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藍熠看到沈蔓歌拿着銀行卡查賬之後臉色蒼白的樣子,不由得問了一句。ishu8.
沈蔓歌打着手勢說:“公司財務沒有把工資發給我。”
“爲什麼?”
“不知道。”
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可是沈蔓歌的賬戶上是零。
葉睿的情況經過這一個月的接觸,已經有了一些改善,沈蔓歌打算這個月發了工資之後,就帶着葉睿去專門的機構去看看。
那麼好的孩子,她真的不希望葉睿一直自閉下去。可是今天卻沒有錢到賬,怎麼回事呢?
沈蔓歌打開電腦,找到了主管,詢問這個問題。
主管給出的答案是公司財務把工資算錯了,所以沒有發。主管的意思是,讓沈蔓歌帶着這一個月的翻譯賬單去公司對一下賬,然後現金結算。
沈蔓歌總覺得這件事兒有些不太正常。
一個財務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呢?
但是如果不去,這一個月的工資豈不是打水漂了?
雖然掙得不如以前的多,但是好歹是她的努力成果,是她和葉睿賴以生存的基礎。
她真的不好意思繼續在藍家白喫白喝了。
藍熠皺着眉頭說:“怎麼會這樣?會不會有什麼貓膩?沈姐,你別一個人去,你等着,我去開車,我帶你去。對方要是耍流氓,我替你教訓她。”
沈蔓歌頓時就笑了。
藍熠真的挺溫暖的。
和他相處一個月以來,沈蔓歌都羨慕藍靈兒又這麼一個好弟弟。
藍靈兒靠在門板上,有些喫味的說:“呦,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都更像是他親姐呀?”
“姐,你別喫醋了,回頭給你買好喫的。”
藍熠朝着藍靈兒挑了挑眉,那樣子邪魅極了。
“去,少來撩撥我,留着這種狀態去禍害外面的小姑娘去。”
藍靈兒和藍熠繼續鬥嘴,沈蔓歌看着他們這樣,心裏不禁有些難過。
曾經她也渴望這樣和葉南弦過一輩子的。
怎麼又想起他了呢?
不是決定把他給忘記了嗎?
沈蔓歌覺得忘記一個人真的好難。
藍熠和藍靈兒見沈蔓歌又走神了,都心照不宣的搖了搖頭。
“沈姐,你收拾一下,我一會帶你去公司看看。”
藍熠拍了拍沈蔓歌的肩膀,讓她不幼兒回過神來。
她點了點頭,將這個月的翻譯賬單找了出來。
藍靈兒給沈蔓歌找了一間利落的衣服換上。
沈蔓歌和葉睿說了句自己要出去一下,讓葉睿一個人在家好好地,葉睿點了點頭。
藍熠帶着沈蔓歌開車來到了騰雲集團。
看着眼前的高樓大廈,沈蔓歌有一種恍惚的感覺。
曾經她也是這樣高樓大廈裏面的白領金領,如今卻成了最底層的存在。
不管怎麼說,她都要努力的站回原來的位置,給葉睿最好的生活。
藍熠看到沈蔓歌的眼底劃過不知名的的情緒,覺得沈蔓歌渾身都是故事一般,讓人十分想要探究。
沈蔓歌察覺到一道視線專注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轉頭,直接和藍熠的眼神對上了。
藍熠有一種偷窺被人抓住的窘迫感,一張臉刷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那可愛的樣子讓沈蔓歌不由得輕笑起來。
“咳咳,那個沈姐,咱們上去吧。”
藍熠覺得糗大了,連忙率先往前走。
沈蔓歌跟在後面,笑的有些舒心。
生活中多這麼一個弟弟還是很不錯的對不對?
沈蔓歌和藍熠一前一後的走着,藍熠卻始終關注着身後的沈蔓歌有沒有走錯路,可是他卻發現沈蔓歌進來之後一點都沒有緊張的感覺,甚至氣質也有了一絲變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前臺小姐及時的攔住了他們。
“請問你們找誰?”
藍熠拿出翻譯賬本,扔到了前臺小姐面前,說道:“我們找管這個的主管。”
前臺看了一眼,連忙給主管打了電話。
“主管讓你們上去,這裏的電梯直接上12層,右拐的第一個辦公室就是。”
“謝謝了,美女。”
藍熠笑了笑,拿着賬本拉着沈蔓歌的手就進了電梯。
沈蔓歌的手很軟,很柔。
藍熠就喜歡沒事兒拉着沈蔓歌的手,讓他覺得很舒服。
沈蔓歌剛開始有些拒絕,不過後來看到藍熠沒有什麼歪心思,眼睛很純淨的樣子,也就由着他了。
她覺得藍熠有時候真的像極了葉梓安。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梓安怎麼樣了。
沈蔓歌總是會想起自己的一對兒女,不過想到他們在葉家不會受到什麼委屈,也就放下了,只不過思念卻怎麼都止不住,每一次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能夢到兩個孩子哭着質問她爲什麼不要他們。
她委屈,她心痛,但是她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像她這樣的啞巴,如果留在孩子們身邊,也會讓他們收到同齡人的嘲笑的吧。
沈蔓歌心裏苦澀異常,卻也慶幸自己不再他們身邊。
她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會成爲孩子們的負擔和威脅孩子們的笑柄。
這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寧願忍受每天的思念痛入骨髓,也不敢回去看他們一眼。
或許葉老太太說的對,隨着時光的流逝,他們會漸漸地忘卻她這個母親,或許會接受新的女人成爲他們的媽咪。
孩子總是健忘的對不對?
沈蔓歌這樣安慰着自己,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爲了孩子們,可是在這樣安慰自己的同時,心口也彷彿被人隔開了一道口子,翻卷着,鮮血淋漓,怎麼都治癒不好。
藍熠看到沈蔓歌又走神了,不由得嘆息一聲說道:“沈姐,我們到了。”
沈蔓歌這才反應過來。
她抱歉的朝着藍熠笑了笑。
“沒事兒吧?如果覺得狀態不好,我們可以改天再來,你放心,你的工資我會幫你要回來的。”
藍熠擔心的看着沈蔓歌,甚至伸出手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沒有發燒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沈蔓歌見他如此緊張自己,笑着打着手勢說:“我沒事兒,你別緊張,我又不是瓷娃娃,只是剛纔想到一些事情罷了。”
“我到寧願你是個瓷娃娃,到時候我就可名正言順的幫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