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對男女的這話,周衛皺緊眉頭,想要出聲解釋卻被十一阻止。
“你們可要看清楚了,真的沒有見過”十一臉上的笑意更甚了,聲音輕柔帶着一絲愉悅,彷彿看着獵物一點點掉進自己的陷阱,目光閃爍着陰側的光亮。
江雲川心不由得猛烈跳動。
他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經歷過大大小小的陰謀算計,他還能站在相國這個位置上,自然是不簡單。
自從這個女兒從墳地裏爬出來之後,就變了。
看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想做什麼,一切都不按照牌理出牌,隨心所欲。
就剛剛那一瞬間,他就知道,眼前的少女不好對付,心思不是一般的深沉,難道這兩個木盒有其他的寒意。
這樣想着,目光也隨着看了過去,仔仔細細看着木盒。
依然想不起來。
“沒有見過。”
江雲川把心一橫,直接說出答案,他倒要看看這個女兒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方清柔提着的心在江雲川回答中,逐漸落了下來。
“沒見過就好說了。”十一淡然一笑,側臉對周衛道,“周叔,麻煩你收起來。”
周衛幽幽地看了江雲川一眼,暗暗嘆氣,輕柔地搖了搖頭,將兩隻木箱輕柔地抱在懷裏。
“我知道你們一直看我不順眼,我對你們也不見得多喜歡,所以我打算把自己嫁出去,以免相見生厭。”十一不等江雲川開口,直接說道,“放心,我不會要江家任何東西,但我孃的東西,我要全部帶走。”
江雲川和方清柔聽見這話,暗暗鬆口氣。
“既然是你孃的遺物,你作爲女兒帶走也合乎情理。”江雲川點了點頭道。
“娘去世的時候我還小,若孃的東西被人徵用了怎麼辦”
“如果我要拿回來,徵用之人不還又該如何”
十一坐直身子,輕描淡寫地問着以上的問題,嘲諷的目光一直落在方清柔的身上。
江雲川看着她的樣子,心裏輕輕一顫,總覺得這個丫頭在給自己設陷阱,等着自己鑽進去,但一時半會兒找不出有任何錯處,不知應該如何回答。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許久,十一暗暗嘆口氣,幽幽開口。
“想想我有些絕情了,娘與你多年夫妻,感情深厚,你想留着睹物思人,作爲女兒不能剝奪這樣的權力。”十一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哭腔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每隔三天就回一次江府,跟相國一起懷念孃親,相信孃親泉下有知,看見我們父慈子孝,定然會很欣慰的。”
方清柔眼中的怨恨更加陰狠。
她好不容易熬到雲鳳死了,怎麼可能讓自己愛的男人看見賤人的東西,睹物思人,怎麼可能讓他們父女的關係緩和。
賤人的東西,她不稀罕,既然江一念要,都通通還給她,只要她永遠遠離江府就行
“雲川”方清柔低聲喚了一聲,透着委屈。
江雲川聽見這樣的聲音,心頓時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