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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午夜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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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二愣子這麼一說,我渾身不由自主的一抖,腦子裏猛地出現一張臉上有黑色鱗片的老婆婆。

    可之後不管在怎麼問,差點一哭二鬧三上吊了,二愣子硬是不告訴我。

    只說月圓之後由七太公親口告訴我,幫我立堂,領我入門就知道了。

    說實在話,我真想一拳頭打死他,有這麼說話的嗎?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那你還不如什麼都別說。

    沒辦法,只能等唄。

    還有兩天就到月圓之夜,按照往常村子裏的習俗,現在早就開始準備月圓之前喫的喝的。

    以往都是殺雞宰豬,宰一頭豬全村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和過年一樣。

    今年喫你家的,明天喫另外一家的。這樣誰也不虧。

    可這段時間出了大慶叔家這些事,現在村子裏的人各個人心惶惶,就連走路都比平時快了好幾倍。

    哪還有心思去整這些?

    途中,我爹過來送了一次飯,看着我的眼神都快笑成一輪彎月亮,嘴裏不斷的說我兒有出息了云云。

    到了下午喫飯的時候,村子裏的人也全都知道,我即將要成爲七太公的弟子,各個叫我小馬弟,估摸着是我爹那大嘴巴到處和人炫耀的。

    ......

    這天氣太特麼的怪異了,要麼白天熱的要死,到了晚上能把人凍出病來。

    有某些天,天氣更是怪異的可怕,早上穿短袖,下午船外套,晚上穿棉襖,感覺一天一年四季都要走完了。

    而今天的太陽更是火辣辣的,我估摸着都能把人給烤焦。

    二愣子熱的把上衣脫掉,露出一身黝黑的肌肉。拿着把破扇不斷的扇風,可那汗珠還一個勁的往下掉,鼻尖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珠。

    “愣子哥,你咋這麼熱?”我不由得有些疑惑的問。

    “你不熱?”他反問我,說完他臉上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自言自語嘀咕了一聲,“都忘了你現在不會熱。”

    聽他這麼一說,我楞了一下。

    確實,我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熱,身上異常的涼爽,整個人也是懶洋洋的。

    “爲啥我不會感覺到熱啊?”說着我用手抓了下他的手腕,黏糊糊的全都是汗漬,熱的都可以煮雞蛋了。

    “嘶,好涼爽。來來來,靠你愣子哥近一點,太特麼的舒服了!”二愣子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大咧咧的叉開四肢半依偎在我肩膀上,那舉動看起來怪怪的。

    得,我也懶得問,對他我已經麻木了。問多了鐵定會回來這麼一句,該你知道的時候會知道,和七太公一個德行,不愧是師徒。

    雖是這樣,但我還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多問了一句:“愣子哥,你好像還沒告訴俺,咱們到底在這守啥呢。”

    二愣子舒服的哼了聲,半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大慶叔家得方向,又轉過頭把破扇子遮在臉上,悠閒的翹着二郎腿反問:“到了後半夜你就知道了。”

    我真想給自己一個耳光,更多的是想抽他。如果我是對手的話。

    看着大慶叔家緊閉的房門,不知怎麼的,我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右眼皮不停的跳動。

    就算我用紅紙沾了口水黏在眼皮上都不管用,反而跳的更猛的了。

    ......

    午夜的張家村太過於安靜,原本存在的風聲,蟬聲都彷佛已銷聲匿跡,只有在空蕩蕩的帶有死寂的空氣中不時擴散着幾聲鳥的嗚咽聲,似乎是生命最後的掙扎。

    烏雲將月亮遮住,在進行最後的醞釀,整片大地被籠罩在黑暗之中。

    夜空中,一絲光射穿了樹上密佈的枯枝敗葉,映在了一隻烏鴉的瞳孔中,而後烏雲慢慢的開始退出天空,一點一點的將月亮呈現,揪着人們的心。

    那月亮是紅色的...泛着鮮血的紅色!

    我冷的渾身直哆嗦,早上那股微微的涼意變成了刺骨的寒冷,像是骨頭縫裏有冰渣子似的,渾身抖個不停。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陰氣籠罩全身、後背脊發涼、噁心、乾嘔,如果說有地獄,這種感覺估計就跟在地獄是一樣的!

