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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誰要你管得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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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槐三兩口就把饅頭給嚥下去了,他懷裏還揣着一個包子沒喫,他拍了拍手把饅頭的碎屑給拍落,盯着羅新蘭問,“嬸子你想好了買哪個房了嗎?”

    “還沒。”羅新蘭一時說話叫饅頭給卡住了,不停的咳嗽着。

    英子單手捏着包子,另一隻手給她娘順氣,瞪了木槐一眼,“你咋這麼急,就不能等我娘喫完了再問,害得我娘都給嗆到了。”

    顧春竹瞧着英子對木槐也是熟了幾分,換了不熟的她纔不會這麼說話。

    她也趕緊把手上的半個饅頭嚼了去問包子鋪大娘要了一碗涼水,羅新蘭喝了水纔好點,只是這兩個眼眶因着咳嗽都發紅了。

    她順了氣才把空碗還給了包子鋪大娘,看着木槐詢問的眼神想了想自家的積蓄才道:“我瞧着北邊和南邊這兩處的都還尚可。”

    “嬸子,您發燒了沒?”木槐說着伸出手在羅新蘭的額頭輕輕碰了一下,英子瞪着圓眼給他的爪子拍掉了。

    他還是撇着嘴嘀咕:“哪好了,北邊的那一戶分家隔開的,咱們還沒進門就澆了一盆洗腳水過來,真是臭。”

    羅新蘭的臉色驚恐了幾分,那家瞧起來就不安寧。

    “還有鎮子南邊那家靠山的,媽呀,都還有墳地呢,這夜裏不曉得會不會飄鬼火。”木槐擺擺手,“不適合,絕對不適合你們兩個女的住。”

    顧春竹覺得木槐這小子說得極有道理,鎮子南邊的路修的也不好,屆時要去找羅新蘭還不得走出一腳的泡。

    還有那西邊的房子也不行,又小又破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都長了蜘蛛網。

    不過也難免的都到年底了還沒賣出去的房子都是人家挑揀剩下來的,哪有個好。至於那東邊的屋子是真的好,賣的價高也急着出手,恰巧給遇上了。

    “娘,其實鎮子東邊的房子又寬敞又明亮,春天咱們能栽好多花兒,就坐在院子裏做活計。”英子挨近了羅新蘭。

    羅新蘭聽木槐這麼說的臉皮子都繃了起來,她柔嫩的掌心握緊了又無力的鬆開,她也曉得東邊的房子好。

    不僅屋子好,隔壁的鄰里也好,那戶主說是左邊住了個泥瓦匠的一家五口,右邊是個篾匠,成日裏大傢伙都忙着掙錢也沒那麼多的口角。

    “東邊的是好,可要十一兩銀子。”羅新蘭咬着脣道。

    顧春竹見她實在是猶豫,就把那日福嫂子在她院子裏應下的同她說了,福嫂子能借個二兩,她也借二兩,加上羅新蘭本來的七兩銀子這就夠了。

    “可這要欠這麼多……”羅新蘭還有點猶豫,白淨的臉皮皺了起來,搓了搓手也是憂心的很。

    “唉,你們商量着吧,我的包子要涼了帶回去給我爹喫。想好了就來找我,我再帶你們去找老大,我住在北邊的紙人鋪子裏。”木槐摸着懷裏的包子,趕忙就跑開了。

    羅新蘭剩的半個饅頭也咽不下去了,她也用油紙裝起來留着晚上喫,顧春竹也沒有多勸只叫她們母女回家好好想想。

    她辭別了英子母女,正好也是晌午後了,就先把做好的五十片月事巾送去了抱香樓,柳溪娘派了個伺候的小丫頭看着,顧春竹她一來便知道了。

    除了上回給的三錢定錢,這一趟顧春竹又得了二錢銀子,她把銀子小心的裝在自己的荷包裏邊往村裏趕邊琢磨着自家的餘錢。

    錢莊存了的三十八兩,這段時日又去郝氏家裏送豬肉的花了點錢,喫喝最近也沒省着,就靠着賣男款荷包賺了幾兩銀子,這月事巾剛起來還沒賣多少錢。

    這家裏拿出二兩銀子這過年也得緊巴巴的過了,買不買房就看羅新蘭有沒有這個魄力了,她這二兩銀子一定是支持的。

    到了小河頭村,遠遠就瞧見了一個撐着傘帶着面巾,捂得嚴嚴實實的女人站在柴門前的大樹下,顧春竹加緊了步子就趕過去。

    “你找誰呢?”顧春竹緊了緊揹簍,飄着眼打量着她,若不是剛跟英子母女辭別,瞧這裝束還以爲是羅新蘭呢。

    “是我。”蘇朵兒把面巾摘了下來,大大的透了兩口氣。

    “你來幹嘛,你大哥還在劉家起屋子不在家哩。”顧春竹繞開蘇朵兒就要走,不想跟她鬧騰點啥,現在家分得乾淨,除了每日的孝敬糧和兩老的身體,旁的都管不着。

    蘇朵兒匆匆追上幾步,站在柴門口也不邁進去,張嘴就罵着:“顧氏,誰叫你多管閒事的,我的親事用不着你管!”

    “誰管你了,我管你什麼了?”顧春竹放下了揹簍就出來,站在蘇朵兒跟前比她還高半個頭,從氣勢上壓倒了她。

    “就是管了。”蘇朵兒往後推了幾步,矯情的把傘遮住微弱的陽光又把面巾給重新戴上了。

    隔着面巾,她這嘴裏的話說出來是悶悶的,帶着憤恨的指責,“昨日就是你指使我大哥來攪黃我的親事的,要不是我以死相逼我爹孃還真不把我嫁給許哥哥了。”

    “我只把我看到的如實說了。”顧春竹眼神裏帶着坦蕩。

    她聽蘇朵兒對那許秀才叫的親熱,跟喝了人的迷魂藥似的,她也不願意跟她掰扯轉身就想要走。

    “你撒謊,我今天見過許哥哥了,他說只是途經!”蘇朵兒高聲道。

    顧春竹頓了頓步子扭過頭挑眉看着她,沒好氣的說道:“他說啥你都信,他讓你喫屎你去不去?”

    罵得蘇朵兒發愣的間隙,顧春竹去拿了揹簍從裏面抓出幾個男款荷包,在蘇朵兒眼前晃了晃,“瞧瞧,眼熟不!這木蓮鎮就我一個人賣,只供給抱香樓的頭牌送給恩客的,我那日可瞧他戴了,難不成這荷包也是他撿來的?”

    這荷包她自然在許文俊身上見過,繡了字她還多看了兩眼。

    蘇朵兒捂着耳朵,一雙眼角尖尖的眼睛就瞪死了顧春竹,“我不信,你肯定是誆騙我的,你就是見不得我好,你個賤人……”

    “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

    罵完蘇朵兒琢磨過不對味來摘下面巾想要跟顧春竹再罵,顧春竹已經從院子裏拿了一根又大又粗的木柴出來。

    這樣的木柴落在身上得多疼啊,蘇朵兒尖叫了一聲,“啊!我大嫂要殺人了!”

    “你叫得再響亮一點,好讓村裏人都覺着你是真的瘋了這樣許秀才也不娶你了,給一百兩都不娶。”顧春竹把木棒輕輕的拍在掌心,眯着眼看蘇朵兒。

    蘇朵兒的嘴馬上就緊抿了起來,她蹬着腳就往外跑,“我去告訴娘,你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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