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嬌看來,道藏必須死。
也許有些人要說誤會已經消除了,沒有必要再殺道藏了,但是馬嬌卻不這樣認爲。
道藏聽信柯合和白合的讒言,不分青紅皁白,從石市一直追殺他們到帝都。
一路上,他們風餐露宿,好幾次都差點栽到道藏的手上。
這筆債不能不算。
更何況這不是他們的錯,而是道藏的錯。
馬澤洪拍了拍馬嬌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藏他們知道道清不是秦巖殺的,如果秦巖殺了他們,誰把這個消息傳到龍虎山呢?所以現在還不能殺道藏!”
停頓了一下,馬澤洪接着說:“閨女,好好學着點,做任何事之前都要三思而後行,特別是現在這個情況。”
以前隱祕世家和各個道派沒出來之前,馬嬌可以依仗馬家到處橫着走,即便做了一些錯事也沒有人敢追究。
但是現在不行了,現在的世道變了。
一個個隱祕世家慢慢浮出水面,就連高於隱祕世家的道派也出現了幾個,他們馬家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如果馬嬌惹到什麼大人物,即便是強如馬家也不一定能保她周全。
聽完馬澤洪的話,馬嬌才發現她是多麼的稚嫩。
“爸!我知道了!我以後做事不會這麼馬虎大意了!”馬嬌有些慚愧地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還是趕快走吧!一會兒異道者如果跑出來,我們可不是他們的對手!”秦巖不想讓馬嬌太過難堪,立即見縫插針,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馬澤洪點了點頭,跟着秦巖向山腳下走去。
與此同時,在古墓上方,雲霄一邊給他師傅傳信,一邊拿出三面三角旗。
這三面三角旗破破爛爛,就像在旗杆上掛了一塊破布一樣。
而且這三塊破布的顏色都退掉了很多,屬於那種扔到大街上都沒有人撿的那種。
不過這三面三角旗上卻散發出古樸而滄桑的氣息。
雲霄將三面三角旗按照“品”字形分別插在古墓的三個位置上,然後盤腿坐在古墓的正上方,準備憑藉一己之力壓制古墓下面的異道者。
看到雲霄這麼大意凌然,道藏卻不願意發揚風格。
當然了,道藏非常願意讓別人發揚風格,而他自己則喜歡躲在別人身後坐收漁利。
“雲霄道友,不好意思,我還要去捉拿龍虎山的叛徒林俊從,我們就不留在這裏了!”道藏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說。
“嗯!”雲霄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俗話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這句話的意思是,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千萬不要讓別人去做。
現在雲霄就是這樣,其實他也不願意留在這裏壓制異道者,因爲他也不願意送死,但是沒有辦法,他身爲茅山派的大弟子,他必須承擔起壓制異道者的責任,這是每一位茅山弟子的宿命。
道藏剛走不久,古墓的地面就像地震了一樣,開始劇烈地顫抖起來。
雲霄一邊不停地施法,一邊大聲地吟唸咒語。
一道道金光從他的掌心中飛出,然後再鑽進地面。
但是雲霄只是一個人,他根本無法和古墓中的異道者對抗,他的
道術眨眼間就被破掉了。
“轟!轟!轟!”
一個個異道者從古墓中破土而出,分別站在雲霄的四周。
面對十幾名異道者,雲霄面不改色,反而嘴角含着一絲微笑,準備以高傲的姿態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
“嗷”的一聲,所有的異道者都向雲霄衝去。
雲霄大吼一聲,擰起雙眉,瞪起雙眼,念動咒語向異道者們撲去。
只可惜雲霄的道術在異道者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不但在瞬間被破掉,就連他的人也在瞬間被斬殺。
在雲霄死掉的那一刻,秦巖的手忍不住抽動了一下。
原來秦巖臨走的時候,在雲霄的身上下了一個咒法。
只要雲霄是了,這個咒法就會開啓。
“唉!雲霄死了!”秦巖轉過身,感慨無比地向古墓所在的方向望去。
“茅山的人都是真君子!他們每個人都死的轟轟烈烈!”馬澤洪也感慨無比地說。
一直以來,每逢天下大亂,茅山都是出世救人。
而且每一個茅山派的弟子都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住在古墓四周的人恐怕要倒黴了!”秦巖嘆了口氣。
他其實很想去救那些人,但是他知道他即便去了也是送死,所以只能這麼感慨一下了。
這就像一個不會游泳的人,他雖然看到了溺水者,而且他想跳下河去救人,但是他不能跳下去。
他如果跳下去,不但無法救人,還會將自己淹死。
現在秦巖就是這樣的情況。
“是啊!不過我們也沒有辦法!”馬澤洪無奈地搖了搖頭。
十幾分鍾後,秦巖他們下山住進了酒店。
戰孤城他們離開了帝都,直奔保市。
他們不敢離開保市太久,他們還有非常重要的任務要做,那就是保護秦巖的父母。
其實他們根本不知道秦巖的父母是隱祕秦家的人。
“秦巖,這次異道者衝出封印,我估計各大道派肯定會派出來很多人,我覺得這給了你一個進入一流道派學習的機會!”
各大道派雖然眼高於頂,但是他們也非常愛惜人才。
馬澤洪覺得像秦巖這樣的人才,應該被一流道派看重,並被選成核心弟子培養。
“師傅,我如果拜入一流道派,那我和你……”
後面的話秦巖沒有說下去,但是他相信馬澤洪能明白他的意思。
其實馬澤洪之前也想過這件事情。
剛開始他也不願意秦巖拜入道派,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因爲這樣的話,他和秦巖就要撇清關係。
進入道派之後,無論是誰,都要堅決的服從道派的安排。
但是馬澤洪後來想了想,他爲了秦巖的前途,還是決定讓秦巖進入道派學習,因爲他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秦巖了。
其實說句實話,現在已經不是馬澤洪在教秦巖,而是秦巖在教馬澤洪。
“你放心,我和你即便沒有了師徒關係,我們不還是翁婿關係嗎?”馬澤洪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