    “柱子你咋了?”二愣子也注意到我的異樣,不由得撇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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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

    “俺......俺冷。”我不斷的用兩隻手拼命的搓着身上的皮膚,可還是不管用。

    “冷?”二愣子呆了下,一隻手放在我天靈蓋上用力一壓,另一隻手快速的翻看我的眼皮。

    做完這個動作他皺眉小聲的嘀咕一聲,“咋這個時候上身。”

    上身?上什麼身?我一臉迷茫又驚恐的看着他。

    沒等我問出口,二愣子讓我平躺在地上不要亂動,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紅布蓋住我的面孔。

    這紅布很薄,和紅領巾差不多,能透過紅布看到外邊,眼前全都是紅色的。

    等到紅布蓋在我臉上,二愣子掏出三隻紅色的短香插在我腳前,嘶啞着嗓子唱起了我聽不懂的歌曲,聽起來有點像寺廟裏的大明咒,可仔細一聽又不是。

    說來也奇怪,他又唱又跳的過了大概五分鐘之後,我身上的涼意雖然沒有完全退去,可沒有之前那麼冰涼刺骨。

    見我身子不再抖動,二愣子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拉開我臉上的紅布。

    “愣子哥,你到底在幹啥呢,俺......俺是不是中邪了?”剛問出來,我身上的涼意又冷了幾分。

    他本是虛弱的臉猛地一正,很嚴肅的讓我不要亂說話,還讓我對着旁邊吐三口唾沫,說童言無忌。

    見二愣子那嚴肅的表情我挺害怕的,雖然不解但也只能照做。

    朝身旁吐了三口唾沫,嘴裏不斷的唸叨着童言無忌,二愣子的臉色纔好看許多。

    “愣子哥,你還是告訴我吧,不然我又亂說話或者做錯事就麻煩了。”我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雖然明知道自己問出來得不到答案,可我還想問。

    沒想到二愣子沉默好一會兒後居然回答我的問題。

    他問我還記得上次他和我說的那個藏起來的蛇鱗老奶奶嗎?

    我說記得,當時他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就病發了是的,臉色慘白呼吸不暢,就差口吐白沫了。

    “那蛇鱗老奶奶就藏在你身體裏,按照行內的說法就是已經上了你的身。”

    “啥?”我心猛地一抖,下意識的低下頭用手在身上到處摸,心裏驚恐的要命。

    我想無論是誰突然聽到自己被妖怪上身了也很難保持鎮定。

    “別緊張,那老奶奶是已經修煉成精,在天庭上有仙位的仙班,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她也不會附身在你身上,這對於你來說是莫大的好處,你身上冷就是因爲它畢竟是蛇,身上帶着陰邪之氣,你肉胎凡體承受不了,要等到七太公領你入門幫你開了五眼,鎮住靈堂就沒事了。這也是俺一直以來不告訴你的原因,不過你也別害怕,剛纔我已經讓它暫時沉睡,一切等到月圓之夜過後就好了。”

    聽二愣子這麼一說我總算是放下心來,沒有了之前那麼恐懼。

    仙人上身,這是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難怪爹會那麼開心。

    怪不得之前七太公讓我去掰開大慶叔嘴巴的時候,說過他不會咬我。

    “那......那天晚上,我的臉,不是什麼小蟲子吧?”我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張成龍看着我還驚恐的大喊一聲妖怪。

    二愣子點頭,說當時他確實被嚇住了,因爲我的臉上突然覆蓋住了一層黑色的霧氣,隱約顯露出一張蛇臉的模樣。

    他當時沒想明白,可轉念一想估計是賴利頭噴出的那一口污穢物的原因,導致大仙現行。

    剛剛還不怎麼怕,可經他這麼一說我又害怕了,我的臉居然變成了一張蛇臉?這真的是好事?那我現在算是人還是半妖啊?

    還沒等我想明白,二愣子突然對着我噓了一聲,快速的掐着指訣眼神凌的看向大慶叔家,臉色飛快的變換。

    “咋了?”我看到他這舉動,我頓時緊張起來。

    “時辰到了。”二愣子輕嘆一聲擡起頭看向天空,此時那最後一絲血月已經完全被烏雲給遮蓋住,天色黑壓壓的像是要完全坍塌下來。

    “時辰到了?”我心裏一抖,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

    “對,在過兩分鐘就是凌晨三點二十,是所謂的及陰之時,也是人睡的最沉的時候,到時候你要進去把大慶叔給背出來。”

    我瞪大了眼,感情我在這陪着他餵了一天的蚊子,就是大晚上讓我去背大慶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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