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江老此話何意。”夜君宸擡起頭，刀疤臉上的一雙銳利目光看着眼前的老者，面對這樣強權，沒有半點退讓之色，義正言辭道，“如果下官真的貪圖江家權勢，下官何必與江二小姐與江相國鬧得如此之僵。”
“寒星的確將剛纔之事告知於下官，十一就是江大小姐也只是江老一人之言，十一併未承認過，兩方各執一詞，作爲大理寺卿，豈能憑藉江老一人之詞就輕信”
江嘯天聽見夜君宸的話，氣得鬍子都吹了起來。
“夜大人”江嘯天呵斥道，“老夫可是護國公，難道還能認錯自己的親孫女不成”
“江老，若十一真的是你的親孫女，爲何還會無辜失蹤多日”
夜君宸的反問讓江嘯天頓時啞口無言，憋着一口悶氣。
屋裏的氣氛壓抑到不行。
“夜大人，可否讓老夫見見那孩子”江嘯天開口，打破了這樣的局面，聲音裏透着心疼，“念念她五歲時生了一場大病，腦子也因此被燒壞了，老夫怕她在外面吃了虧。”
夜君宸面色越來越冷，藏於官袍下的雙手不由得緊捏成拳。
溺水暈倒之前，他幾乎肯定，看見江嘯天之後，完全肯定十一就是江一念。
難怪他這麼多年都找不到，救了他之後，就生病燒壞了腦子，一直被江家藏於府中，一想到念念身上的刀傷，不由得紅了眸子。
“喫虧”夜君宸冷笑一聲，“江老不用明裏暗裏擠兌下官，就算江大小姐在大理寺失了名節，也比丟了命來得強”
“夜君宸”江嘯天一巴掌拍在旁邊的茶几上，頓時木屑四飛，碎了一地，壓低聲音吼道。
夜君宸沒有絲毫的畏懼，看着氣急敗壞的江嘯天，嘴角微微上揚。
“江老，你可知道下官在什麼地方找到江大小姐的嗎”夜君宸聲音變得輕柔，笑道，“亂葬崗。”
江嘯天聽見這三個字，瞳孔不由得緊縮，一臉的不相信。
“若不是天意，下官這麼可能在那麼多死人堆裏察覺有一個人還活着”
“江老可知，她背部和胸口兩處傷口差點要了她的命。”
“堂堂的江府大小姐，居然被人刺殺丟在亂葬崗，你們江府只是以爲她不小心走丟了，若不是下官救她，江老找到的恐怕只是一具腐爛多日的屍首。”
“江老，你剛纔說江大小姐五歲時生了病，腦子不太好，一直都住在江府，不常出門，既然如此，她爲何會在亂葬崗，爲何會身受重傷”
“這就是你們江府所謂的疼愛”
夜君宸每一句如同刀刺進江嘯天的胸膛，整個人跌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揉捏扶手，臉色蒼白，更多的是自責。
“江老，十一是大理寺的客人，你隨時可以帶她走，大理寺公務繁忙，就不送大人離開，下官告退。”夜君宸轉身離開，要離開房間時，停下腳步，微微側頭道，“有一必有二，有二必有三，除非江大小姐真的死了，否則亂葬崗的事情，會繼續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