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七太公說過只要鏡子完全碎裂叫我什麼都別管,想盡一切辦法趕緊跑!
我腦子嗡嗡的一片空白,手腳都是冰涼的。
跑,趕緊跑出棺材!
我拼命的用手捶打旁邊的蓋子,嘴裏大喊着救命!
那早已經滿是裂痕的鏡子被棺材震得刷刷的往下掉,那鋒利的玻璃渣子掉在我的臉上,劃破我的皮膚。
之前雖然蓋子棺材蓋子,可我卻能憑着“天目”看到棺材外邊的一切,但現在這一招卻不管用了。
不知道是不是七太公抹在我眼皮上的柚子水乾了還是別的。
映入眼簾的,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那種壓抑感和恐慌重重的向我襲來。
棺材裏那特有陰冷腐朽的氣息圍繞着我。
我隱隱約約的有種預感,即將,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下來!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不在敲打棺材,耳朵貼在棺材板上聽着外邊的動靜。
靜,死一般的寂靜!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氣聲,沒有一絲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只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
我倒吸一口涼氣,緩緩轉過腦袋。
什麼都沒有。
想想也是,這棺材只能容納我一個人,身旁還能有什麼東西呢?
可就在這時,脖子處又被什麼東西給砰到。
我下意識用手去摸,還是什麼都沒有碰到。
第一次可能是幻覺,可是第二次呢,一定有什麼東西在棺材裏!
想到這,我心裏更是恐慌,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全身都在出虛汗。
沒有人知道,這一刻我怕到了極點。
但是我卻能清晰感覺的到,有個什麼東西就在棺材裏,在我的身邊靜靜地看着我。
又來!脖子處一片絲滑。
這一次我感覺到了,不是身旁,而是有什麼東西從棺材頂部垂下來。
我鼓起勇氣扭正腦袋想頭頂看去。
瞬間,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往上竄。
一張陰沉的臉從上往下望着我。
這張臉,這張臉是我夢中的那個女人!
當時我夢見手拿佛塵身披黃袍的黃鼠狼,用尾巴卷着香,前腳跪拜在地上作出跪拜姿勢的老鼠在對着她跪拜!
沒錯,是她!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識。
她那精緻到完美的臉慢慢靠近我,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的雙眸。
她那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彷彿像是個扭曲的空間,正在一點點吞噬着我的靈魂。
我想要叫,但卻驚恐的發現自己根本叫不出聲。大腦中樞的神經已經指揮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鬼氣森森的女人把臉慢慢的靠近。
她的臉近了,越來越近了。
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從嘴裏呼出的冷氣和長長頭髮垂落下來沾到脖子的瘙癢感。
恐怖的氣息滲進我的身體內。
我瘋了似的敲打着棺材,張嘴要喊,可聲音彷彿剛出口就被空氣給吃了。
身上猛地一沉,那女人重重的壓在我的身上,彷彿一塊千斤巨石,讓我有些透不過氣。
而整個棺材內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一陣不知道從哪兒吹來的陰風將我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冷的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
我伸出手想要把她給推開,驚恐的發現她......她全身一絲不掛,手摸上去彷彿摸在一塊冰塊上,而她下身的蛇身也死死的纏繞在我的身上。
我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這麼一個美得冒泡,身材火辣的女人光溜溜的壓在我身上,我鼻子有些發癢,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鼻孔裏流出來。
心,撲通撲通的亂跳,除了恐慌,還有一點激動。
再次鼓起勇氣看向那女人時,我驚異的發現她那不帶一絲生氣,冰冷的眸子竟然變得水一般的柔和,水汪汪的,充滿了愛意。
冷靜,我一定要冷靜下來!想想那些山上的獵人是怎麼死的。
不能受她的誘惑!
我想用手掐疼大腿來使自己鎮定下來,但手根本就不受控制的環抱住那女人。
那女人也想樹袋熊一樣緊緊地抱着我,身體越貼我越緊,視乎想把身體融到我身體裏。
她用腦袋輕輕地磨蹭我的身上,就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剛找到了母親的懷抱。
“乖!”
我驚恐的發現自己竟然能說話了。
可是這......這聲音不是我自己發出的,而像是有個人在我身體裏發出來的這個字。
這聲音很蒼老,也很沙啞,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發出的聲音沒什麼兩樣。
我完全嚇傻了,身體在棺材裏瘋狂的撞擊棺壁,我必須要出去,再不出去我可能真的會死在這裏。
這棺材根本就禁不住我們兩人的體重來回撞擊,我只感覺到下身狠狠地震了一下,像是從高高的地方突然掉落,腦子都有些震的發暈。
棺材被我撞擊得側翻,棺材蓋子也掉在了一旁,我人也從棺材裏甩了出去。
緊接着我的眼前一片大亮,在黑暗裏呆的太久,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的我根本就睜不開眼。
“柱子,柱子你沒事吧?”一陣腳步聲急急傳來,大哥,娘她們等人的聲音也
響了起來。
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好多人圍着我,七太公手裏還拿着那麪人皮鼓盤腿坐在香案的正前方。
我環顧四周,剛纔趴在我身上那個蛇女已經沒了蹤影。
“不是告訴你不要出來嗎!”七太公從地上霍的一下站起身,怒氣衝衝的朝着我走來,還對我揚起手想要揍我。
我縮了縮脖子,弱弱的反駁:“可是七太公,你......你說過鏡子只要碎了,就讓我不顧一切的出來啊!”
說完我小聲的低估,要我喊了半天救命你們都沒救我,要不是我自己出來,說不定現在我已經死了!
“天意,天意啊!”七太公愣愣的看了我好幾秒,神色有些憔悴。
我還沒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二愣子扯了下我的衣裳指了指棺材示意我看。
我這一眼看過去,驚奇的發現那面綁在棺材上的銅鏡竟然還完整無缺的懸掛在棺材中間。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纔我親眼看到這銅鏡已經碎了,還割破我的臉。
我下意識的用手一抹臉頰,哪有傷痕啊?除了之前我娘在我臉上塗得厚厚的粉底,一點傷痕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