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蘇一邊說着,那雙手也從他脖子上滑了下來,急切的想要脫掉他身上的襯衫。
可慕遲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拿開了。
他迅速的起身,高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勉勉強強,根本連坐都坐不穩。
秦蘇也緊接着坐了起來,從身後貼了上去,抱住他:別走,你
她話還沒說完,慕遲曜一把揮開了她,力道很大。
秦蘇一下子跌倒在牀上,一雙眼睛還是牢牢的盯着慕遲曜。
不管了,反正今天晚上,在這裏,只有她和慕遲曜,她就不信了,慕遲曜能堅持到最後
慕遲曜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她剛剛摸到了,所以,她篤定慕遲曜堅持不了多久
慕遲曜光着雙腳,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熱浪一波接着一波的襲來。
他漲得似乎快要炸掉,呼吸粗重,緊閉着雙眼,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的往下砸。
可想而知,慕遲曜究竟忍得有多辛苦。
全憑他一絲理智在這裏支撐着
秦蘇也跟着下了牀,不停的試圖靠近他,摧毀他的理智。
不要過來慕遲曜喘着粗氣說道,你是誰,你你
他已經糊塗了,完全記不得之前的事情了。
我是你喜歡的人,你一直都愛着的女人啊現在,現在你就要了我,好不好
不,慕遲曜搖頭,你不是她,你不是言安希
這個湖大,無異於就是在說,他最愛的女人,是言安希,而不是秦蘇。
秦蘇狠狠的咬牙,過了今晚,她就要讓言安希,成爲過去式
慕遲曜雙手緊緊的握着拳,秦蘇一靠近,他就避開。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樣對峙着,萬一藥效慢慢退下去,那就完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慕遲曜忽然把牀邊的櫃子掃落,上面的東西,噼裏啪啦的碎了一地。
秦蘇嚇了一跳,不知道慕遲曜是要幹什麼。
慕遲曜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身上也都溼透了,他看着地上剛剛被自己掃落的東西,不由分說的,伸手就摸索過去。
遲曜秦蘇在一邊驚叫,別,你會受傷的那裏有碎片
櫃子上,有檯燈,還有水杯,剛剛掃落了,全部都摔碎了。
慕遲曜這一伸手,肯定會受傷。
可是聽到這個聲音,慕遲曜非但沒有停下,反而快很準的在地上摸索,撿起了一塊玻璃碎片。
緊接着,只看見慕遲曜單手緊緊的握着玻璃碎片,伸出手臂,又是狠狠的往上一滑
啊
秦蘇尖叫一聲,捂着嘴,不明白慕遲曜這樣做,是爲什麼
只看見血,鮮紅的血,頓時就從他的手臂上源源不斷的流出來,很快就滴落在羊毛地毯上。
那長長的一道口子,起碼有五釐米長
慕遲曜對自己,都這麼下得去狠手
他卻好像不覺得疼似的,緊閉着眼,渾身發顫,站在原地,任憑那血爭先恐後的流出來。
大概安靜了一分鐘之久的時間。
慕遲曜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睛依然還是赤紅一片,但是眼神,卻帶了那麼一點點的清明。
他用這樣自殘的方法,來讓自己保持着清醒
只有疼痛,才能讓他從那樣一波一波強烈的慾望中,清醒過來
好,這一劃,夠深,夠痛
慕遲曜緩緩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女人。
秦蘇對上他的目光,心裏忽然就咯噔一下,像是漏了幾拍,耳朵邊也一直嗡嗡嗡的響。
好像完了被發現了
慕遲曜微微輕啓薄脣,一字一句的說道:秦蘇
他的理智,終於一點一點的迴歸了
秦蘇一直和他交纏的女人, 是秦蘇
遲曜秦蘇有些慌亂的說道,你,你終於認得我了。
她衣衫不整,頭髮散亂,這個樣子,很容易就讓人知道,她剛剛經歷過什麼事
而慕遲曜,手臂上的疼痛感越來越強烈,他的理智,就越來越清醒
慕遲曜冷冷的勾脣,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忽然就用力的攥住了秦蘇的手腕:你做了什麼啊
我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來給你送禮物,然後,然後你
還想狡辯
慕遲曜怒吼一聲,一把將她甩了出去。
秦蘇後退了幾步,狼狽不堪的摔倒在地上。
說實話慕遲曜看着她,一切怎麼會這麼巧合,這麼巧合
秦蘇搖頭:什麼巧合遲曜,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好,秦蘇,你好好的待在這裏,給我等着
慕遲曜扔下這句話,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臂,側臉輪廓,顯得那麼的剛毅。
他粗暴的扯出紙巾,隨手擦了擦血,簡單的處理了一下,然後就徑直從秦蘇身邊走過去了。
秦蘇跌坐在地上,完全一片茫然。
慕遲曜的腳步還有些虛浮,走路也是搖搖晃晃,根本十分不穩。
好在,手臂上不斷傳來的劇痛,讓他保持着清醒。身體深處的那股燥熱,也開始,慢慢的消退。
幸好,幸好,慕遲曜現在的心裏,只有無限的慶幸。
他的理智,在最後一刻守住了,沒有被這股燥熱所主導。
他也適時的讓自己清醒過來了,哪怕代價是付出鮮血。
現在,很多事情,在他腦海裏盤旋,時而清楚,時而模糊。
但是,總有那麼一個時候,等他完全清醒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會有一個具體的輪廓,會浮出水面的
慕遲曜走出了房間,站在走廊上。
他的身形剛剛出現,站穩,馬上就有好幾個人,迅速的衝了過來:慕先生,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受傷了
他沉聲說道:找醫生過來。
是
馬上有一名保鏢離開了。
你們,在門口守着。
是。
慕遲曜說完這兩句話,又轉身走了進去,沒有關門。
他的臉色,沉得那樣可怕。
秦蘇已經趁着慕遲曜出去的這個時間,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在客廳裏了。
比起慕遲曜陰沉的臉色,她的臉色是慘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