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對喬靜唯來說,的確是無意說起的,可對夏初初來說,就有那麼一點刺了。
畢竟,夏初初喜歡着衍瑾,只怕到現在,還是喜歡,只是不可能在一起。
是嗎厲衍瑾反問,沒什麼了
沒有了衍瑾,你覺得我還能和初初說什麼我和你在一起,她也算是我的半個親人,我應該對她好,關心她還來不及,何必要去惹她
厲妍也忍不住說道:衍瑾啊,你是不清楚,初初這段時間,脾氣的確是古怪。跟我吵架,跟我擡槓,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這麼大脾氣
夏初初再次忍不住站了起來。
我不想在這裏繼續耗費時間,總之,媽,小舅舅,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道歉的,喬靜唯,你自己說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舉頭三尺有神明
坐下。厲妍拉了拉她,一句對不起,就要了你的命
那倒不會,她喬靜唯還沒有那個本事。但是這句對不起,如果我說了,我就對不起我自己,對不起我受過的委屈,對不起我的下半輩子
夏初初沒有說出口的是,對不起她肚子裏的孩子
厲衍瑾只是再次追問道:靜唯到底說了什麼初初,你說出來,你有什麼委屈,你都可以告訴我,我我在這裏。
他堅定的眼神,又讓夏初初想到了他昨天晚上發來的那條短信
等我回來。
他現在回來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要怎麼把喬靜唯的話複述一遍
夏初初一旦說了,那就是在告訴小舅舅,喬靜唯已經知道了她喜歡他的事情了。
而喬靜唯另外一個激怒她的點,就是侮辱她的孩子。
她又要怎麼說
說了,不就是等於把她懷孕的事情暴露了那樣的話,更加麻煩了。
就算她說是爲自己未來的孩子打抱不平,那麼這理由就有些牽強了。
所以,夏初初要怎麼說
怎麼開口怎麼解釋
她無法說,但是她的態度,很明顯的就擺在這裏了。
夏初初暗暗的掐了掐手心;她說了什麼,她心裏清楚。你怎麼來問我
喬靜唯不甘示弱的反駁道:我當然清楚我自己說了什麼,我說的就是那些,我剛剛都已經都告訴衍瑾了。
其實喬靜唯也有些奇怪,夏初初爲什麼不把她諷刺她的話給說出來。
她記得,她借自己懷孕的事情,諷刺夏初初以後的孩子。
只要夏初初說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厲衍瑾還是會偏向夏初初的。
但是既然夏初初不說,那麼她就是絕對有優勢了。
夏初初點點頭:很好,喬靜唯。但願你以後半夜,不會被噩夢驚醒,不會被自己說過的謊而感到羞愧。
初初,你打了我,我現在看在衍瑾和妍姐的面子上,看在我們以後也許會是一家人的份上,我只要你一句對不起,一句道歉而已,有那麼難嗎
我這句對不起,可以跟任何人說,就是不會對你喬靜唯說。
初初,我到底哪裏惹你不喜歡我了,哪裏讓你覺得討厭我了,你說出來,我們大家好好解決不行嗎你這個態度讓我們都很爲難。
是,我不懂事。夏初初回答,就你最懂事,你最體貼,你最善解人意,行了嗎
喬靜唯一副想解決事情的樣子,夏初初卻還是永不低頭的倔強態度。
厲衍瑾明白,無論如何,夏初初都是不會說這句對不起的了。
她有多高傲,他懂。
一旦是她認定的事情,她就變成了一個死心眼兒,不會改變的。
事到如今,看來,他只能勸勸喬靜唯了。
如果再強迫夏初初道歉,還不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就在他決定和喬靜唯好好單獨商量,把這件事給翻篇的時候,喬靜唯的手機忽然響了。
不好意思,來了一個電話,我去接一下。喬靜唯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
說着她就走了。
厲妍伸手戳了戳夏初初的額頭,不停的嘆氣。
她不知道最近,夏初初怎麼完全變了個樣,變得她都不認識了。
厲衍瑾靠在沙發上,手搭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喬靜唯走出客廳,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左右看了一眼,才接起了電話:你這個時候找我做什麼
不要找夏初初的麻煩,這是我提醒過你的。
顧炎彬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語氣是命令式的,而不是商量。
你想幹什麼
讓你不要再找她麻煩,她扇了你兩耳光,你也不是傷到她了嗎何況,你之前也扇過她一耳光,這件事,就當扯平。
什麼喬靜唯氣得不輕,扯平我上次打她,是打她不知廉恥
她知不知廉恥,你很清楚。
哼,顧炎彬,就算那份結果是假的,但她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和衍瑾的真實關係,她就是不知廉恥
那輪得到你去扇她耳光嗎喬靜唯,這件事翻篇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喬靜唯問道:這厲家有你的人吧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在厲家,在清算這件事
和你無關。喬靜唯,你完全可以試試不聽我的話,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下場。夏初初是我罩着的,你絕對不能傷害。
喬靜唯不願意跟他再多說:行,知道了。
她低聲說完,匆匆的掛了電話。
可是,她卻沒有急着回客廳。
站在走廊上,喬靜唯狠狠的咬牙。
她自甘落後,生生的捱了夏初初兩個耳光,就是想嚴懲夏初初。
因爲不管怎麼樣,夏初初先動手打人,這說到天上去,都是夏初初的錯。
但是,厲衍瑾在偏向夏初初,厲妍也在護着夏初初,現在就連顧炎彬,也要來威脅她
這件事反轉一下,要是她扇了夏初初兩耳光,態度還這麼的惡劣,不願意道歉,只怕她苦心經營的形象,早就毀於一旦了
並且,這些今天偏向夏初初的人,都會一個一個的讓她給夏初初賠禮道歉。
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