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團。
陳航站在總裁辦公室外面,因爲是週末,整個樓層,只有他和慕總兩個人。
而慕總就在辦公室裏。
陳航嘆了一口氣,他已經不記得,今天這是自己第多少次嘆氣了。
誰知道慕總在辦公室裏是在工作,還是在抽菸
反正這個時候,慕總身邊還是有一個人比較好,這樣方便一點。
陳航走到一邊祕書的辦公桌上靠着,等候着慕總的隨時傳喚。
如陳航所想的一樣,慕遲曜站在辦公室的巨大落地窗前,手指間裏,果然還是夾着一根香菸。
只是,他似乎沒有抽。
因爲那根香菸,菸灰很長,已經燒了那麼長的一段,只要他的手微微一動,那菸灰就會簌簌的往下落。
由此可見,他真在這裏站了很久,而且一動不動。
站在這樣的高度,可以俯瞰慕城馬路上的車流,可以眺望遠處的風景,和此起彼伏的高樓。
可慕遲曜覺得,孤獨。
言安希走了。
她去追尋她的自由了,他卻在這裏,孤苦無依。
空蕩啊,好像遺失了最寶貴的東西。
慕遲曜忽然轉身,把菸頭往菸灰缸裏一摁,然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這是言安希的號碼,他以前很少會主動的打她的電話。
慕遲曜把手機放在耳邊,靜靜的聽着。
不在服務區。
果然啊,是他太天真了,言安希怎麼可能還會使用這個手機號碼呢那不是輕而易舉的就讓他發現了嗎
言安希慕遲曜自言自語的說道,哪怕是用一輩子的時間,那我也要把你找出來。你躲一輩子,我就找一輩子
他不甘心也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的。
她敢逃,就要敢承擔一切後果。
他正要把手機給放下,結果有電話打了進來。
慕遲曜淡淡的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冷笑了一聲。
慕老爺子。
他早就知道,在年華別墅裏,肯定是有慕老爺子的眼線,只是沒有想到,老爺子這麼快,就按捺不住,要來找他了。
慕遲曜接通電話,一個字還沒說,慕老爺在那邊已經完全沉不住氣了:馬上到慕家來,當面向我解釋,安希丫頭的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是,爺爺。
慕遲曜也規規矩矩的應了,沒有拖泥帶水,沒有拒絕。
他把手機一收,拿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手腕上,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說什麼來公司,他怎麼可能有那個精力去處理事務,肯定要出差錯的。
慕遲曜只是想找一個地方,來緩解一下心裏的壓力罷了。
剛好,慕氏集團寫字樓的頂樓,安靜,奢華,高處不勝寒。
慕家老宅。
慕遲曜的車一停穩,就有人拉開了車門,恭敬的喊道:大少爺。
爺爺在哪裏
在後面花園裏等着您。
慕遲曜於是就沒有進慕家客廳,而是從旁邊的林蔭小道,直接過去了後面的小花園裏。
慕家老宅修建了好些年頭了,又不斷的擴建改善,佔地寬廣,中西結合的風格,在裏面住着,簡直就是一種享受。
後面的小花園裏,搭了一些葡萄架,種了不少的綠色植物,慕老爺子睡在一邊的躺椅上,眼睛輕輕的閉着。
來了
是,慕遲曜回答,爺爺讓我來,我當然得要來了。
你心裏也明白,我是爲什麼把你找來的。我們爺孫倆,也就明人不說暗話,敞開來說。坐吧。
慕遲曜一身襯衫黑褲,和這樣比較悠閒的田園小景格格不入,但他還是坐了下來。
沒什麼好說的,爺爺,言安希跑了,就這麼簡單。
那你打算怎麼辦找得回來嗎
當然要找,必須要找。慕遲曜說,她逃不掉的。
可是你知道這世界這麼大,你怎麼能夠找到
我讓人查了所有的行程記錄,沒有言安希的名字。這說明,她還在慕城。
只要還在慕城,慕遲曜就有絕對的信心,讓她現身。
慕老爺子晃晃悠悠的睜開眼睛:還在慕城那你要掘地三尺
也不是不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老爺子忽然笑出了聲,你有這份心,那我也不操心什麼了。
慕遲曜也往椅子上一靠,十分慵懶:怎麼爺爺在知道言安希逃跑了,卻一點不着急,也不氣急敗壞呢
我氣急敗壞,能讓安希丫頭回來嗎
不能。
那不就是了。慕老爺子說,你說她還在慕城,那我就更放心了。
可是她要是想躲,找起來,也是需要一番功夫的。
這有什麼慕老爺子眼睛裏精光一閃,安希丫頭這一次走了,什麼都沒帶,什麼也沒有。她落下了非常重要的把柄。
慕遲曜脣角一勾:看來,爺爺和我想的,到一塊去了。
是的。她那弟弟,言安宸,還在重症監護病房裏躺着。這安希丫頭,難道連這唯一的親人,都不管不顧了嗎
慕遲曜低低的嗯了一聲。
慕老爺子側頭看着他:既然早就想到了這一個方面,那爲什麼還不動手還不拿言安宸,逼安希丫頭現身
慕遲曜沉默。
安希丫頭肚子裏還有孩子吶慕老爺子說,她早點回來,孩子也少遭點罪。你就不怕,她偷偷的去拿個小診所,把孩子給打掉嗎她可是一直都不想要這個孩子啊
慕遲曜臉色一變,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兩個字:她敢
那這可說不定的。慕老爺子說,萬一她心一狠,反正已經逃出來了,帶着孩子是累贅,給流掉了呢
我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還不拿言安宸大作文章,逼安希丫頭現身
慕遲曜頓了頓,好久好久,才說道:我怕她恨我。
慕老爺子眉頭一皺。
說來,也是可笑,慕遲曜早在知道言安希還在慕城,沒有離開的時候,他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