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靜的可怕。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凝結了。
我傻愣愣的看着她,明明之前想好的解釋道這一刻居然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淺......淺靜!”我有些不敢和她對視。
我話音纔剛落,誰知道她臉色忽然變成青白,又漸漸轉作排紅,雖然力避我的視線,張惶地似乎要飛出山洞。
“這個......我那啥,我不是......你不會怪我吧?”我實在是太緊張,一句話說的顛三倒四,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白淺靜臉上的紅暈顯得更鮮豔了,而且蔓延到身後頸間,彷彿溫柔甘美的肉的氣息正在蒸發出來。
我去,好歹你也說句話啊,你這樣一個勁的臉紅是啥意思?
他也是不說話我越是緊張。
大姐,你說你不怪我,說這是應該的,反正我也是你的女人,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人家的心都在你身上,隨便你折騰了,嗚,好羞人啊。
我厚顏無恥的想到,不過我相信打死白淺靜她也不會說出這些話來。
可能是見我一直盯着她,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深深地吞了一口氣,她似乎已經鎮靜下去了,便很靦腆地對我一笑。
“我的衣服都幹了嗎?”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噢噢,應該幹了!”我連忙答應。心裏也不由得鬆了口氣,看樣子她沒生氣。
不生氣就好,不生氣就好!
幫她拿好衣服,我也沒敢看,而是很自覺的背過身去。
接着聽到身旁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等了大概幾分鐘,感覺她應該穿好了我才轉過頭。
此時白淺靜還有些害羞,但沒有直接臉紅的那麼厲害,眼睛時不時瞥我一眼,見我看向她又急忙低下頭去,雙手無意識的搓揉自己的衣角,那模樣讓我恨不得撲上去抱着她啃幾大口。
一時間,兩個人又沉默下來。
“這個,既然穿好了衣服就先喫點東西吧,補充一下體力!”我從火架上撕下來一大塊肉送到白淺靜的嘴邊。
“柱子,我......我不想喫,就是好睏......好想睡,睡......”
她才吃了一丁點,肉還在嘴巴里嚼着就這樣睡着了。
......
看着沉沉入睡的白淺靜,我的臉上泛起一絲悲哀。
她連喫東西的力氣都沒有,這兒又沒有出口,也沒有醫療設備和草藥,我真不知道她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難不成她真的要死在這裏嗎?
不!不!覺對不能放棄!
一定會可以出去的,就算是用手挖出一條通道,我也要把她救出去,一定可以的!
可能是心理作用,在我意志最堅定的時候,身體裏感覺到有一股微微冰涼的氣流流過全身,讓腦子更加清醒,全身上下都從滿了活力。
白淺靜吃了一點就沒吃了,我也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找食物去了。
道路被封死,這裏還有活動的河流,我得找找有什麼東西可以喫的。
可兩個小時以後我有些失望,喫的倒是有,不過只有一些小魚,這些小魚全身透明,只有中指這麼大,用來塞牙縫都不夠。
我沒有立即把小魚給抓上來,一個是沒有趁手的工具,第二個是現在還不到危急關頭。
等到食物完全喫光了,在想辦法來抓這些小魚條肚子,希望不會等到那一天!
找到了食物來源,我又開始找出路,但......
除了封死的巖洞,還是封死!封死!!封死!!!
我不知道被困在這巖洞已經有多少天,這兒看不到太陽,也看不到月亮。
我只能在心裏估計,已經過了好幾天,最少五天了。
第一天,我把範圍擴大搜索,還是沒有出路。
第二天,我孤身進入一些比較狹小的洞口,死路。
第三天,在周
圍半個小時以內的出口我都找完了,死路!
第四天......
這已經是第七天,是我和白淺靜被困在山洞裏的第七天了。
這七天裏,白淺靜醒起來的次數越來越少,她的生命體徵也越來越微弱,高燒也一直不退。
就算是醒起來,也只是偶爾說幾句胡話,我真怕她睡下去就不會再醒來。
我緊繃的神經已經快被壓斷,陷入了瘋狂。
如果不是我一直喂她水喝,幫他用各種土方法物理降溫,我估計她早就死了。
可是這並不是最好的辦法,我不是神醫,普通的物理降溫也不會達到治好的效果,更別說她身上還有內傷。
必須要出去,而且要儘快!
看着沉睡的白淺靜,我心裏像刀割一般。
她已經五天沒有進食了,身體裏面的很多器官幾乎失去了功能。
水我能用嘴對嘴的方式喂她喝下,但是肉卻不行。
而且她醒起來的時候很微弱,這種烤了又烤都已經變質的肉乾她也喫不下,對身體也不好。
幸好她現在還沒有拉肚子,一旦拉肚子,她必死無疑!!!
七天,對於一個高燒不退的病人來說,不管她是人也好,是蛇也好,如果再得不到營養的補充,也許明天,不,也許今天.....
她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這七天的時間裏,我雖然一省再省的喫着肉乾,可嬰兒拳頭大小的肉乾能喫多久?
在第五天的時候,食物也已經喫光了。
河裏的小魚也被我打撈起來喫光。
看着臉色越來越差,而且心跳也越來越慢的白淺靜,我心裏是焦急萬分。
現在我自己也是萎靡不堪,如果再在這樣下去,我還真的無法堅持。
不過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白淺靜死在我的前面。
想到這裏,我再不猶豫,用鋒利的石塊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對準了白淺靜的口中。
當我的手臂放在白淺靜嘴脣上的時候,她彷彿成了一個嗷嗷待乳的嬰兒,那溫熱帶着鹹味的鮮血順着她的嘴脣進入胃部......
我不知道自己的鮮血管不管用,也許能夠做到療傷的作用吧,畢竟這她的內丹在我的身體裏。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旦有效果,我就再割一次。
也不知道割了幾次,我忽然感覺到一陣陣的睏意,知道自己差不多了。
我沒有想到我們兩個會死得這麼慘,會慘死在破龍窟裏。
我和白淺靜在這兒相遇相識,沒想到到最後,我還是和她一起死在這洞裏。
人生本就是一個圓,我們只不過又重新走了一遍罷了。
我嘴角露出笑意,而且臨死之前,還可以和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子在一起,我已經滿足了,沒有任何的牽掛。
在我昏迷過去的這一刻,我心裏竟然什麼都沒想。
只有白淺靜的影子在眼前晃動。
一會是白淺靜,一會又是一條小白蛇,然後又重疊起來。
我忽然不願意去想了,無論是白淺靜還是以前見到過的小白蛇,都還是她。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從昏睡中清醒,白淺靜依然沉睡不醒。
每天,我都在給白淺靜補充鮮血,這讓我的體力嚴重透支。
也許在下一次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可能不會再醒過來。
溶洞裏面的暗淡的光芒和手電筒那淡的幾乎沒有亮度的光線交織在一起,反射到凹凸起伏的洞壁上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洞壁上面還不時滴落水滴,水滴又順着洞壁的凹凸岩石流下,那昏黃的光線照射在似乎流動的牆壁上面越顯得詭異恐怖......
我現在正在做着一個艱難的選擇!
放棄白淺靜!
如果放棄她,我有百分之四十的把握自己走出去。
真的,要放棄嗎?