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你問題之前，還請六叔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十一動了動食指，牆邊的木椅自動挪動到雲浮面前，驚得他睜大雙眼，十一優雅地坐了下來，輕聲道，“外公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吧。”
雲浮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瞬間即逝，沒有表情地看着十一，幽幽道：“是我下的，你想用代理莊主的身份將我趕出雲家？”
“爲何要給外公下毒？”十一反問道。
雲浮微微挑了挑眉，看了十一許久，纔開口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都會動怒怪罪我，爲何你要問原因？”
“不能問？”十一不怒反笑，“還是你不願意說？”
“如果我說下毒是爲了救家父，你可相信？”雲浮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雲老莊主的病情有多嚴重，多痛苦，整個雲家莊的弟子都清楚，如今知道他是下毒之人，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雲浮的視線逐漸落在自己半廢的雙腳上。
或許，他這一輩子都不能走路了。
“信，爲什麼不信？”十一道，“你放心，不出十天，你的雙腳就能杵着柺杖走路了。”
雲浮聽見十一的答案，心不由得一顫，如有一縷陽光照進了他冰封的心。
“爲，爲什麼？”雲浮急急問道，“爲什麼選擇相信我？”
“有兩個原因。”十一伸出兩根手指道，“第一，你不是一個貪戀權貴的人，就算你對外公下手，也輪不到你做莊主之位，若你真想當莊主，下毒的就不知是外公一人。”
“第二，我是醫者，我能救外公的命，自然知道他體內有兩種制衡的毒物。”
雲浮聽見這兩個理由，起伏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
他怎麼忘記了，眼前的侄女可不是一般人。
“既然你知道，也相信我，爲何要質問我這件事？”雲浮沒有之前的牴觸心理，口吻溫和了許多。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給外公下毒，毒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十一開門見山道，“畢竟你關押在地牢，而且雙腳被打斷，是不可能離開地牢的。”
“哎。”雲浮暗暗嘆口氣道，“這件事如果沒有人問起，我本想將這個祕密帶進棺材的。”
“大致在一年以前，有個弟子突然跑來告訴我，黃家對老爺子下了蠱毒，想私底下放我出地牢出手相救。”
“那是的我，已經被他們打斷了腿，已經變成殘廢，就算離開地牢也就不下老爺子，所以我就讓弟子去找海天。”
“弟子一去不回，我一直擔心，怎麼都睡不着，當晚夜深，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
“四周關押的弟子都睡得很沉，就連牢房門口的鐵鏈都沒有響過。”
“你可認識這個人？”十一問道。
雲浮搖了搖頭。
“從未見過，地牢光線很暗，加上他穿着黑色斗篷，根本看不清相貌。”
“他說，若想要救老爺子就需要下一種毒，這種毒可以和體內的蠱毒制衡，如果身體調理的好，可以多活三年，否則只有半年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