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一雙清澈的眼眸看着眼前的白髮老人，看着他眼睛逐漸紅潤，泣不成聲，眼淚從滿是皺紋的眼角滑落下來。
小手輕柔地擦拭他眼角的淚水。
“念念，是爺爺的錯。”江嘯天不敢亂動，害怕對方又會從自己眼前消失，聲音沙啞低沉，這一瞬間，彷彿老了幾歲，但是眼光裏卻透着期許，“你你能不能原諒爺爺”
江嘯天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十一的回話，心中的悶氣不知如何抒發，臉色一會青黑一會蒼白，硬朗的身子瞬間變得風年殘燭。
就在他不知道應該如何的時候，一隻小手輕柔地撫上他的頭頂，一下沒一下的撫摸，彷彿在安撫孩子一般。
“不哭。”女子嘴角一笑，“爺爺哭起來可真難看。”
江嘯天聽見這話，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不管如何，她都是自己最疼愛的心肝寶貝。
“咕咕~~”
肚子打鼓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出現，實在是有些不應景，卻讓夜君宸忍俊不禁。
十一臉頰微微泛紅。
“念念餓了”江嘯天頓時咋呼起來，“周管家，趕緊去天然居定一個廂房，點念念最喜歡喫的菜。”
周管家看着江老又恢復之前的精神，臉上頓時露出笑容，樂呵呵地轉身離開。
十一聽見有東西可以喫，眼中閃爍着亮晶晶的光亮，忍不住撲進江嘯天的懷裏，給了他臉頰大大的香吻。
衆人看着十一可愛的樣子，哪裏還有之前殺伐果斷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難道鬼上身
十一興奮地走了兩步，然後又折回來，走到夜君宸的面前，小手背在身後，滿臉明媚笑顏道：“阿夜，陪我喫飯可好”
夜君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大手不自覺地撫上她的頭頂，如軟髮絲的觸感讓他的心逐漸柔軟下來。
“嗯。”
小女人的笑顏更加燦爛，伸手拉着夜君宸的身後往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江嘯天看着兩人的背影，越看越相配，臉上雖是笑意滿盈，心裏卻空落落的。
人老了，開始覺得孤獨了。
上了馬車，十一才發現自己身上衣服有些不對勁了，一張小臉頓時變得陰鬱起來。
她出嫁了
靠，嫁給誰了
她不過因爲靈力用盡，暫時出現脫靈狀態，爲何醒來之後，就這麼嫁人了
十一偷偷地瞄了瞄身邊的男子，清澈的雙眸不由得蒙上一絲薄霧，整個人頓時沒了精氣神，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夜君宸的眼中。
“剛纔好好好的。”如低沉琴音的聲音在十一耳邊響起，透着擔憂，“爲何突然不開心了”
十一緊抿着嘴角，眼神裏的光亮越來越暗沉。
找了他那麼多年，以爲這一世終於可以在一起了，沒想到臨門一腳，鬧出了這樣的大烏龍。
難道她真的與他沒有緣分嗎
是她太過強求了
骨節分明的溫暖大手輕柔地握住她微涼的小手。
暖意從他掌心逐漸散發出來，滲透她的肌膚，遊走全身，捂不熱此刻絕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