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遲曜點點頭:嗯,幫我洗澡。
啊
有問題慕遲曜挑了挑眉。
言安希很誠實的回答:有問題。
慕遲曜忽然湊近了她,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頰上:有什麼問題我的身體,你不僅見過,而且還感受過
言安希臉上一紅,但卻嘴硬的回答道:我沒有任何感受,我我我那天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再來一次,讓你切身體會一下
言安希的臉紅得幾乎快要滴出血來了,忍不住伸手推了推他,可是一碰到他身上結實的肌肉,她就又縮回了手,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他簡直就是無賴,在耍流氓
好了,慕遲曜忽然說道,我的傷口不能沾水,我現在又不方便動作,這房間裏除了你,沒有其他人了,所以,就你吧。
他說完,轉身就往浴室裏面走去。
言安希嚇得趕緊閉上眼睛。
天啊,他什麼都沒有穿啊
她閉着眼睛,有些結巴的問道:我我我現在,現在給你去去去放水。
誰說我要用浴缸了慕遲曜說,花灑在那,快去給我拿下來。
言安希簡直是要哭了,慕遲曜分明是在拿她尋開心,折騰她。
咬咬牙,她知道自己越是害羞越是不好意思,慕遲曜就越是心滿意足。
管他的看就看了他是她的老公,合法丈夫,有什麼不能看的
言安希狠狠心把花灑打開,細密的水珠灑了出來,慕遲曜就站在她面前,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言安希就是全程都目不斜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手不要太抖。
她一直都屏着呼吸,連氣都敢大喘一下,浴室裏霧氣嫋嫋,她的鼻尖也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好在後面的時候,慕遲曜也沒再爲難她。
言安希也一直注意着,不要讓水碰到他的傷口。
好了。言安希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連忙把花灑一放,都不敢再看慕遲曜一眼,逃也似的跑出了浴室。
由於地滑,她又跑得太快,還差點摔了一跤,幸好扶住了門把,纔沒有丟臉。
言安希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慕遲曜低低的笑聲。
她一氣,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慕遲曜淡然的回看着她,嘴角還掛着笑意。
看着言安希跟逃命一樣跑了出去,慕遲曜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了。
言安希心有餘悸的拍着胸口,越想越覺得慕遲曜就是一個大流氓。
她回到臥室,卻發現老管家,和家庭醫生都恭恭敬敬的站在沙發那裏,見她出來,點頭問好:太太。
其實老管家一點都不老,也就五十歲的年紀,很有一種英劇裏面城堡裏的管家一樣,又紳士又低調。
言安希有些不好意思,她剛剛是從浴室出來的,而慕遲曜在浴室裏,也不知道管家和家庭醫生在這裏站了有多久了
不會全都聽到了吧
言安希輕聲問道:你們你們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管家回答道:我還是不放心慕先生身上的傷,讓醫生再來檢查一遍。
這樣啊言安希點點頭。
沒過多久,慕遲曜就出來了,穿着鬆鬆垮垮的浴袍,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
言安希看了他一眼。
管家喊道:慕先生。
慕遲曜沒有在意,而是看了言安希一眼,眉頭忽然一皺。
他快步的朝她走了過來,低斥道: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言安希愣了,低頭看了自己一眼,不解的問:怎麼了嗎
她一直都穿成這個樣子啊,穿着他的襯衫,很大,然後也穿了自己的牛仔短褲在裏面,雖然說是休閒居家了一點,上不了檯面,但是她現在就是在家啊。
難不成還要穿晚禮服啊
他自己不也穿着鬆鬆垮垮的浴袍麼
只是剛剛幫他洗澡的時候,襯衫上被濺了水,有些溼,也就有一點點透明瞭。
慕遲曜懶得和她廢話,直接把她推到牀上,言安希猝不及防,倒在牀上,嚇了一跳。
他低頭看着她:想什麼呢給我躺好,蓋上被子。
