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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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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臉上有什麼?

    心裏砰砰砰亂跳,手也下意識的往臉上抹了一把,黏糊糊,溼噠噠的。

    把手掌心放在眼前一看,除了有一些墨綠色的嘔吐物之外,什麼都沒有。

    我又用力的搓了好幾下,還是什麼都沒有啊!

    在扭頭看看周圍,張成龍見我看向他,驚恐地叫了聲妖怪,轉身就跑,就連妙妙他都忘記拉上。

    隨着張成龍這一聲喊,其他人除了我爹孃之外,其他人都跟着狂奔。

    爹和娘雖然沒走,可卻在拼命的咽口水,孃的腳還有些發抖。

    他們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慌,我臉上到底有什麼能把他們下嚇成這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的臉開始有點癢,越抓越癢,指甲縫裏都是血絲和皮屑。

    “柱子,別抓了。”二愣子猛地反應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

    “楞......愣子哥,我的臉!”我哆嗦的說不出話來,手剛停下,臉更是癢得厲害,又用另一隻手去抓。

    “沒事,你的臉沒事,在撓就撓破了。”二愣子說着用手緊緊的拉着我的手腕,不讓我動彈。

    這一刻我真是快瘋了,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我臉上爬來爬去,可偏偏想要用手去抓又做不到,二愣子的手像是鐵爪一樣讓我動彈不得。

    “好癢,愣子哥,我的臉好癢啊!讓我撓一下,就一下!”我苦苦哀求他。可他卻不爲所動。

    也不知道多了多久,大概是幾秒鐘,又或許是幾個小時,我臉上那種癢癢的感覺漸漸消失了。

    這時,二愣子才鬆開我的手,長長的嘆了口氣。

    “愣子哥,到底發生什麼了?”我看看他,又看看爹孃,發現爹和娘都同時鬆了口氣,只是眼神看着我的時候很是怪異。

    “沒什麼,就是賴利頭吐在你臉上的東西有些小蟲子,你越是撓它就會鑽的越深,不讓你繞就是害怕它們鑽到你皮膚裏,到時候就麻煩了!”二愣子飛快的和我解釋。

    只是我看他的表情卻有些言不由衷。

    小蟲子?是什麼小蟲子?我看向地面,除了嘔吐物什麼都沒有啊!

    “柱子,別看了,就是一些小蟲子,和蛆蟲差不多大,太噁心了!”我爹走了上來,故意用腳撥了撥泥土,讓我看不清地上有什麼東西。

    “是啊,剛纔可把娘嚇壞了。”娘也跟着走了上來,臉上還是有些慘白。

    “真的?”我一臉疑惑的看着他們。

    三人同時點頭。

    我心裏很是懷疑他們說的話,剛要開口詢問,可偏偏這個時候賴利頭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他像是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一臉迷茫的看着我們三人。在動彈兩下之後發現自己被綁在樹幹上,就開始破口大罵。

    二愣子直接走過去,兩個嘴巴抽在他臉上,賴利頭才總算是安靜下來。

    “你......你敢打俺?”賴利頭被抽懵了,見二愣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他說話都沒底氣。

    “在瞎嚷嚷,老子還抽你,現在老子問一句你回一句。”二愣子兩隻手合在一起捏的“咯咯”直響,嚇得賴利頭趕緊點頭。

    “你來這幹啥?”

    “俺忘了!”

    啪的一下,二愣子又是一巴掌過去,笑眯眯的問他:“現在還忘了嗎?”

    瘌痢頭趕緊搖頭,說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我去,第一次我見到這二愣子居然不二,還挺霸氣的。

    剛開始說的時候,賴利頭還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被二愣子連抽了幾個巴掌人就老實了,嘰裏呱啦的說了出來。

    賴利頭今天早上看到王成龍帶着那叫妙妙的女人回來之後心裏就癢癢的不行,在看到王成龍居然把屋子裏七太公佈置的那西額東西都砸了,就知道晚上鐵定要出事。

    他想着那女人死了也是可惜,倒不如先便宜便宜他。

    他就蹲在門外聽着兩人辦完事,裏邊沒聲音了就估摸着進去。

    “造孽啊!”爹聽到這兒,不由得長嘆一聲。

    “然後呢,說重點!”二愣子繼續問。

    “俺......俺本想偷偷摸上牀,可...可是俺,俺看到......”說到這,他又開始吞吐起來。

    “看到啥?”我脫口而出。

    “又皮癢了是吧?”二愣子一瞪眼,嚇得賴利頭趕緊搖頭,“俺說,俺說!”

