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借屍還魂
“鬼”
馬小福奇怪地向後望了幾眼:“鬼在哪”
田曉娥用手捂着眼睛,哆哆嗦嗦地說着:“小福,你活着的時候,俺可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啊。你要害誰,也不能害我不是冤有頭債有主,誰欺負你,你就去找誰,出來嚇俺幹啥呀,嗚嗚。”
看田曉娥的模樣,是真的被嚇壞了,身體抖成一團。
馬小福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把自己當成鬼了。
“曉娥嫂子,你別害怕了,我不是鬼,活得好好呢。”
哪知一聽此話,田曉娥咕嚕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連鋤頭也不撿,慘叫着朝山下跑去。
“靠,你給我回來,都說了老子不是鬼了,你跑啥呀”馬小福苦笑不跌地追了過去。
此時正是喫晚飯的時間,他剛一進村,就看到路邊蹲了一排村民,有男有女,正在那裏聊家常。
“老少爺們,都喫着吶,哈哈。”馬小福習以爲常地上前打招呼。
熱鬧哄哄的村頭,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喫饅頭的忘了把饅頭往嘴裏送、吹牛逼的,嘴巴張得可以吞下個籃球
“呼”
正好一陣陰風從山谷中吹來,在馬小福的腳邊打了個旋。
“鬼呀。”
那些村們個個鬼哭狼嚎、連滾帶爬地逃離了現場。
有些人連碗都不要了,饅頭稀飯更是撒了一地。
看到這裏,馬小福氣壞了,跳腳罵道:“回來,老子不是鬼,都給老子滾回來。”
他這麼一喊,那些村們竄得更利索了,縱跳間,便跑得一個不剩。
“靠,難道老子真的死了”馬小福站在原地,開始疑心疑起來。
他轉頭看了看自己身後,有影子啊。接着,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啪。”
馬小福嘴角一咧,真疼
自己沒死啊,怎麼這些人都說自己是鬼呢
靠,難道我被紅蓮給同化了,和她一樣,也變成了妖屍
馬小福突然一拍額頭,不對,如果自己真的死了,那爲什麼和紅蓮“啪啪”時,下面還會流水呢。
再說了,那天陰神出竅時,還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呢,難道鬼也有魂魄不成
嘿嘿,估計是老子離家太久,他們誤以爲老子被人砍死了吧
想到這裏,馬小福不敢再耽誤時間,急叢叢地朝家裏走去。
還真被他猜對了,在數月前,他就已經上了“白楊村的死亡名單”,連墳頭都給他立好了,上面刻的“馬小福之墓”字眼,現在還是新鮮的呢。
而且在他出白事下葬那天,場面還搞得十分隆重。
趙富民小氣了一輩子,但在乾兒子“出殯”的時候,卻忍痛從鎮上請了個戲班子,哇哇地給他唱了三天大戲。
馬小福走的飛快,轉眼間就走到了家門口。
他剛要擡步往裏面走,突然感覺有些奇怪。
只見大門敞開,院中燈火通明,而主屋內,正傳出幾個男女的說笑聲。
“親家母,這是定婚的三萬塊,你收好。”
“哎呀,怎麼給這麼多啊,拿回去拿回去,家裏又不缺錢。”趙富民很虛僞的客套聲傳了出來。
聽到這裏,馬小福氣的差點吐血。
他走到門後,憤怒地朝裏面看去。
只見屋內坐着一對中年夫婦,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年紀,穿着打扮要比普通的農村人洋氣一些。
那婦女更是描眉畫眼,脖子上還栓着一條牛氣的金項鍊,粗得連藏獒都撐不斷。
“我說親家,今天俺兩口子過來,一方面是送錢,還有一件事,想跟你們商量一下。”婦人翹着二郎腿,笑眯眯地看着趙富民夫婦說。
“啥事啊,你只管說,馬上就是一家人了,還有啥不好說的呢”趙富民樂得滿臉都是褶子。
而此時,張玉芳正坐在他身後靜靜地聽着。
看她的模樣,似乎心情不是特別高興,但也沒板臉給誰看。
“你家銀杏和俺兒子偉偉年紀都不小了,既然婚也定了,要不就趁早把婚結了吧子女的終生大事解決了,咱們做家長的,也能早鬆口氣不是”中年婦人笑道。
聽到這裏,站在門外偷聽的馬小福再也忍不住去了。
奶奶個大西瓜呀,老子離家還沒倆月,這老財迷又打起了銀杏姐的主意,幸好老子回來了,不然,她切不成了別人家的媳婦
“乾爹啊乾爹,你還真不怕被錢給撐死”
馬小福轉頭見趙銀杏的臥室亮着燈,便推門進去了。
哪知剛走到門口,裏面突然傳出一聲低呼:“你幹什麼呀鬆開。”
“銀杏,我喜歡死你了,讓我親一口行不”一個男生說。
“不行”
馬小福走到門後,透過門板上的縫隙,朝裏面觀望起來。
只見身穿粉紅色羽絨服的趙銀杏,正襟危坐地坐在在牀邊,小臉紅得跟一竄小辣椒似的。
她本來就長得十分好看,緋紅的臉蛋映着燈光,更加粉嫩欲滴。
在她身邊,還坐着一名小青年,個頭長相都還說得過去,二十五六歲的年紀,卻不是白楊村人。
二人此時挨的非常近,中間只隔着一個拳頭的距離。
“銀杏,你別生氣,我就想抱你一下,沒別的意思。”
“哼”
趙銀杏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接着低下臉龐,不再理他了。
她不說話,小青年也不敢吱聲,屋裏的氣氛又沉默了下去。
“銀杏,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了。”小青年見今晚確實沒戲了,十分鬱悶不捨地說。
“嗯,不送”
趙銀杏低着頭,冷漠無情地回道。
小青年像霜打的茄子般,垂頭喪氣地朝門外走去。
“吱呀”
他拉開門,正要出去,卻見門口站着一個男人。
“你,你誰”小青年問道。
趙銀杏聽到動靜,很奇怪地走了出來。
一看到門外的馬小福,嚇得她“啊”的大叫一聲:“小,小福,你怎麼回回來了”
她一句話磕巴成了十幾段,實在太喫驚了。
畢竟馬小福已經“下葬”那麼久,墳頭上估計都長草了,楞不丁又看到這位現身,換做是誰也受不了啊。
“哼,你把不得我永遠都回不來,是不是”馬小福黑着臉,盯着她道:“這樣的話,你就能再找個男的,跟他風流快活了。對不對”
這個時候,趙銀杏仍然抖得跟小母雞似的。
她的膽子比針尖大不了多少,晚上睡覺時,都必須蒙着被子。從小到大,連一部鬼片都沒看過。
她怕鬼,怕的要命。
雖然馬小福是自己的愛人,但冷不丁見他的“鬼魂”,還是很害怕。此時沒嚇暈過去,她已經很佩服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