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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2章 懟風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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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52章 懟風長老

    脖頸上的疼痛,以及強烈的窒息感,打斷了繆鳳舞所有的話,那一瞬間,她的眼裏蔓延開來的,只有恐懼。

    她的瞳孔,在恐懼中不斷放大,一直到死。

    繆鳳舞做夢都沒想到,夜天絕居然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他連一絲一毫的證據都沒有,就敢這麼動手殺人。

    若是知道事情會這樣,她可能也不會這麼衝動行事。

    只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等她害怕,悔不當初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風長老、墨桐兩個人在聽到動靜,說夜天絕和司徒浩月來了繆鳳舞這的時候,便知道事情不好。繆鳳舞在司徒家雖然無足輕重,可是,她只要一日還是司徒家的人,風長老就有義務護着她,這是司徒家的臉面。風長老害怕夜天絕亂來,讓司徒家的名勝有損。至於墨桐,則完全是擔心風長老過來後,會找夜天絕和司徒浩月的麻煩,進而有些擔心。

    兩個人沒敢耽擱,都帶着人,匆匆的到了千秋苑。

    只不過,他們晚了一步。

    等到兩個人帶着人到的時候,繆鳳舞已經死的透透的了,至於夜天絕,則坐在屍體旁邊的椅子上,拿着素帕,漫不經心的擦着他的手。

    那樣子,彷彿他的手,沾染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似的。

    至於司徒浩月,則在一旁喝茶。

    風長老看着繆鳳舞僵直的身體,眉頭緊鎖,他迅速轉動的輪椅上前,“戰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風長老應該清楚。”

    風長老自然知道,夜天絕對繆鳳舞下殺手,多半和夏傾歌有關。可是,即便如此,夜天絕也太不把司徒家放在眼裏了。

    眼神暗沉,風長老道。

    “舞姨娘怎麼說也是司徒家的姨娘,曾爲司徒家誕育子嗣,戰王爺這麼出手殺人,未免太不把司徒家放在眼裏了。”

    即便坐在輪椅上,可是,風長老是有功夫在身的,而且功夫不弱。

    他動怒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氣勢來。

    只不過,這可震懾不到夜天絕。

    尤其是,因爲夏傾歌還昏迷不醒,狀況如何還難以確認,這個時候,就算風長老要撕破臉皮,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皮。爲夏傾歌報仇,勢在必行,誰也攔不住。區區司徒家的臉面,他何曾看在眼裏過?

    淡漠的對上風長老的眸子,夜天絕冷笑。

    “風長老,你也別跟本王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本王不喫那一套。繆鳳舞做了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要她的命應該不應該,風長老比我更清楚。既然你們司徒家管教不好家裏的人,那本王不介意親自動手。正好,也叫你們司徒家的人知道知道,本王不是軟柿子,不是誰都能揉捏的。而本王的王妃,也不是誰都能碰的。誰動她,誰死。”

    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從夜天絕的牙縫中擠出來的,帶着咬牙切齒的味道,又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一時間,風長老的臉色更難看了不少。

    “戰王爺好大的脾氣。”

    “這話說的對,”隨手將素帕扔在繆鳳舞的屍體上,夜天絕迅速起身,他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冷意,“本王就是脾氣不好,更殺人不眨眼。所以,還請風長老把話傳下去,以後誰想在暗中給本王使絆子,或者想謀害本王的王妃,都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去承擔後果。”

    “你……”

    “還有,風長老也記好了,凡事可一不可再,這種事本王不希望再發生。人都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來有些事,風長老和本王一樣心知肚明,眼下只是不說破罷了。要是風長老還願意維持着現狀,那就好好約束自己的人,否則本王撕破臉皮,會毀了誰,又會毀到什麼地步,那就不好說了。”

    話音落下,夜天絕連個多餘的眼神,都不再給風長老,他掃了墨桐一眼,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那瀟灑的模樣,哪裏像是在司徒家,那根本就像是走在自己的地盤上。

    風長老瞧着,臉色更難看了許多。

    夜天絕走了,司徒浩月並沒有跟着,他看着風長老的模樣,隨手將茶盞放到桌上,這纔開口。

    “風長老,你也別動怒,戰王爺就是這個脾氣。龍有逆鱗,觸之即死,今天的事也怪不得他發火,說到底也是舞姨娘不長眼睛,動了不該動的人。人這一輩子,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彷彿都有天命所控,可又何嘗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舞姨娘找死,還能怪人家送她上路?”