言安希呆呆的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好,只露出腦袋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
慕遲曜看了她一眼,轉過身去,走到沙發處坐下:動作快點。
家庭醫生點點頭:是,慕先生。
慕遲曜的浴袍被拉了下來,露出肩膀上的傷。
言安希揪着被子,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看着他。
慕遲曜雖然在沙發那邊,但是目光也一直在她身上。
言安希和他的目光對上的時候,心尖一顫,有些被他吸引住的感覺。
她就這麼看着。
家庭醫生仔細的又檢查了一遍他的傷口,然後說道:慕先生,傷口再過兩個星期,差不多就可以痊癒了。但是您今晚讓傷口沾了水,恐怕會惡化,延長痊癒的時間。
慕遲曜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然後就不說話了,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
家庭醫生和管家見狀,就連忙走出去了,都不用慕遲曜開口。
他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肩膀處,似乎是傷口有些疼。
言安希不假思索的就開口問道:是傷口疼嗎
慕遲曜沒有回答,而是站了起來,大步的走了過來,站在牀邊,雙手抱臂的看着她:言安希,臥室裏有別的人在,你就不會注意一下你的穿着
有什麼可以注意的
該死慕遲曜低咒一聲,你難道就不知道,你穿着我的襯衫的時候,有多撩人嗎
是你讓我穿的是
那也是穿給我看的
言安希一下子無言以對,臉卻慢慢的紅了起來。
慕遲曜忽然掀開被子,上了牀,在她身邊躺下,言安希一驚,小心翼翼的往旁邊挪了挪,和他拉開了距離。
慕遲曜也沒在意到她的細節動作,自顧自的躺好,然後一伸手,直接把她整個人撈了過來,抱在懷裏。
他的力氣很大,言安希基本上沒有反抗的能力。
而且反抗的下場,也一定是會激怒他。
莫名的,她有點貪戀他的懷抱了。
慕遲曜伸手抱住她,然後在她耳邊沉聲說道:言安希,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有些事情,是該算算了。
言安希有些不明白:算什麼
你說呢
言安希想了想:不會是我從醫院追過去找你的事吧
慕遲曜壓低聲音:一件一件,慢慢算。
言安希心裏一顫。
慕遲曜要麼是不在意,但是隻要他一在意,較起真來,那就是很麻煩了。
她下意識的想要低下頭去,慕遲曜卻伸手挑着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不要試着閃躲,言安希,從現在開始,看着我的眼睛。
她也照做了,看着他的眼睛,覺得自己快要被吸引進去了。
慕遲曜就是這麼一個有魅力,但是也同時讓人畏懼的存在。
他的眼睛那麼黑,那麼深。
很晚了,言安希咬着下脣,小聲的說道,我該回房睡覺了。
今晚就在這裏睡。慕遲曜強勢的回答,哪裏也不許去。
可是
沒有可是。
言安希聲音裏帶了一點鼻音:好吧,如果你是要懲罰我的話,那我也認了。是,我不該貿然去找你,影響你去找秦蘇
她說出這個名字,自己都有些不適應和彆扭。
秦蘇秦蘇,她和慕遲曜之間的緣分,牽扯,都因爲這個女人而起。
慕遲曜低頭,看着懷裏的她:我先問你,當時爲什麼要哭
言安希一下子愣住了,看着他深邃的眉眼。
他一開口,沒有責怪她,沒有奚落她,而是問她,爲什麼哭
她驚訝得忘記回答他的問題了,於是聽到他很不滿的聲音:言安希,你啞巴了
嗯,這是慕遲曜,沒錯,這就是慕遲曜。
我言安希死不承認,我沒哭。
他涼涼的說道:不承認很好。
我沒哭,那是雨水,不是眼淚。
反正言安希是打算耍賴到底了。
我沒瞎,言安希。不就是說起了秦蘇,好好的,你突然就哭什麼嗯
秦蘇秦蘇,又是秦蘇。
言安希咬着下脣,拼命的搖頭:我就是沒有哭。
慕遲曜見狀,也伸手,把她的紅脣從牙齒下解救出來,不讓她繼續咬。
他忽然脣角一勾,淡淡的說道:言安希,你是在嫉妒秦蘇,對嗎
心裏的事情一下子被他說中,言安希一慌,然後不說話了。
她不想承認,她嫉妒秦蘇。
爲什麼嫉妒呢因爲,因爲
她不會承認的,她也不敢面對心底最真實的感覺。
言安希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
我沒有。她回答,我都沒有見過秦蘇,我爲什麼要嫉妒她
你覺得我是在亂說嗎慕遲曜緊緊的盯着她,言安希,如果你需要一個你嫉妒秦蘇的理由,我現在可以給你。
言安希震驚的看着他,心裏的惶恐一下子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