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在外面等着,心急如焚。
他不是擔心霍佳會出什麼事,他是擔心胡老闆會出什麼事。
畢竟,跟霍佳這麼多年,他還是很瞭解她的。
門終於打開了,霍佳一邊用毛巾擦着手一邊從裏面走出來,衣着整齊頭髮都不亂一根的。
阿九往門裏面看了一眼:胡老闆現在怎樣?要不要打急救電話?
看你說的,剛纔我在龍潭虎穴裏,你倒去關心那種人。
你對付那種人不是完全不用擔心的嗎?阿九還是走進去看了一眼,只見胡老闆倒在地上滾來滾去的。
阿九輕輕的推推他:胡老闆你怎樣?
胡老闆一邊哀嚎着一邊睜開眼睛看了阿九一眼:我沒事我沒事,趕緊讓霍老闆先走吧!
你真的沒事,胡老闆要不要我給你打急救電話?
不用了。胡老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打了急救電話弄得人盡皆知的他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既然胡老闆不願意。霍佳的聲音又在門口響起:那麼阿九你親自幫他看一看,胡老闆好像有些哪裏不舒服。
不用了不用了。胡老闆嚇得魂不附體。
看他這副樣子,阿九倒也不忍心再折磨他,便跟霍佳走出了房間。
他們走進電梯之後,阿九吸吸鼻子:小姐,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霍佳擡起胳膊聞了聞,也皺起眉頭:風油精的味道都蓋不掉他身上的臭味!
你不會用風油精對胡老闆他...阿九看向霍佳。
霍佳倒悠哉悠哉的從口袋裏掏出了煙盒,抽出一根菸放在嘴邊點燃吸了一口,然後噴出了青色的煙霧,很愜意地舒了口氣:哦,對了,合同我落在了房間裏,你等會兒上去取一下,我在車裏等你。
合作你搞定了?
不然呢?你以爲老孃我會有興致跟他在房間裏面玩那麼久?
阿九上樓取了合同,霍佳看了一眼便扔在車後座上:這個項目好好做,畢竟是老孃拼回來的。
我看是胡老闆用生命拼回來的還差不多。阿九發動了汽車:現在去哪裏?
回衛城。霍佳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不去看看阿什了嗎?
他是猩猩還是猴子,有什麼好看的?
阿什醒來還沒見到你。
他以爲他是誰,我爲什麼要給他見?霍佳還是冷笑,連眼睛都不睜開。
阿九不知道她是嘴硬呢,還是真的這麼想,她的心理活動就不得而知了。
他一邊開車一邊說:剛纔阿什給我打電話,季桐還在身邊。
他從後視鏡裏去偷看霍佳,霍佳閉着眼睛好像沒聽見一樣。
你說阿什醒來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季桐,那他對季桐的感覺會不會跟以前不一樣了?
你煩死了,你哪有那麼多廢話?霍佳終於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他:你什麼時候跟一個娘們一樣唧唧歪歪?
霍佳如此暴躁,阿九就閉上了嘴。
他們驅車趕回衛城,等到了桑時西的別墅也已經凌晨了。
霍佳從車上跳下去,略帶疲憊:你回去吧,小心開車,如果晃神的話,大半夜的可能會遇到女鬼。
我們這種人殺氣太重,女鬼都不敢靠近。阿九笑着將車掉了個頭:小姐你上樓小心。
我還能摔一個跟斗不成?霍佳走進了桑時西的別墅,客廳裏面漆黑一片所有人都睡了。
霍佳走了兩步,想了想將腳上的高跟鞋脫下來提在手上,然後扶着欄杆慢慢地上樓。
在經過桑時西的房間的時候,突然房門開了,桑時西就站在門口。
霍佳忽然站住了,擰着眉頭: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裏當門神呢?
讓阿九把他的車換一個發動機,太吵了。桑時西慢悠悠。
怎麼年紀大了,睡眠質量這麼差?汽車的發動機聲音也能讓你睡不着?霍佳將高跟鞋扔在地上重新穿上:怎樣?牀上還睡着你那個假兒子?
霍佳尖酸刻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桑時西早就習慣的很。
聽說今天晚上的生意談的很順利?
你足不出戶,倒是盡知天下事。霍佳哼笑,她已經挺疲憊的了,打了個哈欠靠在牆上:還是說你對我的事情格外的關注?
那當然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對你關注對誰關注?
笑容忽然凝滯在霍佳的脣邊,她嘖嘖嘆息:未婚妻這三個字聽起來真的是特別的彆扭,我覺得前妻還挺適合我。
霍佳,現在你們三合會已經轉做正行了,你爲人處事或者是談生意的手法也要變一變,那個胡慶已經被送到了醫院,他疼的都已經暈過去了。
霍佳已經懶得詢問桑時西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她只是在冷笑:哪裏有那麼痛,風油精抹在皮膚上和抹在其他的地方有什麼不同?
現在他的命根子正泡在冰水裏面止痛呢,你說有沒有不同?
霍佳愣了一下,然後就樂得哈哈大笑:泡在水裏,怎麼不泡在福爾馬林裏?
我若是你就不會像你這麼開心。桑時西抱着雙臂凝視着霍佳:你們要轉型做正行,那做事的手法就得改變一下,不能再跟以前那樣。
你已經不是桑董了,大半夜的還要訓話。霍佳很不以爲然地聳聳肩:今天還有人跟我說要靠着大樹好乘涼,可是我身邊的這棵大樹好像已經是一棵枯樹了。
你想讓我回到大禹?
我沒那麼說,再說我霍佳從來都不靠男人,我靠自己的本事拉來一個一個的生意。
你這個本事只怕沒有第2次的合作,那個胡慶估計這段時間,那方面的功能都會弱一點。
他色膽包天,敢把賊手伸到我的身上來,我已經對他很客氣了,看在我們是合作伙伴的份上。霍佳從牆壁上直起身:困死了,睡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