    “這逼崽子,不收拾收拾他,都不知道個好的!”二愣子不屑的呸了聲。

    “俺本以爲他們睡着了,誰知道剛進屋子就看到他們兩人在用鑷子撬開大慶叔的嘴巴,張成龍還讓那個女人和大慶叔嘴對嘴,好像讓他吸什麼,接着俺就昏過去了,之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賴利頭這話一出,除了二愣子所有人同時都一愣。

    這張成龍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能讓妙妙去和大慶叔親嘴呢?這真是前所未聞的醜事。

    再說了那大慶叔現在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那妙妙也能做出來這種事?不噁心嗎?

    “你說的是真的?”

    二愣子一把提起賴利頭的衣領,眼神有些兇狠。

    “真的,俺說的都是真的,你別揍俺!”賴利頭驚恐的扭動着身子。

    二愣子放下賴利頭,嘴裏小聲的不斷念叨,說糟了糟了,看樣子等不到月圓之夜了。

    我問他什麼糟了,可他沒功夫回答我的話,一隻手託着下巴在原地轉圈圈。

    我隱約聽到他在低估什麼,蛇蛋之類的。

    “那既然沒事的話,我,我就先走了?”賴利頭也知道我們不喜歡他,說完話之後就想溜。

    二愣子猛地轉過頭,臉色鐵青的道:“你以爲就這樣完了?”

    “俺,俺該說的都說了,你...你還想怎樣啊?”賴利頭渾身都在打着哆嗦,估計是被二愣子打怕了。

    “不想死你就走吧,俺也懶得救你。”二愣子不耐煩的擺擺手,眼睛看着大慶叔家的方向,眉頭緊鎖。

    “俺怎麼了?”賴利頭不知道原先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有些迷茫。

    最後還是我爹比較心善,看不下去就跟賴利頭說了。

    賴利頭聽着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撲通”一下對着二愣子跪倒在地,眼淚鼻涕直流,“愣子哥,爺,俺叫你爺了,你發發好心救救俺,俺不想死啊!”

    二愣子鄙視的看他一眼,也沒有不管他,而是叫他去拿半壺茶油,和新鮮的牛糞過來。

    茶油是比較好找,只是牛剛拉出來的牛糞就比較困難了。

    賴利頭跑回家拿了半壺油過來,卻抓耳撓腮的不知道去哪兒弄新鮮的牛糞。

    “愣子哥,這油在這,可是牛糞找不到啊!大半夜的哪有人放牛啊?”賴利頭苦着臉,滿臉委屈。

    “這俺可不管,你自己想辦法去借。天亮之前你弄不到,我估摸着你就是第二個大慶叔。”二愣子一點都不甩他。

    爲了自己的命,賴利頭只能苦着臉挨家挨戶的去借牛,可他平時人緣不好,再加上大晚上出了這事誰也不敢開門。

    最後看着這傢伙墨跡半天,雞都打鳴了,賴利頭還是空手而歸。

    他全身癱軟的坐在地上,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幾十歲,嘴裏不斷的唸叨着俺不想死,俺不想死。

    在第二聲雞鳴,賴利頭都陷入絕望的時候,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聲牛叫聲。

    這傢伙像是屁股地下裝了彈簧似的,整個人嗖的一下彈起來,朝着牛叫聲衝去。

    這牽着牛路過的是村東頭的皮叔。

    皮叔看到賴利頭朝他衝過去嚇了一大跳,緩過神來之後舉起牛鞭朝着賴利頭身上往死裏抽。

    一邊打一邊罵,聽到賴利頭說要找新鮮牛糞之後更是拉着牛走得遠遠的,不管賴利頭怎麼哭求,就當做沒看到。

    皮叔家裏原本有個兒子和兒媳婦,可不幸的是他兒子前幾年和賴利頭去河邊游泳的時候溺死了,兒媳婦整天被賴利頭騷擾,後來好像是出了啥醜事,也跳井自殺,現在只剩下皮叔一個人。

    現在賴利頭想借他家的牛糞救命,皮叔怎麼能答應?他恨不得賴利頭死,說不定賴利頭死了以後皮叔還會放幾串鞭炮慶祝。

    見皮叔死活不肯,賴利頭也發狠了,整個人趴在牛的身上,不管皮叔用牛鞭怎麼抽他都不下來,拼了命的用手去扣牛屁股。

    “咕咕咕!”第三遍雞鳴聲再次響起。

    在村子裏的人都知道,雞鳴聲比鬧鐘還要準時,等到第三聲雞鳴過後不到兩分鐘,天就會大亮。

    一旦等到天完全亮起,賴利頭也走到盡頭了。

    “啊!”賴利頭擡起腦袋看了一眼天際,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咬牙咬的咯咯咯直響。

    猛地一下,賴利頭做出了一個讓我們噁心到半死的舉動。

    我胃裏一陣翻滾,直接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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