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去了洗手間,但是她完全沒有廁所可以上,因爲剛纔她去了好幾次,她只是緊張。.90xs
桑時西在洗手間的門口等她,從門縫中能夠看到林羨魚正站在盥洗臺的前面作深呼吸,她嘴巴張的大大的,吸進去一口氣肚子脹的鼓鼓的然後又吐出來,像一隻蛤蟆。
桑時西忍不住敲了敲門:“只是採訪而已,又不是上斷頭臺,真的有那麼緊張嗎?”
“我倒寧願上斷頭臺。”林羨魚無精打采:“早知道昨天打死我也不去你那什麼宴會,真是給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進去。對了大桑,你第一次接受採訪是什麼時候?”
桑時西回想了一下:“大約是我以總分最高考進哈佛的時候吧!”
“那你緊張嗎?“
“不緊張有什麼好緊張的。”
“我纔不信。”林羨魚翻了個白眼:“怎麼可能不緊張?那麼多雙眼睛看着你,那麼多個話筒豎在你的面前,你會不緊張?”
“有什麼緊張的?只不過是放了換了一種方式跟人聊天。”
“你說的輕鬆。”林羨魚垂頭喪氣地跟着桑時西:“死都沒那麼可怕,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聽閣下之言頗有綠林好漢的風采,但是區區幾臺攝像機和一個主持人就把你嚇成那樣?”
林羨魚跟自己心理輔導了半天,但是一走到攝影棚裏看到了端坐在臺上的主持人和那麼多臺攝像機,林羨魚的腿肚子又發抖。
他們走到臺下,林羨魚忽然站住了拽了拽桑時西的衣襟:“大桑。”
“嗯。”桑時西停下來看着她:“怎麼了?”
“我想喝奶茶。”
正走過來迎接他們的主持人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他儘量微笑着對林羨魚說:“林小姐,其實採訪也不過20~半個小時的時間,再說你這麼緊張不適合喝那麼多水,要不然的話你會一直想去洗手間。”
“去買。”桑時西扭頭對他身邊的祕書簡短的的道,然後他又扭頭溫柔的問林羨魚:“什麼口味的?”
“嗯,我要巧克力蛋糕奶茶。”林羨魚立刻說:“要冰的,越冰越好。”
祕書領領命而去,主持人帶着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桑時西。
她實在不明白像眼前這個雖然算是五官清秀,大眼精靈可愛,但是像這樣的女孩子比比皆是,桑時西爲什麼會對她格外不一樣,難道就是因爲她給他生了三個孩子嗎?
主持人壓着性子問:“那桑先生,我們是現在開始呢還是等奶茶來?”
林羨魚挺不好意思的,耽誤大家的時間,但她是真的緊張。
她吞了口口水:“那就現在開始吧。”
“好。”主持人點點頭便開始了第1個問題:“我想請問一下二位是怎麼認識的呢?”
她看着林羨魚示意林羨魚回答,前面有提詞器,林羨魚看了一眼,上面寫着在一個學術研討會上。
什麼狗屁學術研討會?她明明是桑時西的小看護好不好?
林羨魚看着提詞器發愣,桑時西幫她回答:“林小姐曾經是我的私人護士。”
“哦。”主持人作恍然大悟狀:“原來如此,那林小姐算是近水流樓臺先得月了,真的是讓其他的護士小姐們都好生嫉妒啊,爲什麼她們沒有這樣的機會?”
桑時西飽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主持人方纔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跑題了,趕緊乾笑一聲拉回來。
“那看來二位是在林小姐對您的護理過程中暗生情愫的,那我想請問一下林小姐能夠和桑先生近距離接觸,您能談談您第一次見到桑先生是什麼感覺嗎?”
提詞器上又出現了幾排大字,上面寫着我第一次見到桑時西的時候,被他帝王般的氣場給震懾了,但是他儒雅的風度。和對我這種底層人民也和藹可親的態度令我漸漸的從敬畏仰慕到愛慕。
...
這都說的是什麼嘛,林羨魚小聲嘀咕:“什麼帝王般的氣息,我第一次見到桑時西的時候,桑時西躺在牀上,病房裏面黑黢黢的,他臉上還戴着那個可怕的黑麪具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她才他太緊張了,都沒仔細看那個稿子。
這簡直就是對桑時西的無腦追捧,沒準是桑時西授意他們這麼寫的,真噁心,往自己臉上貼金。
林羨魚撅着嘴拒絕回答,桑時西以爲她緊張探過身子輕輕拍了拍她放在雙膝上的手。
“要不然我讓他們先停機,等奶茶來了你再回答。”
漸漸的林羨魚沒有剛纔那麼緊張了,她跟桑時西吵:“這麼噁心的臺詞我纔不要說,我纔不要說什麼帝王般的氣息,當時你躺在牀上像一條鹹魚。”
林羨魚的話不大也不小,被主持人給聽到了,她心裏驚了一下,覺得林嫌疑還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說桑時西是鹹魚。令她意外的桑時西不但沒有表示出任何的不悅,甚至還鼓勵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實情是怎麼樣的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好了。”
“真的可以嗎?”林羨魚感興趣地揚起眉毛,桑時西衝她歪歪頭:“可以。”
那林羨魚就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我跟桑時西剛認識的時候他還全身癱瘓,躺在牀上不能動呢,那個時候他的意志特別的消沉,天天都想着怎麼去死,還有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臉上戴着黑麪具,房間里弄得漆黑的嚇死人了。
聽到林羨魚這麼說,主持人驚恐地看了一眼桑時西然後讓機器停下來了,林羨魚正說的開心,這會兒她已經完全不緊張了
“好端端的幹嘛停下來呀?”她奇怪地問主持人:“我好不容易不緊張了。”
“桑先生。”主持人一臉爲難地問桑時西:“那要不然我們讓林小姐休息一下,等會兒再開始吧!”
“爲什麼,她剛纔不是說的挺好的嗎?”
“可是您確定林小姐剛纔說的可以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