    司徒浩月的話,說的凜然,一點都不好聽。

    不過,風長老卻也知道,今天的事繆鳳舞做的的確不對,一旦夏傾歌出了意

    外,那她不但是毀了夜天絕和夏傾歌,更是在毀司徒家。

    可是即便知道這些,卻也不意味着,他就可以縱容夜天絕殺人。

    還有司徒浩月……

    眼神冰冷,風長老厲聲道,“六公子,還請你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司徒家的公子,不是夜天絕的奴才。今日的事,就算夜天絕出手在情理之中,可是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更不應該助紂爲虐。”

    “誰是紂,怎麼是虐?”

    嘴角勾起一抹笑來,司徒浩月嗤笑了一聲,他緩緩起身,走向風長老。

    “風長老,你是司徒家的長老,不是舞姨娘的奴才。你想要護着她,說的好聽是維護司徒家的顏面,可是,風長老你不要忘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比起顏面來,切實的利益更重要。與個姨娘相比,你應該知道孰輕孰重。人家說,別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這話說的難聽,可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風長老一邊想利用戰王爺和戰王妃,壓榨他們的價值,威脅他們的性命,一邊又想他們在你面前當孫子,任你擺佈,給你臉面……風長老,你不覺得自己要的太多了嗎?”

    “司徒浩月……”

    咆哮着喚司徒浩月的名字,風長老怒不可遏,他的火氣根本壓制不住。

    在司徒家裏,還沒有人這麼跟他說過話呢。

    包括家主司徒雄。

    看着風長老憤怒的模樣,司徒浩月眼裏的笑意,不禁更濃了幾分,“風長老,我知道你憤怒,可是忠言逆耳,實話本來就不好聽。你只不過聽兩句話,就已經憤怒的不可抑制了,又可曾將心比心的想過,看着戰王妃出事,戰王心裏是何滋味?”

    “……”

    “這司徒家裏,多少人居心叵測的盯着他們呢,今日是舞姨娘,誰知道下一個出手的是誰?不過,有兩件事倒是可以肯定的:第一,若是還有人敢對戰王妃出手,安舞姨娘的下場,就是下一個人的下場。第二,即便戰王爺再出手殺人,把司徒家的臉打的啪啪響,那風長老你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戰王爺有句話說的好,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竟然趕來司徒家,想來就做了玉石俱焚的準備了,你好好的供着他們,他們也許能給你些好臉色,你不識擡舉,就怪不得他們撕破臉皮,魚死網破。這軌道里,風長老應該比我更清楚,不是嗎?”

    司徒浩月的話,字字誅心。

    風長老聽着,手不禁握緊輪椅扶手,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將風長老的模樣看在眼裏,司徒浩月心裏堵的那口氣,終於散去了幾分。今日裏,他太憋屈了,尤其是看着夏傾歌暈倒,他恨不能替她去承受那一切。

    司徒家……

    這個冷冰冰的齷齪大宅子,他真的恨不能一把火燒了,毀了這一切。

    骯髒、腌臢,不配存在。

    心裏想着,司徒浩月冷眼看了風長老一眼,之後他勾脣冷冷的笑笑,隨即二話不說,直接離開了。那大步流星的樣子,那挺拔的背影,就跟之前夜天絕離開時候的樣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如出一轍。

    風長老瞧着,甚至覺得有血在心口裏涌動。

    “反了,反了……”

    風長老的吼聲,剛剛離開千秋苑的司徒浩月,自然聽見了,只是從他開口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不在乎了。

    憤怒又怎麼樣?

    有本事就來拿他這條命,拼就是了。

    墨桐站在一旁,靜默的看着這場面,一言不發。他心裏,暗暗爲夜天絕和司徒浩月高興,他暢快極了。只不過,這一切心思,都不表現在臉上就是了。

    畢竟,他現在是方長老,而不是墨桐。

    心裏正想着,墨桐就感受到了風長老的目光,像是凌厲的刀子,迅速落到了他的身上。

    見狀,墨桐快速上前兩步,“大哥,回去吧。”

    聽着墨桐的話,風長老臉色青黑,不過卻沒有開口。

    墨桐瞧着,一邊推着他的輪椅往外走,一邊指揮着人,將繆鳳舞的屍體處理了。一直到離開千秋苑,墨桐才低聲開口。

    “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

    呢喃着這兩個字,風長老聲音冰冷,餘怒未消。

    墨桐也不懼,他只是輕輕嘆息。

    “繆鳳舞是個什麼貨色,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死活無足輕重。眼下,留住戰王爺和戰王妃,完成家主的交代,纔是最重要的。死了一個繆鳳舞,能算得了什麼?別說什麼司徒家的臉面……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在意這些,咱們還能一次次的去尋戰王妃,以神血聖女之尊,迎她回來?要知道,那背後的事有多血腥骯髒。這種事都做了,還談什麼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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