
看向夜天絕和夏傾歌，軒轅文的眼神不禁更溫柔不少，“人生在世，知己難求，能遇上你們，能遇上這份信任，我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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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別說什麼死不死的，那話晦氣。”
夏傾歌不喜歡聽這些。
尤其是在經歷了那麼多磨難，還在鬼門關裏走過一遭之後，她更不願聽那些生生死死的事。
微微嘆息了一聲，她看向軒轅文，隨即道。
“不知道小羽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只是，我現在真的一點定都探查不到屍蠶的狀況。不過，我可以肯定，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小羽有幾分手段，又是個野心大的，她既然想利用你，那就一定就會想辦法控制你，她會想方設法想要控局，不會讓你隨心所欲亂來的。所以，如果所料不錯的話，她給你的東西，雖然暫時能夠壓制屍蠶，讓屍蠶沉睡，可從長期來看，這東西絕對會有問題。相信到時候可能不是屍蠶不受控，就可能是產生其他影響。
所以，我們對你的治療，依舊不能放鬆，否則很可能小羽一撒手，我們就什麼都控制不住了，那會很被動。”
夏傾歌下去說的在理，聽着她的話，夜天絕也微微點頭。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他道，“不止如此，我們對小羽對監控，怕是也要加強些了，關鍵時候，哪怕是撕破臉皮，也得將她控制在咱們的手裏。”
小羽還在，那軒轅文的狀況，就還有可控。
可若是小羽逃了，軒轅文的狀況會演變成怎麼樣，就很難說了。
夜天絕和夏傾歌所說的，所擔憂的，全都是爲了他，他們所想的一切，也都是爲他好……軒轅文聽着這些話，若說心裏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眼睛微紅，軒轅文緩緩開口。
“傾歌，天絕，你們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我這身子如今已經到了這一步，多活一日少活一日，其實並沒有什麼大差別，我也不在乎了。眼下，我還可以藉着對生存的渴望，贏取小羽的信任，暫且穩住她，不讓然她亂來。而你們最好趁着這段時間，將她的底細查清楚了。到時候，直接動手，斬草除根，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至於他……
左右不過是一條命而已，人都會死，他並不怕什麼。
已經在生死邊緣徘徊這麼久了，他也淡然了，看透了。尤其是臨到最後，他還可以爲夜天絕和夏傾歌爭取些許時間，能夠護他們的周全……
他也值了。
剩下的這有些話，軒轅文並沒有說透，不過，夜天絕和夏傾歌卻都是明白的。一時間，他們看軒轅文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深沉複雜。
他們心裏，很不是滋味。
哀大莫於心死，很多時候，死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沒有生的鬥爭。
軒轅文如今這樣，說得好聽是看得通透，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他已經打算破罐子破摔，做好死的準備了。
他這沒有，讓夜天絕和夏傾歌，都會有種要失去的感覺。
看得出來他們的心思，軒轅文微微勾脣。
“你們也別多想，專心做好手頭的事就好，也不用太爲我擔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切都是命中有定數的，是生是死，是福是禍，誰也避不開，逃不掉。若是老天真的讓我死，那誰努力都沒用，可若老天不想收我，總歸再有轉機的。一切就順其自然，交給老天吧，你們也多爲自己想些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