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重新看了宗主幾眼,懶得多說了,不過他要離開的時候,回頭對我說了一句,“你應該也要去阿修羅界?”
我點頭。
“什麼時候?”
“三界大劫之後的樣子,”我說,我要讓我和唐曼都活着的情況下,去阿修羅界拉命線纔有意義。
“那看你們了,我就不多說了……我希望三界能夠抗過這次大劫,不管我之前做了什麼,我始終希望三界還是存在的……李天,你也給我活着,你還欠我一卦!”
蚩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沒有冷,卻有幾分嘆息之色。
我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頭。
能活下來,那麼欠他的一卦,當然會還給他。
天展這時候也沒說什麼。
只是我沒想到蚩尤這樣的人,還是心繫三界的安危的,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從地府裏按照玉帝的默許“走”出來的。
如此一想,我心中也徐徐釋然了。
“對了,李天,現在天洞的問題那麼嚴重,三界要存在,必須要補天了,……張百忍跟你說沒有?”
蚩尤突然想到了什麼。
“啊?說什麼?”我下意識問。
天展,青月他們也是露出疑惑之色出來,離我三四米外的宗主身軀似乎動了一下……
“就是拿七……”
蚩尤吐口而出的想說什麼,不過停了下來,“算了,這種事他既然沒跟你說,我也懶得說了,因爲說了,也改變不了事實了,你見到張百忍之後,自己去問他好了……”
拿七彩石補天?
我愣了一下,這事我的確是要和玉帝說一下。
因爲水珠她們已經成人形了,我實在是不捨得。
“我走了,你們好自爲之,李天,希望我見到你的時候,三界大劫已經過了,不過,希望不是我的奢望……”蚩尤掃視着我們,徐徐的往上面飛。
他的奢望?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是隱隱覺得,需要用命線找到唐曼,然而是否是三界大劫之後?
這個我自己都確定不了,所以他所說的奢望,也許在我看來,也是一個奢望。
不過他從宗主身邊路過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問了一句,“我之前是不是和你有過過節?”
宗主沒說話。
“過節不過節的,就算了,我這皮糙肉厚的被打幾下也無所謂了,畢竟我真要找你報仇,往後也沒機會了,算了,算了……”
蚩尤搖頭說完,就往上面飛。
宗主沉默三秒,居然還是開口了,“一路平安。”
這次的語氣變了,很輕。
沒有怒氣,唯有釋然的那種告別。
蚩尤愣了一下,看了看宗主,欲言又止,神色很驚,也徐徐恍然,最終只是點頭,沒說一個字,似乎知道說了也是白說一般。
他飛到了口子上,他最後回頭朝三界的方向徐徐看着,足足看了十多秒之後,隱約聽到他嘆了口氣,又那麼一瞬間不捨,也有糾結,最終他才轉頭一躍的飛進了沒有癒合的口子裏。
他整個身體就被黑暗給淹沒了,徹底無影無蹤了。
我沉默了半響,看到這裏千人施法,將整個被破開的界面癒合,恢復如初,彷彿剛纔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這些人十分疲憊了,畢竟消耗元氣驚人,流浪讓他們各自回去。
千人頓時腳踩雲團的個自回去療傷休息。
流浪手掌一擺,靈光浮動。
大師風範一般的施法讓現場方圓幾百米的激鬥地方,一片狼藉的徐徐恢復如初。
然後他徐徐過來了,我回過神來,急忙問,“大師,我的道行到底突破沒有?”
青月他們都看過來。
流浪看了看我,“這個你要問觀音菩薩纔行,你整個突破的過程,到底發生了什麼,唯有她一個人知道。”
我無奈,的確是只有觀音菩薩才知道,那麼我必須去找她纔行了。
她這時候在哪裏?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算錯了,你應該不是有來無回,畢竟冥母的事情,靠你們解決。”流浪說道。
我搖頭,青月,天展他們也是搖頭。
包括了宗主。
不過我能回去,最大的原因還是我的魔氣的事情,我到底入魔沒有?我在突破的時候,在魔門裏看到的那個和我一模一樣,卻讓我覺得陌生的我,到底是什麼??
這個觀音菩薩應該知道的。
“那麻煩你帶我去找觀音菩薩……”我說。
“可以,幾位隨我過來!觀音菩薩應該在西界入口那邊等你們了……”流浪點頭,施法出這個巨大的雲團出來,我們幾個立馬跳躍了上去。
青月,李修文,還有紀可文她們就直接坐下來療傷,天展也是,畢竟他們耗費元氣不少了,而宗主站在雲團上,一言不發,保持安靜。
流浪帶我們往西界入口而去,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李修文,“李修文施主,天降大任於斯人也,你肩膀上的大任很大很大啊!”
李修文愣了一下,剛想說話。
流浪就搖頭,“往後你就會明白我這句話的意思了……”
李修文露出無奈,看了看我,我無奈,他只能點頭沒說什麼。
而我徐徐看着流浪,心中若有所思,一翻手的就將一根金色的猴毛拿了出來,徐徐遞在了他面前。
這根猴毛是猴子給我的,說必要的時候可以拿出來一用,不過這次對我來說是一個考驗,所以這次我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一直沒有拿出來。
但是此刻拿出來了。
流浪看着我手中的猴毛,頓時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